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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阿拉善公益人生分享演講:智慧拉贊助,被要錢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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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阿拉善公益人生分享演講:智慧拉贊助,被要錢也舒服


智慧拉贊助,被要錢也舒服

演講時間:2014年12月

——王石在阿拉善公益機構分享人生體會勵志演講稿
2004年,阿拉善SEE生態協會成立,我是SEE的第二任會長。說起成立SEE,我是“被髮起”。有一天祕書告訴我,首創劉曉光先生來了個電話,說他們要成立一個環保組織,想讓我當會員……智慧拉贊助,被要錢也舒服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贊助”,我頭腦立刻飛速運轉,看他拉多少錢我答應,超多少錢我不答應。真的是飛速運轉,第一是看誰拉的贊助,中國人都講究面子嘛,曉光的威信很高,北京萬科成立一週年和兩週年慶祝的時候,他都來參加了慶祝活動,我非常感動,他真的是歡迎外地企業來北京發展事業。曉光人品很好,又很願意幫助大家,他要發起一個環保組織,這個面子我一定是要給的。我腦子飛速地運轉,我告訴自己:反正這個數不能超過300萬,過了300萬我就找個藉口,比如需要董事會批准。我的祕書傳話,說捐100萬,那我肯定沒有問題啊,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又傳過話來收這個100萬可以分期10年給!哎呦,這讓我很驚訝,100萬,10年分期付,而且如果給到第二年、第三年覺得不爽,你還可以不給,不會說你違法合同之類的,或者你想給,但是出於某種原因你給不出錢來,也可以。我最終意識到,這是一個班子的策劃,這個拉贊助不簡單呦,很聰明,有智慧,跟你要錢要得很舒服。我以後也學會了,公益募捐,先開個數,對方能接受的數,之後再把它分期,等對方接受了,你再說還可以這樣子……這樣操作,募捐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從旁觀者的位置站起來然而,募款方法智慧,但是募款理由還是和我沒關係啊,因爲曉光的理由,治理沙塵暴,這個可是首都的沙塵暴,首都是全國的首都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首都企業家是這樣來讓大家顧全局的,治沙塵暴時說首都是全國人民的首都。反正我就想,不管怎麼說吧,曉光這個拉贊助的方法是挺聰明的。我捐了款,參加成立大會,就這樣,到了月亮湖。到了以後,那是天蒼蒼地茫茫,風吹沙走不見牛羊,晚上繁星滿天,企業家興奮不已。2004年我登上過珠峯,在兩個月的時間裏,那裏的美麗星空天天有。於是,在月亮湖,我沒進入狀況,他們進入狀況。我一直置身其外,到了6月4日晚上開會,討論SEE協會章程。我感覺,還是和我沒關係。我環顧四周,首都企業家是一個圈,又分成兩派,一批本地派,還有一批是海歸派。除了首都企業家圈,還有兩個圈,一個外地派,其中雲南企業家非常積極,另外就是臺灣企業家也很積極。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圈子,在討論章程的時候,差異就完全顯現出來了。最終,劉曉光站起來說:“我們是不是原則上通過章程?明天自治區政府的領導都要來祝賀了,我們章程都沒通過,怎麼成立呢?我們原則性通過,以後有分歧再說”。這個時候張朝陽就站起來說:“聽不懂什麼叫做原則性通過,通過就是通過,不通過就是不通過,什麼叫原則性通過?“有人站起來解釋,這叫做求大同存小異,張朝陽說還是不懂。這時候,劉曉光很生氣。我原來還是一個旁觀者,這個時候,我也站起來了。“我也得說說話,你們沒道理,都是中國人,怎麼原則性聽不懂?”我解釋了一番,還是聽不懂。那怎麼辦,再聽不懂,一條一條大家來舉手,不是十三條嗎?第一條大家同不同意,一半同意就通過了。SEE民主,治理企業家的心靈沙漠我當時就想,這哪裏是治沙啊,這是治我們企業家心靈的沙漠啊!SEE治理層面的民主原則,就從這裏開始產生的,嚴格來講和治沙沒有關係。這些企業家,各個都是散打王,各個都是小皇帝,個個都是專制主義,你們看在哪個企業像是在華盛頓白宮、衆議院、參議院的那套方法來進行管理企業?沒有!都是蠻不講理,一言九鼎的。但是在這裏你會發現一羣小霸王怎麼就按照規則表決通過文件形成決議呢?一下子,我感到這個組織非常可愛。這時有人說,提名你王石當副會長,你有沒有意見?我這心情剛轉變過來,我說當然好啊。如果不是這樣我肯定不當。選舉開始了。劉曉光主持的籌備委員會,把會長候選人,副會長候選人都介紹了一下。