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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時代解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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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時代解說詞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

第一集:《時代》

1776年3月,瓦特製作的第一臺實用性蒸汽機,在英國波羅姆菲爾德煤礦點火,照亮了人類生活的一個新時代,成全了瓦特的大英帝國,憑藉瓦特們提供的能量,在全球殖民地時代稱霸兩百年。

追趕隆隆作響蒸汽機的腳步,歐洲列強們以不同的態度,譜寫了自己不同的命運。

在人類工業革命的戰場上,最終凱旋的法國,曾經以高於英倫島數倍的薪金,同時僱傭近兩萬名英國技工。

創造了弱國躋身列強奇蹟的德國,不僅開了以國家力量,培訓新技術人才的先河,也曾經有組織地針對英國盜取圖紙和零件,在人類國家競爭史上,創生了工業間諜的詞彙。

高舉着哥倫布的風帆,在全球貿易中,曾經獨佔鰲頭的西班牙,卻在擁有人類一半以上黃金和白銀的富足中迷醉了,雖然與英倫三島近在咫尺,卻在遠隔大西洋的美國,鋪築商業鐵路二十年之後,纔在巴塞羅那鋪下第一根鐵軌,始終不曾跨入工業強國的門檻。

瓦特的蒸汽機,作爲一項劃時代的新技術,是試金石,是鏡子,它甄別了人類所有生存集團,參與競爭的品質,也映照出態度不同的國家,此後數百年的興衰沉浮。

二十世紀中期,人類發明創造的舞臺上,降臨了一個不同凡響的新事物,衆多學者認爲,這是人類另一項,可以與蒸汽機相提並論的偉大發明。

這項可能創生新時代的事物,叫做互聯網。

【分節】

夏威夷,馬爾代夫,風情萬種的海灣裏風情依舊,這些衆人嚮往的人類休閒勝地,休閒依然在休閒,但溫柔絢爛的光影裏,它們同時成爲人們嚮往的購物店、閱覽室、會議室、寫字間。

今天,那些可以在任意自己喜歡的地方和時間工作的人們,正描繪出新時代的工作樣態。

在美國,不在特地場所去工作的人們,已經佔到整個美國工作人口的三分之一,並且每年以百分之十的速度增長着。

這些靜態中的奔忙;這些與娛樂、遊戲難以區分的專注的時光;這些孤獨中深處世界的人生。遠離我們曾經關於遠近、多少、有無的經驗,建構着我們辨別他人和了解自己的新認知。

在溫柔的沖刷下,正在消退的老常識,是一個時代的力量塑造的。

蒸汽機和它的後代們開啓的大工業,將人類從徜徉萬年的田野和山澤中召喚出來,在特定的地點,匯聚爲集體共生的大都會。

兩百年,僅僅兩百年,世界人口增長六倍,而世界城市人口增長了將近六十倍。英國首都倫敦的人口從九十六萬增長到接近九百萬;韓國五千萬人口中的百分之二十生活在首都首爾;在中國,三十多年的改革開放,5.6億人成爲城鎮新增人口,首都北京常住人口兩千一百萬,是三十五年前的近三倍。

人類和人類創造的財富,構成了約束每一個個人的時代性匯聚,一個時代的生存意志與效率追求,也將所有人的人生,做了不由分說的規定和區分。

在確定的地點集中,在確定的地點工作,在確定的地點和時間學習、娛樂、消費。人類用個人只能仰望的財富力量,用鋼筋鐵骨,鑄造了這恢宏的聚合。今天,一個時代的理所當然動搖了。

“網絡的形式,將成爲貫穿一切事物的形式,正如工業組織的形式,是工業社會內貫穿一切的形式一樣。”

——曼紐爾·卡斯特爾(美國南加州大學傳播學院教授)

“我們通過結合把自己變成一種新的更強大的物種,互聯網重新定義了人類對自身存在的目的。”

——凱文·凱利(《失控》作者《連線》雜誌創始主編)

