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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演講底線與榮譽,王石在中歐商學院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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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演講底線與榮譽,王石在中歐商學院的演講


底線與榮譽

演講時間:2014年7月1日

——王石在中歐國際商學院的勵志演講稿

“一次去倫敦,車座被偷,但我要上課,就騎這個自行車去了。當時我第一個想,誰這麼缺德干這個事;第二我就琢磨,看誰的自行車底座和我這個是一個號的,我就弄一個下來……人是多麼的脆弱,真正你在遇到的時候,你就那麼容易被打破底線。”今天的題目是底線與榮譽,我從2006年6月份開始講起。一、底線郊區開發商進化論《南方週末》在成立25週年的時候做了一個活動,向中國夢的實踐者致敬,他們挑選了八個地標,當然這個地標不是建築物,更多是改革開放當中代表性的人物。很榮幸的,我作爲企業家的一個地標入選。入選的理由,給了我三個標籤,問我喜歡哪一個?第一個是企業家,第二是登山家,第三是不行賄。我說,不行賄是底線,怎麼能作爲一個標籤拿出來呢?如果說這是行業和社會上大家都認可的底線的話,它就不具備一個標籤的功能。既然《南方週末》說這具備標籤的功能,我就選了這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商學院講不行賄,讓大家現場舉手,基本上一半以上是不相信的,尤其最近大家又知道了我親屬當中有一些高幹的背景,現在相信了,說因爲我不用行賄。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是不用行賄要是用什麼特殊方法的話,我今天還能站在這裏嗎?可能應該在監獄裏了吧。所以不行賄的標籤我還要戴下去,這就是我的底線。那麼底線給萬科帶來什麼?回到1992年,上海七寶鎮的稻田。1992年,七寶鎮的稻田就在飛機航線上,爲什麼拿到這塊地?因爲其他地拿不到。這塊地什麼情況呢?往上看100米,飛機轟鳴而過。我站在這塊稻田上計算,飛機頻率最高的時候是7分鐘一架,當然現在3分鐘一架了。要不要?要的話就在航線上,不要的話,就沒有其他的地,所以我們就要了。當然也不盲目,因爲我在這裏想到了香港,當時香港的機場還沒有搬走,從九龍塘到香港,就是飛機轟鳴下面是住宅區,我相信香港人可以受得了,大陸人也受得了。這塊地的不利點是不適合人居住,但是有利點是因爲它不適合人居住,我不用拆遷。當時也有一種投機心理,就是我可以快速建造,建造了之後,推向市場,這樣我可以至少比同行快三個月交房子。當時我們調查的對象是在日本的上海留學生,每年以7000人的速度回國,他帶多少錢我們都計算了,我們的銷售對象就是他們。我們看一下這個故事的發生。浦西建了機場,當時我們以爲機場要搬了,結果不但沒搬還建了新跑道,飛機更多了。現在萬科城市花園住了20多個國家的2.7萬戶居民,入住率95%,這是設計理念、售後服務理念的成功。因爲地塊的條件差,你只有讓市場去找平衡。▲上海萬科城市花園中國是大院文化,一個國家用萬里長城圍起來,北京城70年代城牆被拆了,城牆裏面還有紫禁城,還有城牆。改革開放之後建設的住宅區也不例外,一定要城牆圍起來,但是萬科的城市花園是開放的,一開放不要緊,裏面的配套服務,不僅爲小區服務也爲小區外面服務。很多小區裏面的配套服務做得非常好,但是消費力不夠,它運行不下去,而我們是開放的,當時我們設計了8家餐館,現在已經達到了100多家。這不僅滿足了裏面居民的需要,而且還有很多外來的人到裏面去消費。因爲開放,它成爲了一個跨越萬科小區的社區中心。