我心裏就一咯噔,這候選名單是誰制定的?“我們籌備,當然是我們籌備委員會擬定的呀。擬定來讓大家表決嘛!”解釋半天。有人問:“那爲什麼是等額選舉呢?能不能有獨立候選人呢?”於是,大家又開始爭論,哎呀就是一鍋粥啊。SEE這個組織最初就是這樣開始的。我完全是一個“被髮起”,一個外來者。但就是進去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學會了妥協。SEE給我的字典加了兩個字:妥協這個給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爲我到了深圳之後就是鬥,一切都不放棄,一切都堅持,一切都認爲我是對的。但是在SEE,我學會了妥協。我在中城聯盟沒學會,不但沒學會,事後回想起來都是“劣跡斑斑”。舉個簡單例子,我出國時不吃中餐。在萬科已經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就是想懲罰誰,就讓他和董事長一起出國。因爲董事長不吃中餐,你得忍耐,你得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一個月吃西餐。我想,大家爲什麼出國只吃中餐,不吃西餐?我覺得你們都可以吃的嘛,有什麼不能吃的呢?但有一次我出國考察,是在新西蘭。吃完晚飯回到房間,突然想起有什麼事兒,想去隔壁和他們商量一下,敲門進去一羣人在那吃中餐呢!原來吃西餐的時候,他們應付我一下,中餐館早定好了。打個包回去他們再吃。我認爲一種好的東西,就應該去做,這是我在中城聯盟的做法。但在SEE不行。所以,我覺得,我的詞典多了兩個字,叫妥協,一直到現在。妥協是讓每一項社會資源合理分配。用你的妥協,爲大家接受一點,你會接受更多的知識。從人生選擇來看,妥協是不是了不起?因爲你要放棄你的自尊心,你要放棄你的臉面,尤其是你要發火的時候不能發火——如果只靠忍,你是忍不住的。妥協的實質是什麼?就是非常坦然地去面對。我覺得SEE給我帶來了人品上的提高。妥協不僅僅是一種智慧,更是一種品德、能力、力量。這是我在SEE的一大收穫。SEE還給我帶來什麼?花錢更難,人很渺小這是2008年的事兒。我帶着SEE的一個團赴美國考察,訪問了13家NGO組織。我記得很清楚,那次總結,我很感慨地說:“之前我去了那麼多次美國訪問,目的很簡單,學會如何賺錢、賺更多的錢,學會如何來上市,通過股市賺錢。但是我這次來,是學習如何花錢的!”自2004年加入SEE,到2008年,這4年我體會到花錢要比賺錢難得多。當然陳光標那種花錢要痛快得多,但那真是一種不大高級的形式。真正的做公益資助,很難,你如何去衡量一個項目,如何去評價它?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會長任內,有一次去阿拉善盟,公路上,祕書長楊鵬非常得意地告訴我,公路的右手邊,是我們SEE飛播項目地。我一看,那是一眼望不到邊,綠茵茵的戈壁灘,很舒服。SEE在這裏真的將荒漠化防治做出了一個物理上的場景。我無意往左手邊看了一下,發現,也綠茵茵一片。因爲他剛纔講了,公路的右邊是我們的飛播區,沒說左邊啊。問左邊是誰的飛播區?楊鵬說那邊好像沒有飛播區。我說那我就納悶了難道種子也飛到左邊來了?看着也是一望無際啊。我就問嚮導(當地牧民),能不能解釋一下,飛播不飛播怎麼長得一樣啊?牧民笑了,野生的草場,籽都休眠着,只要有雨水就長出來了,這兩年,雨水肥。於是,我得出一個結論:實際上飛播的作用是有限的。舉這個例子想說明什麼呢?尤其是做環保項目,想在兩到三年內看到成績,非常難。我們真的在做事,可是很難顯現,怎麼給你評價?沒有評價,你不能做。我到了阿拉善,殘酷的自然環境現實給我一個重要的啓示:你們企業家沒什麼了不起的。在這個大自然面前,人類太渺小。剛纔我說到,SEE使我人品獲得提高。投身公益事業,收穫太大。我做會長,工作的一個重點是推廣國際化。SEE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建立了戰略合作伙伴關係,同時加強了與世界自然基金會(WWF)、綠色和平這些組織間的合作。我感覺,SEE爲我打開一扇大門,讓我拓展了視野。和善良的人合作演講2011年我到了哈佛,5月份,WWF搞50週年慶祝活動。WWF的美國總部請我去做個講演。我計劃講環保故事。那是我2011年到哈佛後第一次用英文演講。到哈佛,我給自己提了個要求,要用英文交流。但我知道實際上行不通。在這樣的正式場合,我當然得念稿,唸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念得坑坑巴巴。我驚訝地發現,臺下的環保人士們是多麼善良。前兩排主要是女性,WWF總部的。她們望着同時播放的PPT,小聲地引導我,就是比我快半拍的念出PPT上的文字,這樣我跟着念就很容易了,不會發出怪音,很順當。講演完畢,臺下掌聲雷動。那個氣氛真是感人,哪裏是我一個人發言,那是合作。有如神助的Q&A7月份,我又應邀赴會,設在瑞士的WWF國際總部搞了一個兩天的會議,其中一天是論壇。