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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臉郭列訪談錄:紅了之後還是“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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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臉郭列訪談錄:紅了之後還是“撈列”
2014年夏天,一款名叫“臉萌”的軟件席捲了社交網絡,一時間幾乎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微信頭像改成了定製的卡通版本。在《萌臉CEO郭列的創業故事和成長經歷》中,介紹了郭列的創業故事。作爲公司創始人,郭列在《青年中國說》欄目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下面轉載一篇中國三明治與《青年中國說》聯合推出的系列訪談節目中,郭列接受採訪時的訪談錄:紅了之後還是“撈列”
以下是原文:我眼前的郭列人很瘦,髮型也是漫畫人物的路子。可能是因爲做節目的需要,他穿着印有自己臉萌頭像的衛衣,頭像右上角赫然印着“撈列”二字。問之何意,郭列說:“撈就是土的意思,因爲我在公司很?絲,所以我的小夥伴就經常說我很土,所以他們就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撈列’,他們還編了一首歌叫《撈列撈列撈列》。”他甚至穿着夾趾拖鞋上臺,被主持人問起,說在深圳他們全公司都是穿拖鞋上班。1989年出生的湖北青年郭列顯得低調不張揚,甚至有點乖孩子和懂禮貌的勁兒。並不能看出曾經“學渣”的跡象。“我是一個性格比較羞澀的人(笑),但是我並不想安靜的做個美男子。”他說自己是在一次打架後,在老師和父母的感化下,決定要考到武漢最好的大學。於是他開始每天早上五點半起牀,晚上十二點半睡覺,除了學習以外不幹其他的事情。最終,這個古惑仔的粉絲考入了華中科技大學。“逆襲”之後的路還算順利,郭列畢業後進入了騰訊,不過他覺得現實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一樣。他的微信封面是《海賊王》中的路飛——那樣的一種感覺纔是他要的。“我並不喜歡我的專業,所以我就一直在找我到底喜歡什麼,我嘗試了很多種東西,最後我覺得我最喜歡互聯網,因爲我覺得它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跟同寢室的三四個?絲就可以做出一個幾百萬人用的產品,所以當時就很想進入到中國最好的互聯網公司。”兩年以後,郭列辭職,他對領導說“我希望可以過海賊王一樣的生活。”“我想象中的騰訊應該可能像Facebook的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一樣,說大家做這個,一起來改變世界,結果其實是一個螺絲釘,一點都不好玩。”“這個時候領導說,一方面他覺得我可能有點腦殘,另一方面他還覺得說你這樣出去的成功率很低的,我估計你的成功率是0%。結果他說的沒有錯,然後我出來之後就摔了一個狗吃屎,然後就很慘。”辭職後的郭列把住房公積金取了出來,再加上父母給的兩萬塊。他的第一款產品一個用戶也沒有。於是他呆在家裏不出門,這樣就可以每天省兩塊錢的交通費,每天花六塊五吃兩頓飯,三塊錢的肉,兩塊錢蔬菜和一塊多的米飯。“當時瘦的非常厲害,從120斤瘦到100斤。” “有一次我回家的時候,我爸爸好久沒見我了,當時看我穿的破破爛爛的,我親眼看到他在一個牆角,默默地擦他眼淚。”說起臉萌的初衷,郭列說是爲了給大部分不會畫畫的人用的,給予大家儘可能多的選擇,在機器的刻板,與人物繪畫的生動之間達成一個平衡。而後來IDG的投資,卻是一個偶然且被動的選擇。“IDG投我們是一個偶然,因爲他們就在深圳,我們當時也聽到有個在上海的機構想了解我們,可是那時候我們很窮,甚至買不起去上海的機票,所以我們只能在深圳見見本地的投資機構。我知道IDG資本曾經投資過百度和騰訊。見面很順利就談妥了。”作爲一個以90後爲主的公司,企業文化的確有所創新。招人不看學歷,看重能力,看重是否“逗比”是否好玩,穿拖鞋、滑滑板上班,做事情空間大限制少。“所以我們每天跟夥伴天天很開心的在一起工作,我們每天都不想下班,然後幻想着有一天真的可以去做好這個產品。”“突然我發現有一天,朋友圈被刷屏了,周圍的朋友都在用我們的產品,我們終於成爲了中國APP排行榜第一的應用,然後那一刻我們特別的激動,我們抱在一起,然後我們出去喝啤酒、擼串,然後那一晚上我整整一晚上沒有睡着覺,我覺得這一切太美好了。”郭列贈撒貝寧T恤: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問:美好來的太突然,接受得了嗎?