那山重水複的遙遠就在眼前,距離,消失了;那鋼澆鐵鑄的分割依然矗立,遮蔽,崩解了。新的個人,新的自由,新的生活撲面而來;在海灘,在居室,在街角,在每一個你注意,或沒有注意的地方,將一切聯繫起來,爲所有人鋪築坦途,爲整個人類開拓無限空間的力量,是從五十七年前,北美大陸一個早晨,開始醞釀的。

【分節】

1957年10月5日星期六,美國人的黎明如期到來,但美國人這天的早餐,卻註定不同於往常,習慣在這個時候同時來到餐桌的報紙送來了一個震驚全美國的消息。

“我們美國人非常震驚,蘇聯人竟然向太空發射了軌道衛星,而我們卻不能。哦,天哪!”

——托馬斯·弗裏德曼(美國《紐約時報》專欄作者《世界是平的》作者)

前一天,莫斯科時間二十二點二十八分,在前蘇聯的拜科努爾航天中心,人類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被送入太空,這顆名叫“史伯尼克”意爲“旅行同伴”的八十三公斤的小星星成爲人類居住地第一個人工夥伴。

“(那天)我父親沒有睡覺,當時已經很晚很晚,接近深夜,祕書敲開門說‘赫魯曉夫同志,有您的電話’。他去了另一個房間,回來的時候臉上滿是笑容。他說‘瞧瞧,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大祕密,我們發射了史上第一顆史伯尼克人造衛星,它在環繞我們的地球。’”

——謝爾蓋·赫魯曉夫(前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之子)

在地球另一端,“史伯尼克”頃刻間匯成國家安全危機的陰雲籠罩了整個美國。美國的恐慌,有着一個時代事關生死存亡的理由,在已經壁壘森嚴的所謂東西方對立中,醞釀熱戰的冷戰,正在一波波推向高潮,“史伯尼克”衛星則意味着在爭霸全球的競賽中,蘇聯人終於先行一步。五天之後的記者招待會上,總統艾森豪威爾公開表達了對國家安全和科技水平的嚴重不安。

“這個國家必須在國家生活中,給科學技術和教育以優先權。”

——德懷特·戴維·艾森豪威爾(美國前總統)

兩個月後,美國總統向國會提出,建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署,簡稱“阿帕”,辦公地點就設在五角大樓內。

新生的“阿帕”即刻獲得了國會批准的五百二十萬美元的籌備金,及兩億美元的項目總預算,是當年中國國家外匯儲備的三倍。今天網羅了每一個人的互聯網,就萌芽在這項撥款中。

日後成爲互聯網之父之一的羅伯特·泰勒,作爲阿帕信息技術處理辦公室的第三任主任,當年走進五角大樓三層國防部長旁邊的辦公室,他立刻被他的富有困擾了。阿帕資助每一個科研項目,會爲研究者提供功能不同的計算機,它們動輒數十萬上百萬美元,泰勒的寫字檯旁,就環繞着三個功能不同的終端,這些龐然大物互不兼容,造成經費的極大浪費。

“我想要做的事就是實現這些系統的在線連接,那麼你在某個地區使用一臺系統時,你還可以使用位於另一個地區的其他系統,就像這臺系統也是你的本地系統一樣。”

——羅伯特·泰勒(互聯網之父前阿帕信息處理技術辦公室主任)

將孤單的計算機連接的念頭,在美國科學界醞釀已久。

曾經參與發明第一顆原子彈和第一臺電子計算機的科學家萬尼瓦爾·布什,1945年就提出了記憶延伸的概念,展望了關於信息檢索、網絡建設的可能前景。

泰勒的前任利克里德也在1960年發表了題爲《人機共生》的文章,預言人們通過機器的交流,將變得比人與人,面對面的交流更爲有效。

泰勒邁出了實現設想的第一步,1966年春,泰勒走進阿帕所長赫茲菲爾德的辦公室提出由阿帕出面建構一個小型的實驗網絡,簡短20分鐘的交談,泰勒離開署長辦公室的時候手中已經握有一百萬美元和送行的尾音“太好了,幹吧”。