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現在我們進入了60多個城市,各種案例都是別人不看好的,別人不要的。所以長期以來,萬科都被稱之爲郊區開發商,因爲樓盤都在城郊結合部。但是我們知道,隨着城市化、市場化向前推進,拿土地更多是招拍掛,不需要太多的臺下交易,價高者得,我們得以慢慢進入市區,結果萬科不知道怎麼做了。當然我們要有一個學習的過程,學習如何在市中心做房地產項目。也就是說,不利都是相對的,有利也是相對的。正因爲萬科這樣保持了底線,拿不到好地,只好到郊區去,120%地面對消費者,面對市場去研究,形成我們的競爭力。進入美國如魚得水前幾年萬科開始進入美國市場,我們拿的第一塊地位置非常好,是舊金山市中心的一塊地。你在那裏不用搞臺下交易,市場完全公開透明,你覺得那邊合適,你找合作伙伴一起來拿地,很簡單。結果第二塊地也很好,第三塊也很好。到了紐約我就講,我們到美國投資,一定要有一個標誌性的地產項目,我們在舊金山的項目都不夠標誌。要標誌就要在紐約,在紐約就要在曼哈頓,在曼哈頓就要在最中心。今年2月份,我們的項目開工,在曼哈頓的黑石總部旁邊,我們和漢斯合作建了一個地標性的建築。在美國,一切交易都可能的,它的規劃不像中國,一旦規劃你要改非常難(當然臺下交易有改的)。在美國,在功能上,你做什麼,市場風險是你自己承擔的。你蓋多高要和周邊的人協商,你影響了他的視野,你說我給你多少錢,他同意了,可以公開地、律師對律師地去解決。在美國,一切按照規則、法律,公開、透明,這是萬科追求的,感覺一到美國特別享受。B轉H再談談萬科B轉H,經歷了一年半的時間,終於轉成了。20年了,1993年我們發B股,到了2014年,我們才完成了B轉H。我記得當年發B股的時候是鼓勵創新,不大清楚這種品種的市場未來會怎麼樣。實際上B股很快就不行了,因爲允許國內公司直接到香港上市。 B股萎縮,我們就想轉成H股。相當長一段時間不允許。在萬科B轉H的過程當中,我非常擔心中國再改革是怎麼個改法,萬科這麼一家有影響力有實力的公司做這樣一個事情都尚且如此,那新興企業、中小企業怎麼辦?B股價格基本上低於A股30%,因爲它基本上失去了交易的功能,但是萬科是一個例外,萬科是B股高於A股的,這是B股中唯一的例外,也就是說國際投資者看好萬科。問題就來了,你現在B轉H,你必須要給投資者選擇權,就是說,如果說人家不願意換呢?那你只有把它收回來,要按照市場價和溢價來收。當然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當時萬科B股是12塊多錢,還有溢價,而A股是8塊多錢。B股就想我是換現金呢?還是B股換A股。換現金的話,我就會得到12塊錢,然後再去買A股,就可以賺3塊多錢,所以消費者會情不自禁地換現金,這樣的話,必須要有三個承銷商來託底,這就變成私有化了,你不僅無法完成H股上市,還把B股私有化了。這個時候你上不上?你上可能會失敗,你不上,我們也知道再往下熬結果會更壞。當天(6月25日)我們是三家公司上市,萬科B轉H,兩家新上市,因爲市場不好,我那一聲鑼響,萬科股價上漲8%,其他兩家跌破發行價,第二天萬科股票還是上升。爲什麼呢?因爲你堅持符合國際慣例標準的做法,國際投資者是看好你的。所以有的時候,堅持底線會馬上見效嗎?不能。但是關鍵的時候,比如說投資,這一次B轉H,香港股市上充分體現出來,就是你堅持底線,你堅信這個市場是規範的,是成熟的,它一定會按照規範、成熟的來對待你。底線如何確定?我想所謂的底線就是一些忌諱不要去做,再一個是維繫社會正常運行的最低道德保障,或者說在社會變革當中保持相對穩定的一個容量。簡單來說什麼是底線呢?在經濟泡沫破滅之前,日本的管理和經營享有很高的評價。之後,中國包括西方對日本的管理都開始持一些懷疑批判的態度。我們知道日本的商人和中國商人一樣,有很多商派,有不同地域劃分,比如說浙商、晉商、徽商等等。日本也一樣,有關東、關西。從日本來說,真正出商人的是近江,就像中國的溫州、寧波一樣。