郭列:其實沒有,臉萌最火的時候,我覺得是我個人最失敗的時候,當時我的手機被投資人和媒體打爆了,經常出去參加活動的時候,還會有很多人過來跟我拍照,剛開始我還會覺得有點小羞澀,後來我就覺得很好,然後我的自信心和虛榮心都不斷的在膨脹。另外一個就是外界會有特別多的質疑,諸如臉萌就是一顆流星,所以當時我就很害怕它從排行榜裏面掉下來,然後我就變得非常的急躁,我太害怕失敗了,我覺得當你害怕失敗的時候,你會變得非常的無趣,所以這個時候我就會逼着小夥伴,我說你加班,你們不要讓它掉下來,我們一起去就是維持它,不要讓它垮掉。問:已經紅了的產品,爲什麼要靠加班來維持它?
郭列:就是增加一些功能,保持更新度和點擊率,這樣小夥伴做起來也是非常的枯燥,他們覺得好像沒有任何的興趣,他們就跟我講,郭列你之前跟我們說你想要做一個年輕人最喜歡的科技公司,但是現在連我們自己都不喜歡。問:會有挫敗感嗎?父母或者家裏人是怎麼樣的態度?
郭列:當時創業的時候,每週我都會等着爸爸媽媽給我打電話,然後跟他們聊天,覺得很開心。後來因爲太忙了,他們給我打電話,每次我都覺得他們特別的嘮叨,不耐煩的時候我會跟他們說,跟你們講了你也不懂。另外一個就是在我創業的時候,我的女朋友對我一直都不離不棄,當我最火的時候,她卻要跟我分手,她覺得我根本沒有時間陪她,我可能連跟她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然後因爲我太害怕失敗了,太急躁了,所以我對她的脾氣也特別特別不好。問:說到女朋友很想八卦一下哈,現在和好了吧?是大學就在一起了?
郭列:和好啦,當時就在她的公司樓下,等了她一晚上,就是希望她可以原諒我,現在在一起挺好的。大學時期我們就在一起啦。問:我知道華中理工大學男女比例特別失調,號稱“男女比例7:1,三對情侶兩對基”,你是怎麼在這種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的?
郭列:哈哈,對,我們是在大學的時候認識的,但她在女生最多的學校華中師範大學。所以我們學校的男生殺到校外去,就很有競爭力了,哈哈。然後大學我比她早一年畢業,我們異地戀了一年,我每個月都會坐火車去看她,在我創業最苦的時候,她對我不離不棄,我其實創業最開心的時候還是說可以週末跟她一起出去吃頓飯,所以當我把這些事情在樓下都告訴她的時候,她還不下來,我已經凍成了狗。然後我就和她說,我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對,我承認了自己的不對,我還是講了我的希望,就是大學裏的感情可能是人最純粹的一個感情,大家從來不會在乎什麼,她也從來沒有在乎說你一定要創業成功或者怎麼樣的,所以我非常珍惜這份感情,我非常害怕失去了她,我覺得可能創業失去了我還可以重新再來,但是可能失去了這份感情,我不一定再拿得回來,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原諒我。問:調整狀態不容易吧?大概是怎麼樣的一個歷程?
郭列:我回到家裏,我看着天花板,躺在沙發上,我就在哭,我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失去了我的夥伴,失去了我的親人,失去了我的女朋友,失去了我的夢想,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實現之後,我未來還要做什麼。然後回到本源,我想當時爲什麼要去做這個事情,可能我更期望是跟一羣很好玩的人,做一個很牛的事情,而且能看到有人用我們的產品,這個就是我們最開始想要做的初衷。但是我覺得一個人他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勇氣做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當你取得一點點小成功的時候,你被成功衝昏了頭腦時候,你是否還不會忘記你最喜歡的人和你最喜歡的事情,所以我就OK,好,我希望不要就此結束。我跟我的小夥伴說,中國我們現在已經做好了,我們可不可以去海外看一下,所以我們定了一個新的目標,說我們可不可以去讓外國人也萌一把,我們希望可以做到臉萌在中國以外的三個國家的APP排行榜第一,於是我們就拼命的開始研究外國人喜歡什麼樣的膚色,喜歡什麼樣的瞳孔顏色,和他們愛穿什麼樣的衣服,然後我們就做出了多語言版的,國際版的臉萌,推出了海外的市場,我們發現外國人跟中國人一樣愛萌,然後他們的年輕人也喜歡在上面互黑他們的好友,結果我們很成功。