誰來花這筆錢呢,泰勒心中的人選是唯一的。

被譽爲計算機天才的拉里·羅伯茨時年二十九歲,不善交往,卻名聲顯赫。泰勒以優厚的條件發出邀請時,他正在爲林肯實驗室兩臺不同的計算機之間的溝通進行實驗。

“我拒絕(泰勒的)邀請,因爲它是一個管理職位,我當時並不想做管理,我想留下來搞技術。”

——拉里·羅伯茨(互聯網之父前阿帕網項目負責人)

“但是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認爲他到阿帕來的話,也就成爲了一名政府官僚。”

——羅伯特·泰勒

在接下了來的十個月中,泰勒每個月都給羅伯茨打一次電話,他得到的回答總是相同的。不過,自由的羅伯茨也不是沒有枷鎖,這個枷鎖就是他所在的林肯實驗室。

“我逐漸瞭解到阿帕爲林肯實驗室提供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資助,我請求我的老闆‘你能否打電話給林肯實驗室,告訴他,如果拉里·羅伯茨能來阿帕任職的話,將會爲林肯實驗室和拉里·羅伯茨本人帶來最大的好處。’”

——羅伯特·泰勒

“我是被‘脅迫’過來的,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不錯的。”

——拉里·羅伯茨

兩週後,被“脅迫”到五角大樓的羅伯茨是這樣體現泰勒的眼光的。羅伯茨用秒錶對五角大樓內部所有走廊進行了測量,計算出各個辦公室間最快的行走路線,人們戲稱爲“拉里路線”。

“我可以對每個區域的每個部門進行計時,這樣我就可以從計算機那裏找到最短路徑,那只是因爲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拉里·羅伯茨

尋找聯結計算機的“拉里路線”,羅伯茨和一個時代的人類精英們在平坦和曲折中跋涉了一年半的時間。

保羅·巴蘭來了,他帶來了能夠網羅地球的一張“漁網”。

(注:保羅·巴蘭:提出“分佈式通信系統”理論)

羅伯特·卡恩和溫頓·瑟夫來了,他們將成爲人類史上涉及面最廣的一份文件-TCP/IP協議的起草者。

(注:羅伯特·卡恩:發明“TCP/IP”協議;溫頓·瑟夫:發明“TCP/IP”協議)

克蘭羅克也來了,他已經懷揣着信息塊,也就是日後分組式交換的智慧的鑽石。

(注:倫納德·克蘭羅克:提出“分組交換”理論)

“他們徑直走到研究員前說,‘聰明絕頂的人啊,我提供的資金可以維持很長的時間,你們放手做吧,我們既不會控制,也不會下命令,你們自己把握靈活度,開放即可,自由即可,好好幹。’”

——倫納德·克蘭羅克(互聯網之父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特聘教授)

這些傑出的大腦,在碰撞中迅速達成了共識,中心是靠不住的,他們必須在革面性的分佈中尋找前景,他們描繪自己構想的形象,來源於人類經驗中,存在了數千年的“漁網”。

“我們的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分佈式網絡,因爲如果你建立一箇中心節點,把所有機器連起來,那麼中心節點總是會出問題,中心節點會過載並崩潰,因爲流量過大,支持不了,我們不能建造那樣的網絡。如果今天的因特網是中心節點式的,那麼我們的中心節點,需要美國整個國家那麼大。”

——拉里·羅伯茨

這是怎樣的一張網呢,每一個交匯點都是平等的,每一個交匯點到達另一個交匯點,有着一張網所有的連接,提供的無限途徑,於是每一個點都是重要的,而每一個點都是不重要的;

這是怎樣的一張網呢,伴隨節點的增多,網絡的擴張,每一個新加入的都會讓已有的節點和網絡的能量得到相應的擴張,所有的你,都讓我變得更強,所有的我,都讓你變得更加有效;

