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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三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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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三集·能量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第三集·能量

這段遺蹟,是君士坦丁堡城牆的一部分,它在東方與西方的分界點上,橫亙了一千年。曾經綿延二十多公里的牆體上,聳立着九十六座塔樓和三百多座角樓、碉堡,來自基督徒和穆斯林軍隊的二十四次大規模圍攻先後飲恨而去。這座恢弘的不敗之城,在1453年迎來了不同尋常的入侵者。

奧斯曼土耳其大軍不僅擁有司空見慣的步卒、騎士和戰艦,還帶來了從來不曾出現過的被稱作烏爾班大炮的新式武器。這種青銅大炮長五米,重十七噸,口徑七百六十二毫米,所用的花崗岩炮彈重達六百八十公斤。

在徹古今的轟鳴持續了四十八天之後,以東羅馬的旗幟屹立千年的巨城坍塌了,崩潰了。從此,在技術進步的腳步聲中,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不論是護衛文明的長城還是守護王權的都城,即便依然矗立,也只能淪爲後人憑弔往昔歲月的文化陳跡。

【分節】

“當我初到福特汽車公司的時候,我會特意帶上自己的午餐,把它帶到碼頭坐下來邊吃邊看。我們擁有整整一支自己的船隊,它們會把礦石送到鍊鋼車間裏去,這很神奇,更神奇的是想到我們所有人每天都賴以生活的物品就是在這裏生產的,而你竟能看到它們從原材料到成品的整個誕生過程。”

——羅伯特·克里普克(福特公司 歷史學家)

奠基人類工業時代的力量,就儲存在這座已經老去的新城堡裏。

這裏是福特公司的魯日汽車城,從空中俯瞰,這是二百六十九個足球場範圍的鋼鐵場所。每個月,只是爲了九十三座工業建築的清潔工作,就得用掉三千五百個拖把頭,從往高爐裏填煤,到給銅製的機械抹上一層油,足足八萬名工人才能填滿這座無人居住的城市。爲了適應他們,這裏設置了多套消防系統,設備齊全的醫院,以及一支三千多人的內部治安隊伍。

亨利。福特是魯日城的締造者,也是第一個把大規模流水線作業引入汽車製造業的人,僅僅組裝一個發動機的環節,就被他分解成了八十六道工序。

“福特真的是投入了我們手上所有的資源,就讓我們用這種方式生產吧,把這麼多人集中在一個地點,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羅伯特·克里普克(福特公司 歷史學家)

在當時的歐洲,汽車是種精雕細琢的手工奢侈品,在底特律,卻好似生產火柴盒和曲別針一般,每隔四十九秒就能下線一輛。從黝黑的礦石到亮閃閃的汽車,魯日城確實容易讓人聯想到造物主,把資源集中在一個儘可能狹小的空間裏,福特便領導人類打開了工業生產的高效之門。

亨利。福特還有一個未竟的夢想,那就是要確立一個完全自給自足的工業金字塔,甚至連做油漆的黃豆都得產自福特旗下的農場。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夢想,而是人類貫穿整個時代的工業生命觀。洛克菲勒石油集團、通用電氣、杜邦化學公司、克虜伯公司、美國鋼鐵公司,工業時代的鉅子概莫能外,他們都試圖網盡天下資源。

集中是最貼近工業時代人類行爲本質的設計,整個行星的表面都是如此演化的。亨利。福特出生的時候,只有五分之一的美國人居住在城市,而在他去世的時候,只有五分之一的美國人不居住在城市。

“這個老系統究竟是什麼?它基於一座金字塔,有很多人處在底層,隨着等級的上升,人數會越來越少。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給別人排等級,我們給東西排等級,我們給人排等級,人們會拉着你問:你的階層是什麼,你的地位是什麼?人們像猴子一樣,彼此梳理着皮毛,彼此維持着彼此的地位,並且我們都自問:我們的等級是什麼,我的地位是怎樣的?”

——大衛·史塔克(美國哥倫比亞大學 講座教授)

“我們已經不再處於工業化社會了,儘管還有很多工業化的趨勢,但是我們已經處於另一種社會結構,現在人人都在談論網絡社會。”

——曼鈕爾·卡斯特爾(美國南加州大學傳播學院 教授)

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我們能夠面對的新時代,這些碩大的液晶屏幕懸掛在波音公司全球供應鏈中心東側的牆壁上,監控着每一架波音787客機從生產到服役的總流程。

這是一條長得超乎經驗和想象的流水線,意大利“永恆之城”羅馬,阿萊尼亞公司出產的碳纖維複合材料正在固化定型。剛剛完成測試的機翼前緣,正在俄克拉荷馬州準備出廠。瀋陽飛機工業公司提供的艙門和方向舵已經擰上了最後一顆螺絲。載着英國羅爾斯-羅伊斯發動機的巨輪正在大西洋上跨越萬里怒濤。一架編號002的波音夢想搬運工則正從日本神戶機場騰空而起,它那特別改裝的腹腔中正躺着一對機翼主體,它們是從日本三菱重工的熱壓車間剛剛下線的。四百多萬個部件按照統一的標準,踏着統一的步點,在預定的時間陸續抵達西雅圖,來到我們眼前的總裝線。

波音也有過自己的“魯日時代”。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着名的波音707客機,只有大約百分之二的零部件是在國外生產的,不過現在,浩大到讓人目眩的工程量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由遍佈於全球各地的四十個合作伙伴共同完成的。熒屏、光纜和衛星,讓波音在跨越整個星球表面的操控宛如在同一塊車間穹頂下一般自如。