他們做到現在,他們的底線是什麼?簡單概括來講,就是三好。買賣雙方你好、我好、利益相關者好。這就是他的底線。這是浙江商人的三好底線。提到中國商人,可能有一個近現代商人我們是忽略了的,他就是胡雪巖,胡雪巖是典型的軍商,他和左宗棠關係很近。他搞錢莊的錢實際上就是湘軍存的錢。所以左宗棠下去了,胡雪巖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我這裏要說的是他的底線。大家知道杭州有一個藥鋪是很有名的,就是胡慶餘堂,這就是胡雪巖做的,老少無欺,對社會有利的。這個藥店實際上是他當初的閒散之舉,而恰恰讓我們記住他的就是這個藥店。前兩年特別火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電影當中比較含蓄地點出來,爲了生存,他的代價是吃他母親,他生存下來。那麼他是堅守底線呢?還是破了他的底線呢?說到殺人,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佛教都是忌諱的,偷盜姦淫也是都忌諱的,中國現在在很多方面都是破了底線的。這裏我講一個我的故事。劍橋治安特別好,所以車隨便往樓下一放就完事了,有一次我去倫敦,車座被偷了。當時正好學校有一個狂歡的舞會,我希望是學生的惡作劇,結果後來找了半天,我確認是被偷了。但是我要上課,走路去肯定是來不及,所以我就騎這個自行車去了。當時我第一個想的是,誰這麼缺德,幹這個事;第二我就琢磨,看誰的自行車底座和我這個是一個號的,我就弄一個下來。然後我就放慢了騎車的速度,到處看,後來我一想不對,我車一定是半夜被偷的,我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後來,我一想這種行爲是很可笑的,無論你是什麼原因,這就是盜竊。人是多麼的脆弱,不是說底線嗎?不能盜竊這就是底線。真正你在遇到的時候,你就那麼容易被打破底線,如果說當時是晚上呢?我們經常抱怨我們的社會,抱怨我們的現狀,但是有的時候我們還要問問自己的心,我們的底線是什麼?二、榮譽看這個人,趙振英,他是國民黨新六軍16師第30營營長。在中國戰場上,日本的投降儀式是在南京舉行的,當時他是警衛營的營長,他親歷了這一過程。某種程度上他就是戰鬥英雄。因爲種種原因,他沒有去臺灣。結果一解放就被打成反動軍官被關進監獄。60年代初被放出監獄,釋放之後又趕上了文化大革命,又被抓進去了。他的孫子輩不知道爺爺曾經是抗戰英雄。現在國內有一個NGO組織,就是研究遠征軍的戰士,研究發現,當時有這麼一個人還活着。輾轉在北京找到他,問他是不是那個少校營長。他說我不是。這個人頭腦非常清楚。NGO組織做他兒子的工作,說現在對國民黨正面戰場上的抗日已經肯定了。最後確定了,這個老人就是。但是你說是的話,得有證據啊。他們去看美國描述這一段歷史的紀錄片,一看,這不就是趙營長嗎?然後他描述當時的情況,結果紀錄片描述的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到現在他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但是解放之後的40年裏是在監獄當中渡過的,現在他已經90多歲了,你覺得他這一生有榮譽嗎?講到榮譽,我想要談一下戈壁挑戰賽。2013年在戈壁上,有一個隊員被狗咬了,當然很快就到醫院採取措施,之後這位隊員重新返回堅持參賽。這位同學他爲了什麼?榮譽。實際上他當時處於非常不好的狀態,但是他堅持走完,因爲按照規定,如果說一個人掉隊這個成績是不算的,所以他堅持下來。第一固然重要,第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們來看一下萬科,去年萬科是1700億,去年年底制定計劃的時候,很多都是說至少今年增長到2200億,也有說是2300億的,我的意見是2000億。