這是怎樣的一張網呢,在人類信息交流的世界裏,處於特權地位的中心被解構了,每一個普通的個人,與每一個恢宏的機構劃時代地擁有平等的地位,當然,所謂社會結構扁平化的未來,還沒有進入創始者們當時的視野中。

光有這張網當然是不行的,期待在這張網上無阻礙奔跑的貨物,或長或短的信息必須被切割加工,如同將一盆水,化爲無數個水滴那般,於是,另一個概念“信息包交換”,伴隨着誕生了。

在這張漁網上,信息不再是點對點的整體傳輸,而是把不論怎樣規模的信息,分切成一個個輕巧的碎片,讓它們在網狀的通道里,自由選擇最快捷的路徑,在到達目的地後自動組合匯聚,還原成完整信息。

重要的系統性創造從來不是浪漫的,從設想、理論走向實踐,註定會充滿當事人也感懷的曲折與艱辛。

“我們一直努力讓這個房間看起來就像當時的樣子,舊桌子、舊椅子都還在,黑板代替了當時的白板。”

——倫納德·克蘭羅克

比較下今天一個普通人手中的智能終端,與當時科學家守候的龐然大物,我們就能對互聯網的先輩們處理龐大數據的處境,領略一二。這款手機(蘋果5s)的運算能力是當時阿帕最大的計算機的七千多倍,爲了減輕節點計算機的壓力,他們設計了專門的機器在網絡中分配數據,這臺着名的“小精靈”就是日後伴隨所有網民的路由器的前身。

在這個房間裏最重要的就是那臺機器,這裏,這臺機器是有史以來的第一臺互聯網設備。

“它是軍用加強面板,它內部這麼醜,但又很漂亮,對我來說它意味着很多。它有中央處理器,存儲器,調制解調器,電源和邏輯處理單元。”

——倫納德·克蘭羅克

1969年10月29日,晚上十點三十分,聰明而辛勤的人們,終於來到了這一刻。

克蘭羅克和助手在洛杉磯的這個房間裏落座,另一端,斯坦福研究所研究員比爾·杜瓦在五百多公里之外等待着他,事實上落座歷史關頭的人們,表達的雄心極其有限,他們只准備以新時代的方式,從洛杉磯向斯坦福傳遞一個包含五個字母的單詞LOGIN,意思是“登錄”。

我們就鍵入“L”,我們對比爾說,“L”有了麼?

他說,有了;

輸入“O”,有“O”了麼?

有了;

輸入“G”有“G”了麼?死機了。

——倫納德·克蘭羅克

儀表顯示傳輸系統突然崩潰,通訊無法繼續進行,世界上第一次互聯網絡的通訊試驗僅僅傳送了兩個字母“LO”。

第一條意想不到的互聯網上出現的信息是“L和O”,就是“呦,您瞧”裏面的“呦”,現在你想一下,“呦”和“您瞧”碰在一起了。

“這真是註定要發生妙事啊,我們沒預先設計這條信息,但它呈現的東西是這麼有先知的意味,有力而簡潔,純憑運氣,我想我們大概爲互聯網的開端,傳出了一條最佳的消息。”

——倫納德·克蘭羅克

這是不同凡響的“L”和“O”;

這是史無前例的“L”和“O”;

這是屬於分佈式和包交換的“L”和“O”;

這是孕育着大數據的和雲計算的“L”和“O”;

這是屬於每一個人的“L”和“O”。

【分節】

最初的阿帕網,只在四個大學設立了它的節點。

一年後阿帕網擴大到十五個節點,衆多的計算機跑步般被編織人網,平均每二十天,就有一臺大型計算機登錄網絡。

1973年,阿帕網跨越大西洋利用衛星技術與英國、挪威實現連接,世界範圍的登錄開始了。

人類科學技術的全面發育,爲互聯網出現準備了充足的條件,但是整個人類的觀念意識,並沒有做好迎接未來互聯網的心理準備。不同的國家,不同的領域,一個國家內不同的地區,畫地爲牢的小圈子一個個出現,這些或被稱爲科研網,或被成爲校園網,或被稱爲法國網英國網的網絡們,如同十六世紀的歐洲大陸,公侯遍地,如何讓這些操着不同語言,遵循着不同戒條的邦國,敞開門扉,互相接納,形成統一的網絡-互聯網,需要一個規範電子設備如何連入,數據如何傳輸的共同標準。

