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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背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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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背後的故事

北島背後的故事

導語:北島作爲朦朧詩的靈魂人物之一,與顧城、舒婷鼎足而立,在近代文學史上不容忽視。去國多年,今次到港出席多個講座,這天來到港大。講者還有甘陽、許子東、黃子平、也斯,臺下還有港大亞洲研究中心主任黃紹倫。下面本站小編爲大家收集了北島背後的故事,請大家欣賞。

北島背後的故事

一、後文革的青春

「文革時期,知識分子上山下鄉,到處遊走,失去了『家』的概念。」政治上迷惘。精神沒出路,一股力量正在形成。

「在革命文學的大環境中,四人幫倒臺,政治出現空白和鬆動。」政治氣候引誘下,年青的心按捺不住,但當他們開口,卻發現自己不會說話,說出來的也不是心裏的話,語言本身成爲問題。於是有了「詩」。

上世紀七十年代,北島舉辦了文革後第一次朗誦會,在座的還有今天的名導演陳凱歌。

「稱之爲Renaissance(文藝復興)雖不太準確,但當時我們的確是對官方話語提出挑戰。」

《今天》第一波只刊了九期,然後隨着編者和作者們出了衚衕、出了城市,甚至離開祖國。某年,一班流亡文人在瑞典奧斯陸談今天文學何去何從,北島稱之爲「唯一跨地域的漢語文學雜誌」。

但《今天》的出現並非獨立文學現象,其出現的時刻形式,與帶出的一代作者,都可作爲了解當代中國文學的鏡子。

作爲中國至今聲譽最隆的流亡詩人,許子東戲稱北島爲「活化石」,還要是八十年代的那種,「新《今天》在海外堅持八十年代精神。」

「有人說七十年代是善與惡、八十年代是真與假、九十年代是利與害。」許子東對此很感慨,那「五、六個人聊出些甚麼,反革命講革命精神,改變了世界」的情景,仍令他嚮往不已。

「當時許多人是因爲青春期的躁動而變成詩人。」北島補充。這是詩的純粹狀態。

而今天,年青人努力寫手機短訊,文學的泉源流向別處。

「我們都在革命文學的背景中來。」北島說。

「記得在《今天》上看過一首詩,不斷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也許我們沒有革命背景,不能明白他們的感受。」唯一的香港講者也斯說。

二、爲文學賣笑

某年在洛杉磯,北島和李歐梵爲了籌款,到華人社區讀詩去。北島一邊讀,臺下師奶聽衆一邊大喊「聽不懂」,讓北島很沒趣:聽完說不懂倒沒甚麼,怎能打斷人家讀詩?還是李歐梵圓滑,說「你們先聽完,待會我解釋給你們聽[]。」到北島讀完詩,李歐梵耐心解釋,終於人人都說懂了,募得一千一百元美金凱旋迴歸。

在國外的這些年來,北島深感中國新詩外語譯作質素參次,令中國當代文學在國外備受誤解,尤其接觸到西方文學理論後,更覺寫詩譯詩絕非隨便爲之,而是一個複雜過程。

「一般來說翻譯是個複雜的過程,需經多重審校,但中國新詩在外國卻是隻要譯了就能出版。我想這幾年也學到些英文和理論,便想不如我去翻譯吧。」

講座最後,他要來一杯水,朗讀幾首近作,並以《路歌》作結。

他們的流亡,沒有浪漫的英雄主義,沒有名成利就的世俗回報。北島永遠在流亡,在八十年代中。

流亡也許有出路,也許沒有。即使有出路,也未必是簡單的現世回報。在北島身上,我們仍看到一種知識分子的命運,不只有教授或才子。

更多的,可以在他最新文集《時間的玫瑰》中讀到。

時間的玫瑰

當守門人沉睡

你和風暴一起轉身

擁抱中老去的是

時間的玫瑰

當鳥路界定天空

你回望那落日

消失中呈現的是

時間的玫瑰

當刀在水中折彎

你踏笛聲過橋

密謀中哭喊的是

時間的玫瑰

當筆畫出地平線

你被東方之鑼驚醒

回聲中開放的是

時間的玫瑰

鏡中永遠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門

那門開向大海

時間的玫瑰

路歌

在樹與樹的遺忘中

是狗的抒情進攻

在無端旅途的終點

夜轉動所有的金鑰匙

沒有門開向你

一隻燈籠遵循的是

冬天古老的法則

我徑直走向你

你展開的歷史摺扇

合上是孤獨的歌

晚鐘悠然追問你

回聲兩度爲你作答

暗夜逆流而上

樹根在祕密發電

你的果園亮了

我徑直走向你

帶領所有他鄉之路

當火焰試穿大雪

日落封存帝國

大地之書翻到此刻

《香港文匯報》 2005年12月14日

三、白色純棉襯衣,胸口彆着一支簽字筆,卡其色褲子,鼻樑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25日,應邀出席2016年武漢市詩歌節的詩人北島小心穿過人羣,走上卓爾書店講臺,也許是不太習慣四面八方伸來拍照的手機,見面會開始他顯得略爲拘束。

無論是北島本人還是主辦方,都沒想到這場小型見面會能吸引如此多的“粉絲”。不大的會議室裏座無虛席,老中青三代讀者在狹窄的走道里席地而坐,幾乎人手一本北島詩集。

“非常震驚,40年後回到武漢,我居然變成了明星。”自2012年患中風影響語言能力以後,北島已很少在公衆場合露面和開口。

面對現場熱情的詩迷,北島面目平靜,談吐緩慢,他打趣道,“1990年在斯德哥爾摩創作《鄉音》時,我孤獨的僅剩下椅子,與今天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

作爲中國新詩代表性人物,67歲的北島自詡“老青年”,他直言,自己的心態無關年齡,永遠年輕。談及中國新詩百年,漢語詩歌的未來,北島稱,相比3000年前的《詩經》,中國新詩就像孩子一樣,正從童年走向青壯年。

“大家不要着急,還早着呢。”在北島看來,中國新詩未來道路還很長,和大多數現當代詩人一樣,他也只是這條路上的一顆小小鋪路石。

見面會現場,有白髮蒼蒼的老人,舉着一本舊舊的詩集向北島打招呼,更多的是一些躊躇滿志的青年。當被問及網絡時代對詩歌的影響時,北島說,互聯網信息豐富,傳播速度快,通過網絡更多人認識、瞭解並且喜歡上了詩歌。

“寫詩容易,但一定要警惕語言垃圾。”面對衆多“80後”、“90後”讀者,北島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認爲網絡時代信息碎片化嚴重,不利於知識的理解,年輕人還應該沉下心去閱讀。

見面會尾聲,主持人詢問是否有讀者願意上臺朗誦北島的詩歌,不少人舉起手來躍躍欲試。或許是受到熱情讀者的感染,北島主動提及自己在香港發起的“香港國際詩歌之夜”,他表示,希望有機會可以在武漢舉辦分會場活動。

“詩歌正在慢慢回熱。”出席此次武漢詩歌節的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著名詩人吉狄馬加稱,中國詩歌依然活躍,讀者的熱情足以見得詩歌的生命力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