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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採訪了我 還一黑而過,汪峯曬記者採訪完整訪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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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採訪了我 還一黑而過,汪峯曬記者採訪完整訪談內容


近日,某記者寫給汪峯的一封信迅速走紅網絡,該記者表示,在做完汪峯專訪發佈稿件之後,遭到了汪峯及其團隊多次電話干預,被要求修改稿件。這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2015年5月14日,汪峯工作室對此事件在微博和公衆號上發佈了題爲“你採訪了我,還一黑而過”的文章,對這次招黑事件作出迴應。

該文章中提出對記者的指責,表示汪峯花了好幾個小時配合這次專訪,可到了最後,發佈的稿件和採訪內容根本就是兩回事兒。該文章想要澄清汪峯並不是《給汪峯一封信》中的那個汪峯,並配上了完整採訪內容。

@汪峯工作室:關於汪峯的專訪,近幾年已經很少看到全版,《中國新聞週刊》這次專訪,汪峯保持着尊重、坦誠的態度,在訴說自己音樂人生之餘,也對些“敏感問題”首度迴應,其良苦用心可從這篇採訪實錄摘選中看到,這不是一個大家想象中的汪峯,不是一個被大家消費的汪峯,也不是《給汪峯一封信》中的那個汪峯…………

以下爲汪峯工作室發佈完整採訪內容:

當我們速記整理《中國新聞週刊》記者對於汪峯採訪問答的時候,幾乎驚呆了…………當我們看到27頁word文檔上,呈現的是一個專業記者對汪峯音樂歷程精細的梳理和任何人生“關鍵節點”上反覆探討時,我們幾乎快爲記者的提問和深度喝彩了!畢竟汪峯已經看過了採訪提綱,又花了好幾個小時配合這次專訪…………可到了最後,我們看到的是什麼?是的,記者有撰稿自由,有不可干涉的寫作權利,可問題的根本是“你想採的”和“你想寫的”基本是就是兩回事兒,這樣的玩笑好開嗎?

關於汪峯的專訪,近幾年已經很少看到全版,這次的專訪,汪峯保持着尊重、坦誠的態度,在訴說自己音樂人生之餘,也對些“敏感問題”首度迴應,其良苦用心可從如下摘選中看到,這不是一個大家想象中的汪峯,不是一個被大家消費的汪峯,也不是《給汪峯一封信》中的那個汪峯…………

1

記者:爲什麼確定接受《中國新聞週刊》的採訪?

汪峯:因爲我經常看《中國新聞週刊》,隨後看了你的採訪提綱之後,覺得你是特別花心思,真的是想寫一篇好的人物專訪,所以我們應該特別坦誠的談。

2

記者:你的音樂創作和表達是怎麼形成的?

汪峯:我訓練自己不停地去寫,不斷的去熟悉早已確定的表達方式,進而讓這種意識流到我心裏,化到血液裏,不斷地修改,反覆地學習,關於“學習”,我相信每個創作者深有體會,學習能夠成爲一個真正成熟的自我,哪一天當自己完全憑本能表達的時候,你會發現自然形成了“我所喜歡”的表達方式。

3

記者:當時爲什麼會從芭團辭職?

汪峯:因爲我看到了,我的那些同事,20歲的、50歲的,每天的生活內容全都一個樣,找個女朋友,去食堂打個飯,不排練的時候就打打麻將,喝喝酒。於是我問了一下自己,我還需不需要繼續在這兒待下去,最終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了。即使快辭職的時候,領導說想讓我當首席,我也決定好離開了。

4

記者:你前兩張唱片的時候基本上就是空有名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說服自己的?

汪峯:我說服自己的方式挺簡單——我就覺得我行!我覺得我行是因爲我對我的作品的判斷,比如說《晚安,北京》那張,《風暴來臨》那張,我認爲那些歌至少在當下所有出專輯的搖滾樂隊裏面一定不差,有可能達到了一流的水準,但不一定名聲就匹配。

5

記者:《花火》之前的那段時間,中國搖滾樂,在外界看來火了一段之後,開始往下走,你生活也不好,發現這些所謂的同行狀態也更不好,你就沒有覺得這行幹不了了?

汪峯:我相信很多做音樂的人覺得灰心了,最後都把責任推給了大環境,這一行確實苦,有人也確實運氣不好,但是我一直覺得還是不夠努力。別人會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說你三天只吃兩包兒方便麪,堅持下來,連續半年,這個就是堅持,而是你應該很聰明、很智慧的知道自己如何去創作音樂,如何去判定音樂對於你來說是什麼,這個特別重要的,因爲死磕誰都會,到最後就磕死了。

6

記者:《晚安,北京》,現在看起來其實那作品很成熟,當時是撞上了?還是真的你的想法各方面到了那個狀態?