自始至終幾乎所有的科學家們都共同地認爲,所有計算機都生來平等,每一種差異和個性,所有不同的軟件個硬件都必須被平等地對待。

“IP地址可以讓你在全球互聯網中聯繫任何一臺你想要聯繫到的計算機,讓不同的網絡在一起工作,不同網絡上的不同計算機一起工作。”

——羅伯特·卡恩(互聯網之父TCP/IP協議聯合發明人)

人的集團之間的協商,總是比人與機器的協商,耗費的成本更高,歷時十年,在衆多各有堅持的網絡通訊協議中,阿帕的TCP/IP協議最終勝出。這裏所耗費的時間,是發明計算機互聯技術所用時間的三倍。

1983年1月,TCP/IP成爲人類至今共同遵循的網絡傳輸控制協議。

“人永遠不能預知哪種設計會被採用,但是一開始我們就很確信,這種技術會十分強大而且會被廣泛應用。”

——溫頓·瑟夫(互聯網之父TCP/IP協議聯合發明人)

同一年,原本意義上的阿帕網也壽終正寢,依照美國法律,所有政府出資的項目,因體現着納稅人的權利,都必須由納稅人分享,因此國防部出資並推動的阿帕網上與國防與軍事無關的年輕科學家們蜂擁而入,擔心軍事機密安全問題的美國軍方,從阿帕網分離出來,建立了自己的軍網,去那裏從事他們感興趣的事情。

“這個項目是由軍隊贊助的,但是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軍隊贊助,因爲這個研究只是基本的電腦科學研究,而不是專門針對某項任務的軍事研究。八十年代的時候,互聯網的資金來源,由阿帕變成了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我們把阿帕網改名爲互聯網,我們做了這個改變。”

——羅伯特·梅特卡夫(以太網發明人美國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教授)

1987年9月20日20點55分,按照TCP/IP協議,一封以英德兩種文字書寫,意爲“跨越長城走向世界”的電子郵件,從中國到達德國。

“爲什麼我們要用互聯網,高能物流數據、試驗經常是國際合作的,大家都互相往來,共享研究的數據,如果跨全球這麼大的地域,大家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這是很不方便的。”

——許榕生(中國科學院研究院)

“科學家和教授們的要求,反映到我們這些主管這個項目的人的腦子裏,清華、北大,我們三個單位,很快就取得了一致,我們都同意把互聯網引進來。於是我們就去跟國務院打報告,說我們要幹這個事兒,國務院批准了,說行,你們幹吧。”

——胡啓恆(時任中國科學院副院長)

1994年4月20日,中國實現與互聯網的全功能連接,成爲接入國際互聯網的第七十七個國家。

事實上,獲得了全球共同語言的互聯網,在此後相當長的時間裏,並不屬於普通人,它仍然蜷縮在專業人士的圈子,與普通公衆天高地遠。

蒂姆·伯納斯-李TED演講《關聯數據開啓互聯網新紀元》

請說“原始”;請說“數據”;請說“現在”;原始數據現在,這種練習是非常重要的。因爲你不知道那些擁有數據的人……

帶領億萬人跨越山巒的英雄叫蒂姆·伯納斯-李。

巧合的是,他與尋找拉里路線的羅伯茨在人類的舞臺上的出場都是二十九歲,羅伯茨要實現的是不同電腦之間的連接,而伯納斯-李使電腦連接了所有人。

當時伯納斯-李供職的日內瓦歐洲核子研究組織總部,八十個國家的六千五百多名科學家和工程師你來我往,人員流動性極大。

“在那之前,人們一般能接觸到的並且使用電腦,但是每臺電腦上的系統都各不相同,因此,我認爲應該存在一個假想的、虛擬的空間,使得不同的系統能夠交換數據。”