一共邀請了來自全世界的10位嘉賓,進行和環保有關的講演。企業界只有兩位,聯合利華的CEO、來自中國萬科的王石。這次講演,我就不用下邊來引導了,已經過去了2個月,同樣的內容,我自己溫習了不知多少遍。但問題還是來了,在Q&A階段,人家提問你得回答啊。會議的組織者也很體貼我,知道我的英文水平在Q&A階段是過不了關的,專門安排了一個翻譯。Q&A開始,有人提問,他就翻譯,我回答問題,他繼續翻譯。聽着聽着,我發現他翻譯得不對。“Stop,I speak”,我脫口而出,連自己也沒有絲毫預感。我從來不相信神蹟,但那天真是有如神助,那些詞彙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了,比如到中國面臨十字路口,我用了“Dilemma”——困境,兩難選擇。講得臺下聽衆都愣了。雖然還是在念英文,但念稿念得很流利,我也開誠佈公,請提問的人儘量簡單,我若說不知道如何回答,是你問題問得不對呢,還是我沒聽懂?下面那人就怕了,很小心,很easy,Simple。實事求是,加入WWF美國董事會這次演講後三個月左右, WWF美國的CEO到哈佛專門找到我,轉達WWF國際的邀請,邀請我加入董事會。那位CEO對我說:“他們(國際總部)通過我來遞這個話。但是我們(WWF美國)發現的你啊!我們也想邀請你加入我們自己的董事會,你可以考慮,究竟是加入美國董事會呢還是加入WWF國際總部董事會?”WWF是網狀結構,最上面是WWF國際,其下是70多個國家的WWF分支機構。按理講,我是應該接受WWF國際的邀請,但一想我是在美國,去華盛頓比去日內瓦要方便得多,而且我更多的是致力於中國NGO和WWF美國的合作,於是我就順水推舟,說加入WWF美國董事會。如今,我在這個董事會裏已經到了第3個年頭。既然邀請大家參會,就要傾聽他們的聲音如果說我在SEE學會了妥協,在WWF美國董事會學會了什麼呢?開會傾聽大家的意見。不管對方的意見好不好,既然開會邀請大家參加,就得傾聽他們的意見。我們中國人做事更在乎結果,結果當然非常重要,但我發現,在WWF這麼成熟的國際公益組織內部,過程似乎更加重要。我剛參加WWF美國董事會時,董事會主席是高盛的前首席財務官,他退了之後是可口可樂的前董事長兼CEO,都是非常成熟的大企業家與科學家及NGO團隊在一塊討論,人們說什麼,他們非常在乎。大家有個共識,既然是董事會成員,每個人意見都非常重要,不是因爲講得精彩就被重視。董事會中有一兩位,按我的理解,可以說水平不高,但是他們喜歡發言。在董事會中,大的財團主席、大的基金人就是大的捐贈人,當然他們的意見就會起非常重要的作用。執行高效率的祕密我在董事會裏兩年多,光是討論和制定一個未來十年的計劃,就用去一年半。我納悶,怎麼效率這麼低?然而計劃一旦制定完了,推動速度非常快!因爲大家都非常清楚。這一年半之中,反反覆覆討論,最終的共識,幾乎瞭然於胸了。我的總結有兩條,一是要傾聽每一個人的意見,再一個,討論過程就是妥協。怎麼妥協?就是反覆討論。每一次討論,都有人修正,往後退一退或者往前走一走。到最後一旦達成共識,執行階段效率非常之高——這才發現美國的效率是這麼出來的。這就是我在WWF這兩年時間我學會到的。人生設計無需功利,該來的都會來一個半月前,在南京青奧會期間,我參選亞洲賽艇協會主席,南京是第一站。青奧會上國際賽艇主席和裁判長都到了。我拉票,就先要爭取他們的認可,同時還去了亞洲十幾個協會的主席或者祕書長。按規矩,我也做了宣傳小冊子,介紹我自己。他們非常禮節性的翻一翻,但翻了一頁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停在一張照片上,我知道他們看着哪張照片。那張照片是萬科和WWF美國簽訂保護雪豹戰略合作協議時的合影。背景是WWF那個熊貓的Logo。他們就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把我請過來問:“王先生,你和WWF什麼關係?”我當然是裝作若無其事,淡定地說:“我是WWF美國董事會的成員!”我知道這對他們是一個重磅炸彈。這兩年我加入WWF美國董事會的一個體會,在國際上各種場合,只要說你是美國WWF董事會成員,對方即刻對你另眼相看。另外,我知道國際賽艇協會和WWF簽訂了有關水資源的合作協議,。那準備競選亞洲賽艇協會主席的這個企業家還是美國WWF的董事會成員,對他們是一種什麼震撼?即刻,他們的態度180度轉變,開始和我拉近乎了。“你也劃賽艇?”因爲他們琢磨中國企業家在哪裏劃賽艇?我說劃了9年了。國際賽艇協會裁判長很不客氣地就把我手拉過去了,見我雙手都是繭子,就笑了。你看老外不跟你講客氣,我說劃了9年賽艇,他第一反應是我吹牛,於是即刻把你手拉住,一看都是老繭,行,過關了,自己人!於是,我的特殊性在於,首先是WWF美國的董事會成員,其次手上有繭。講到這裏,我想說的是什麼呢?就是你對你的人生設計,不要功利,只要你是真正的向善,提高你的修爲,好的事物都會來,一個一個跟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