問:下一步要做什麼?郭列:通過這個事情我們彷彿推開了另一扇門,我們發現世界其實還是非常的大,有很多國外的青年,他們在做非常有趣的科技創新的一些產品,然後我們覺得爲什麼世界第一的科技公司都在美國,不在中國,所以我們給自己定了一個新的目標,我們希望下一個世界第一的科技公司可以在中國,而我們願意成爲這樣的一個世界的公司。於是我們的第一步就是我們先要幹掉微信的朋友圈。問:幹掉朋友圈?張小龍知道嗎?馬化騰知道嗎?郭列:哈哈,其實是因爲我們發現在微信的朋友圈裏面,你不能自由地去分享,你非常害怕別人看到會生氣,你又不好意思屏蔽他,然後你也會看到很多不轉不是中國人的一些段子,我們發現朋友圈已經不能很好很精確地滿足我們自己的需求,所以我們希望我們自己可以改變它,然後我們在一到兩個月之後,我們將會推出我們新的產品。問:但是你現在這個功能,朋友圈裏面已經有了這些功能,比如說朋友太多的時候,我不想看誰的朋友圈,我是可以設置的,設置完了對方也不知道,不傷顏面。郭列:沒錯,其實你只是想跟你的朋友取得聯繫,所以你們加了微信,但是你不一定想要看他的朋友圈,所以這兩個關係不一定是一個關係。我們的想法就是,第一個我們希望我們的所有的好友,都是我想要看他朋友圈的這個好友,第二個我們其實做了一個反向,我們約束大家,你只能加你五十個最好的朋友,因爲這五十個人才是你最親密的朋友,你可以輕易地隨便,就是你可以發自己最醜的照片,或者最?的事情,但是因爲你們之間是最親密的朋友。我舉個例子你就知道,當你有一個客廳的時候,有你的爸爸媽媽,然後有你的同事,有你最好的哥們,然後有你的閨蜜,有你的基友。那麼可能要劃分區域,而且大家其實溝通方式不太一樣,就是年輕人的溝通方式就是愛之越深,黑之越切,但是其實有很多人他們可能,因爲大家會相互奉承,大家的關係不是同類的關係。所以會有更好玩的一些互動方式,比如說可以給你更好的,黑好友的工具等等。問:聽上去是有點意思,但是沒那麼新鮮啊?會不會擔心這個產品不那麼成功?郭列:其實臉萌沒出來的時候,你只描述像繪圖工具一個人其實也沒什麼感覺,一切都要產品出來以後才能體會到哦。而且當時在做臉萌的時候,我們根本沒有想過很火,我們只是有一個夢想希望可以實現它,所有的未來都是未知的。等我們突然做成這個事以後,我們在想我們後面的事情,難道我們就一個事情都不能失敗了嗎,當我們很害怕很害怕失敗的時候,我發現我們做的東西非常的無趣,最後我們發現,其實我們是非常喜歡跟一羣人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也是喜歡創業,喜歡科技的,所以我打算一直做到我做不動的時候,做到我六十歲的時候,六十歲以後的時候,然後我覺得我還有三十幾年,然後一時的得失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我希望我可以一直堅持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問:那六十歲還會在互聯網科技公司嗎?郭列:我發現有非常多的是四十多歲的人,帶着三十多歲的人,在給十幾歲的小孩子做產品,我覺得這個是不合理的,因爲其實大家已經有製作和生產的能力了,那隻要有人所需要的,無論說他們需要的是手機軟件,還是社交的APP,還是說他們未來需要的電動滑板,而且是他們需要的一些所有東西,我們都可以製作和生產。問:所以六十歲的時候你可能在製作你自己當時需要的東西咯,最近有個詞很火叫做“有錢、任性”,你這麼任性是因爲有錢了嗎?郭列:沒有,真沒有。我覺得第一個是科技這個行業給了大家很多任性的資格。第一個就是我們發現其實,無論說騰訊也好,還是說非常多的互聯網公司也好,他們第一個是欲取之先給之,我先可能前一到三年內我都不賺錢,我用心服務好我的用戶,我可以做一個純粹的產品,或者是做一個藝術品,只要大家喜歡,那未來的時候,因爲互聯網從來不缺乏盈利模式,你總會找到盈利模式,和適合你用戶的盈利模式,但是前提是不要騷擾他,所以在臉萌最火的時候,有非常多的世界五百強的廣告商找到我們想要往裏面加一些東西,但是我們都拒絕掉了,然後因爲我們覺得它是我們的一個作品,我們有產品潔癖,我們不希望往裏面貼狗皮膏藥。我覺得就是其實我們想要做的是一些可以讓人類生活更好的一些產品,或者讓你創造快樂,或者讓你方便,所以我覺得如果一個人做出了一個讓人的生活更便捷的東西,他都不能養活自己的話,我不相信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