——蒂姆·伯納斯-李(互聯網之父萬維網發明)

當時的歐洲核子研究組織對新信息技術的需求,是整個世界的一個微小縮影。1991年,伯納斯-李和他同伴的寫作開闢出了所有人在鍵盤面前的康莊大道。

“HTTP(超文本傳輸協議)和HTML(超文本標記語言)就是電腦之間交換信息時所使用的語言,也就是說當你在電腦上點擊一條鏈接,你的電腦就會自動進入你想要查看的頁面,之後它就會利用這種電腦之間的語言與其他計算機進行溝通。這就是http-超文本傳輸協議。”

——蒂姆·伯納斯-李

此前,人類已經創造的關於文字、聲音、圖像的不同文本,在電腦硬盤的底層深處依然是無法溝通的不同符號世界,但在這裏它們被共同的協議駕馭了。那就是所謂的超文本鏈接。

此前,新生的網絡世界裏,只有專業人士才能通過複雜的代碼程序,前往特定的地方,捕捉特定的信息,但伯納斯-李

編寫的網頁編輯程序,使普通人也不會迷路。

伯納斯-李貢獻的超文本瀏覽器及相關協議就是我們每次鍵入網址時出現的http,李命名的WorldWideWeb就是人所共知的www,中文譯爲萬維網。於是,網頁的概念出現了,於是,所有人的登錄開始了。

這是新時代的敲門聲,這是新生命的呼吸和心跳,這是全人類的你、我、他。

“萬維網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極大的推廣了互聯網,並且讓互聯網的使用得以普及,我認爲這種普及型非常非常重要。”

——彼得·克斯汀(英國互聯網之父英國倫敦大學計算機學院教授)

“每當有一個社會是多成分的,自由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創造,蒂姆·伯納斯-李的發明,毫無疑問是一個里程碑。”

——尼古拉斯·尼葛洛龐帝(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創辦人《數字化生存》作者)

萬維網大功告成的時候,伯納斯-李放棄了專利申請,將自己的創造無償地貢獻於人類,如果伯納斯-李爲萬維網申請專利,他將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放棄了專利,他成爲了精神最富有的人。

2012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上,創造了萬維網的伯納斯-李應邀來到主體育場的中央,在全世界的注目下,他在自己當年寫作萬維網軟件的同型號的電腦上,敲擊出他對整個世界的高貴情感。

Thisisforeveryone。獻給了每一個人。

人類的掌聲和歡呼,屬於每一個互聯網技術的偉大貢獻者。

【分節】

人類學會使用工具,據認爲,距今已有二百五十萬年,爲勾勒人類文明過往的脈搏,執着、理性的人類,進行了浩如煙海的考證和寫作,儘管理論紛繁、觀念萬千,但在一處大致一致,人類社會運動階段性的重大變化,背後總是伴隨着相應的某種重大技術的誕生,那些重要技術的出生,不約而同的成爲我們把握過去的歷時地標。

九千年前,人類將第一粒種子,有意識的播種在後來被成爲“新月沃土”的居所旁,我們的先人就一步跨入生存發育的新境界。從此,可以成千上萬的定居在同一個地方,不再漫無目的的四處流浪。

三千四百年前,鐵礦石與木炭在西亞某個角落裏偶然地相遇,堅硬鋒利的鐵器,武裝人類走上大帝國你起我落的廣闊舞臺。

兩千兩百年前,在中亞遊牧民族中出現的馬鐙,使人類文明的蔓延和擴張,有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廣闊,踩在馬鐙上的騎士集團,被認爲是歐洲封建制度誕生的重要推動力。