很快,兩家公司,一家定的是2400億,另外一家是2500億,而萬科當時是第一,萬科從1998年開始到去年都是房地產行業的第一。而我們去年面對另外兩家,一家2400億,一家2500億,你要是我的話,你會怎麼考慮呢?我們的政策是不是要重新定義?定義多少?是不是要保持第一?萬科有幾個方面的考量:第一,中國要轉型轉什麼呢?從速度增長型到效率質量型,從速度到質量;第二,萬科從1998年到現在一直是排第一的,如果排到第二了,哪怕是一個象徵性的幾十萬的差距,可能在心理上,從管理層到消費者都會有變化;第三,你的訴求是什麼?第一是結果還是目標?實際上它是一個結果。現在中國發生這樣一個問題,就是你一定要大。世界500強,美國企業130家,中國企業80多家,可以預計未來三年,中國世界500強企業會超過美國。當然量非常重要,但是你把他作爲終極目標還是作爲經營當中的一個衡量數字,這個概念是不一樣的。中國有一種遊戲是圍棋,往往你下一個子,已經考慮到後面二三十個子。我們考慮的不僅是今年達到2000億,我們明年多少,後年多少,大後年多少,這是一定要考量的。萬科2000億沒有變,現在半年過去了,萬科已經達到了1000億,你會發現,那兩個制定2500億的,一個是500多億,一個是800多億,你一算那就有問題了。你不能說捍衛你的榮譽,最後你保證不了它。剛剛很多同學講的我很贊成,包括更多對質量的考量,對股東投資者的考量,更多利益相關者的考量。但是說好說,已經連續多少年第一名了,你要真回去了,那種複雜心態是不一樣的。萬科最在意什麼?萬科在推動運動方面,我們在乎什麼?萬科普及自行車和長跑運動,2001年開始,員工每年體能檢測,公司和公司之間也競爭,也很在乎名次,但是我們最得意的是什麼呢?2013年,萬科110位中層管理人員,平均體重減輕一公斤,這是萬科訴求的,更多地體現在人的身體健康上,因爲現在是身體過重,營養過盛,缺少運動。萬科每一個公司經理年底考覈,如果你的員工體重額外增加了,要扣老總的管理分,是影響獎金的。今年的9月份到10月份,萬科在劍橋商學院要組織一個訓練營,我們來看一下是不是魔鬼訓練營。一個是全英語教學,教學的質量非常高;第二個是體力培訓,我們安排了兩個賽艇俱樂部進行訓練,一個月結束之後進行比賽;第三是要吃西餐吃一個月。我覺得中國人最頑固的不是頭腦,最頑固的是胃,拒絕吃西餐,你會發現無論是出國考察還是開會,三天吃不上中餐的話,他就抓耳撓腮,要不然就是公文包裏裝着方便麪或者是老乾媽。而我們的訓練營只吃西餐,我們鼓勵引導你吃西餐,同時誘導你吃中餐。我們把方便麪準備好,老乾媽、榨菜都給你準備好,而且把劍橋很多很好很棒的中餐館電話都告訴你,允許訂餐,允許叫外賣,允許你公開吃方便麪,但是你吃方便麪要登記一下,最後看哪一個隊登記得多。也有人建議說,一包方便麪罰1萬塊錢,10包10萬,然後我們做公益。這個理想非常豐滿,但是現實就很骨感了。第一他是懲罰你,你吃一包是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懲罰性的。當然如果說是懲罰性的那就是魔鬼訓練,不,我們不懲罰你,但是給你公佈出來,你吃了7包、30包。我相信在拿方便麪要簽字的時候,他會把方便麪放回去。所以這不能說是魔鬼訓練營,而是天使訓練營。天使看着是很美好的,那是要通過艱苦鬥爭的,是要和魔鬼進行搏鬥的。對榮譽,從不同角度來說,看法是不一樣的。這裏是西方對榮譽的看法,莎士比亞對他的論述,有的時候把它形容的很神聖,有的時候又一錢不值。在聖經當中,榮譽相對金錢來說,肯定榮譽是第一的。如果說沒有了榮譽就等於軀體沒有了靈魂。威尼斯商人這樣說,名譽啊名譽,我丟失了名譽,就是丟失了生命當中最重要的部分,剩下的就是野獸本能。但是莎士比亞又說,名譽是空虛和騙人的東西,得到的時候往往不勞而獲,丟失的時候又並不值得令人如此對待。對名譽我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背景有不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