汪峯:我想應該積累了挺長時間的一個爆發,撞倒不是撞,一般撞上的時候都會露餡,比如說我想到了一個題材,寫出來肯定不夠理想。這歌我寫了兩個半小時詞曲,從來都沒改過,就成了。

能夠給我“一瞬間刺激”的只是我想到了這個歌名兒,然後想了幾個小時,一個字兒沒寫,睡一覺起來,第二天上午到中午寫的。

7

記者:你籤華納的時候,華納給你提了有什麼要求,或者說你跟他們談了什麼樣的條件,無論是對音樂的把控還是生活?

汪峯:我沒有資格談條件,許曉峯把合約交給我,因爲是英文,許曉峯說就一句話:你反正也看不懂,還有一個就是你不能跟我談條件。我可以告訴你,這份合約對於任何一箇中國的音樂家都是最好的待遇。

華納的意願是籤我個人,所以最糾結的是樂隊部分,我一共做了兩個月的努力,用了各式各樣的方式談,或者說耍點兒脾氣什麼的,但還是無濟於事。我最終一定要籤這個,人家不給你選擇,我也特別難受,那種難受沒法兒說,因爲我們畢竟在一起兩年多的時間。但是真不行,如果我拒絕了合約,保存了我們樂隊和相互的友情,但我相信過不了兩年,我一定會恨自己和當初這麼處理事情,造成了沒有出路和大家更深的積怨。

8

記者:從《花火》開始,你認爲自己是一個藝人了嗎,會有這感覺嗎?

汪峯:我必須要這樣看待自己,纔可以尊重自己的事業,但我有獨立的人格,我有自己的個性,難道你把自己當作一個標準的藝人,這些“自己”就沒了嗎?

記者:你心裏有那個坎兒嗎?

汪峯:沒有,我沒有過。在《飛的更高》之後,很多人開始罵:他就是一個扛着搖滾大旗騙錢的……各種髒話,這特別奇怪。難道我站在他們所痛斥的,像《同一首歌》的舞臺上,我汪峯瞬間就變成一個特別卑劣、特別虛僞的一個人了嗎?我只要不站在這個舞臺上,我就是一個極其聖潔的熱血青年,特別單純?絕對不是這樣,我把自己當作藝人,同時有自己的堅持和個性,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候我會尊重每一個爲我服務的人,會尊重每一個和我商量事情的人,會聽取每個人的意見……而不是,你不用把我看作藝人,我就是我,我是寫搖滾歌曲的,其實沒有人反對這個,也沒有人質疑。

9

記者:當時可以接受自己是個藝人的狀況下,會有一些比如說參加頒獎禮或者參加什麼活動,以前覺得比較拒絕,現在願意去接受?

汪峯:我一開始就可以,我一開始就有原則,原則包括能帶樂隊的就帶樂隊,這也是曾經經歷的一個坎兒,後來我發現如果硬是強調這一點的話,將會失去80-90%的演出,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覺得自己能力欠缺。

記者:什麼意思呢?

汪峯:難道你一個就已經上不了臺了嗎?因爲一個真正牛的藝術家,無論你後面有一個樂隊還是孤身一人,應該是沒有區別的,這點我非常確定。

所以我變換了角度,想一個人如何做到“統治”這舞臺,我告訴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表演得更好。再有我希望我是一個職業的藝人,能把自己的生活控制好,越做越好。那我就需要有經濟來源,我需要有錢,我一點都不避諱這方面的想法,但是如果只有錢而讓我今天完全違揹我所有的這些原則,我是不幹的,因爲那就沒有意義了。

10

記者:我特別好奇,比如像《飛的更高》這種東西,有沒有人點撥你,說老汪你應該寫另外的東西?

汪峯:當然有了!肯定,像郝舫、李皖這些樂評人都是我特別尊敬的,他們說的絕對都靠譜,但是我也跟他們說實話,我從來沒覺得《飛的更高》是我一流的作品,我從寫的時候就知道,更不用說它火不火,對於我來講不重要,但是它火了,我總不能說你們千萬別喜歡這首歌,從今天開始我宣佈從此不唱這首歌了,因爲你們老百姓喜歡我就不搖滾了,太二了!因爲它就是我想寫的歌,也不是誰約我必須寫一首主旋律的歌,這就太奇怪了,我就是想寫這首,然後老百姓喜歡了,你就喜歡吧;大家喜歡《在雨中》,而《在雨中》在我作品裏,永遠只打80分,真的,我覺得太一般了,尤其歌詞簡直太一般了,但是真的不妨礙它流行,因爲它音樂的律動真的很好,又順暢,旋律淅瀝瀝嘩啦啦走着,對,你也要去仔細分析它爲什麼好,你必須懂得它爲什麼好,你纔會知道我再寫這一類作品的時候,不會重複這個水平了,就是這樣。當我下一次想寫一首“互動性這麼強”的歌,我就會寫出《一起搖擺》,而不是《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