五百五十年前,西歐小城梅因茨的一場大火成爲點燃歐洲宗教改革和文藝復興運動重要的火種,災難中星落四方的古登堡工匠將禁錮在這裏的印刷技術播撒到整個歐洲,知識和思考因此衝出了修道院和貴族莊園的圍牆。

二百三十八年前,英倫島上第一臺蒸汽機的轟鳴,將人類社會送入了新階段,人類獲得了能量,完全不同於往常,地球表面的所有物質被精細的分析和辨認。不斷化合出生物體不能望其項背的宏大力量,人類獲取的財富,讓舊有的歲月相形失色,恰如1848年,卡爾·馬克思歷史性的感嘆,不到一百年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

人類對知識理性的崇尚,曠古爍今,幾乎所有人的人生三分之一被送入了知識的大工廠,科學技術的概念,系統地產生了被奉爲社會發展最基礎的力量。

人類創造的讓自身都震驚的力量和變動,社會所有領域裏發生的革命性變遷,使人類認識將蒸汽機啓動的這個階段,從人類所有的經歷中區分出來,工業時代和工業文明的概念因此誕生,比較於這個不同往常,又不同凡響的段落,過去的萬年歲月,被稱作農業時代或農耕文明。

動能充沛的工業時代,發展和變動幾乎是無止境的,時至二十世紀中期,隨着一個全新的技術登上人類活動的舞臺,關於信息爆炸,關於信息時代或知識文明的表述不絕於耳,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新時代那噴薄而出,朝陽般的光華。

“我們確實進入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階段,我們從物質爲基礎的社會,以黃金爲基礎的社會,進入了以能源爲基礎的社會,進入了以信息爲基礎的社會。”

——盧恰諾·弗洛裏迪(英國牛津大學互聯網研究所教授)

萬維網出場的1991年,接入互聯網的全球計算機,只有二十萬臺。二十三年後的今天,全球七十億人口中,將近三十億成爲網絡人口。

人類因此變得空前富有。

一家微博網站一天內發佈的信息就超越了《紐約時報》辛勤工作的六十年;全球最大的視頻網站,一天上傳的影像可以連續播放九十八年;如今兩天積累的信息總和,就相當於人類歷史留下的全部記憶。

伴隨着海量信息幾乎無成本的全球流淌,伴隨着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之間囊括一起的連接,人們有理由預見,財富、生活、交往、創造、觀念,立體的又一輪激烈變革就在眼前。

“互聯網是人類在過去四、五十年最大的成就。”

——羅伯特·梅特卡夫

“互聯網像蒸汽機一樣,掀起了一場革命。”

——彼得·克斯汀

“信息技術正在前所未有,徹底改變着全球化進程中各種聯繫。”

——勞倫斯·H·薩默斯(前哈佛大學校長)

“與其說互聯網是一場技術革命,不如說他是一場社會革命。”

——克里斯·安德森(《連線》雜誌高級製作人《長尾理論》作者)

“(互聯網)創造了一種新的社會組織,就是無處不在的網絡社會。”

——曼紐爾·卡斯特爾(美國南加州大學傳播學院教授)

“沒有互聯網的話,人類幾乎將不能存在。”

——艾伯特-拉斯洛·巴拉巴西(美國東北大學複雜網絡研究中心主任《爆發:大數據時代預見未來的新思維》作者)

“互聯網必然會成爲人類文明的一部分。”

——凱文·凱利

“它是一切技術的基礎,是將這些技術網絡起來,幫助我們真正理解我們是誰,我們身在何方。”

——扎克·林奇(《第四次革命》作者)

“我們將進入從未見過的未來,而我們也纔開始應對這樣的轉型。”

——盧恰諾·弗洛裏迪(英國牛津大學互聯網研究所教授)

身處一個時代開啓的黎明時刻,人類未知的遠遠大於已知,無論如何新的時代已經來臨,我們每個人都身在其中。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一集·時代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二集·浪潮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三集·能量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四集·再構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六集·遷徙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八集·憂慮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十集·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