“在過去大多數的功能,之所以都集中於同一組織,是因爲這麼做更便宜,互聯網帶來的改變,是它讓外包變得便宜得多。維持和開發產業鏈,今天實際上已經不再那麼昂貴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產業網絡變得更有利潤,更有價值了,因爲交易成本的降低。”

——艾伯特-拉斯洛。巴拉巴西(美國東北大學複雜網絡研究中心主任 《爆發:大數據時代預見未來的新思維》作者)

瀋陽飛機工業集團公司是波音的中國協作者,設計師宋航撥通了電話,當線路聯通,蒙特利爾、西雅圖就近在咫尺,全球各地的設計師都能看到他正在撥動的三維“圖紙”。

如今,波音臨空一躍推出了787夢想客機已經創造了全球協作的新夢境,一個真實的新夢境。

“企業組織已經戲劇性地改變了,長遠型的大規模企業組織崩潰了,協作方之間的聯繫不再像當初的汽車工業那樣長期穩定,聯繫實際上源於項目,而這些項目是由產業網絡支持的,這就是網絡企業,這就是新模式企業,與工業時代的大規模企業是完全不同的。”

——曼鈕爾·卡斯特爾(美國南加州大學傳播學院 教授)

這些屏幕上所顯示的是波音對天空中每一架波音787客機實施的全球監控,在網絡的注視下,這裏可以隨時獲知你是不是已經從北京飛往莫斯科的航班上啓程,或者是否在巴黎到紐約的中轉站落腳。

【分節】

時代性的困境都是一樣的,時代性的機遇則各有各的不同。

“這是一件非常古老的收銀機,人們在商店裏用它用了很久,委實是個漂亮的老傢伙。”

——麗莎。波普克(寶潔公司 公關部經理)

2004年的一天,寶潔公司的幾個年輕人提議,在品客薯片上印製圖案來刺激消費興趣。這個點子得到一致認可,但怎麼保證把圖形印到薯片上,仍然無損薯片的完整呢?向人類提供三萬多種產品,擁有兩萬九千項專利的寶潔公司被這個小問題持久地困住了。時任寶潔CEO的雷富禮認爲,現在到處都有發明家,爲什麼不把實驗室延伸到他們的身邊呢?於是寶潔將難題送上網絡平臺,它的新時代便來臨了。

“‘衆包’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外包形式,你在公開平臺發出一個求助邀請,比如你可以把它放在一個網站上,最終,你將得到一羣人,他們會提交對於邀請的反饋。通過聚合這些不同的反饋,我們的產品就能得到極大的優化。”

——巴斯卡爾。恰克亞維奇(美國塔夫茨大學弗萊切學院高級副院長)

這個世界早就準備好了解決問題的方案,意大利博洛尼亞一位大學教授發明的可食用噴塗墨汁就等待着寶潔的召喚。圖案薯片的風行天下將整個寶潔引上了網絡平臺,在幾乎瞬間網羅的一百五十萬編外研發隊伍面前,曾經令寶潔自傲的二十八個技術中心、九千餘專職科研人員便顯得微不足道。

“當我們把需求發佈給一些個人的時候,他們就會把這個需求傳遞給他們認識的其他人。我們近期發現,我們可以把需求散播給全球的一百萬人,互聯網是唯一能在一週之內達到這種效果的手段。”

——史蒂芬。巴戈特(寶潔公司 全球商務開發總監)

“二十世紀的合作模式是企業模式,企業僱傭僱員,人們在同一個屋頂下爲了某個大目標而工作。二十一世紀的合作模式就沒有那麼正式了,它是關於社羣的,有些創意永遠不會成爲產品,有些社羣永遠不會成爲公司,但是關鍵在於我們現在有了二十世紀合作創新模式的替代品。”

——克里斯。安德森(美國《連線》雜誌 高級製作人 《長尾理論》作者)

“最成功的網絡,就是那些自組織的網絡,想一想互聯網,互聯網的成功之道,並非是因爲有個一手遮天的組織強迫我們加入互聯網的,而是因爲所有的企業、所有的個人都希望能接入互聯網。因此,正是我們成就了互聯網的成長。”

——艾伯特-拉斯洛。巴拉巴西(美國東北大學複雜網絡研究中心主任 《爆發:大數據時代預見未來的新思維》作者)

寶潔業績的下滑止住了,一年時間,它憑此推出新產品二百多款,研發能力提高了百分之六十。

“人們低估了人類的多樣性,我們有太多的與衆不同,興趣、品位和才華,互聯網提供了機會去真正地創造機會,這將會大大地提高生產率。我認爲未來幾十年,我們將會看到令人驚歎的發展。”

——羅伯特。希勒(美國耶魯大學 講座教授 二0一三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

【分節】

有多少恢弘的魯日,便有多少與之相配的交易場所。對於生活在城市中的居民來說,紐約的中心不是華爾街,而是時代廣場,巴黎的中心不是盧浮宮,而是香榭麗舍大街,東京的中心不是國會議事堂落座的永田町,而是銀座和新宿。一級商圈、二級商圈、三級商圈,彷彿上帝之手從空中丟下了石子,在城市中激起一個個圈狀的漣漪,那些聞名遐邇的大百貨公司,總是盤踞在城市的核心地帶,俯瞰着一代代新生和老去的人羣,在這層層漣漪當中奔波、喘息、生存、發育。

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進程中,中國是辛勤的學習者和追趕者。國門打開,市場開放,十多億人的消費熱潮,迅速地催生了與沃爾瑪、與西爾斯相仿的零售業巨人,蘇寧便是這一領域的代表。

數以億計人口節衣縮食的匯聚,創造了全球零售行業裏獨特的門類,也描畫出蘇寧、國美們發酵一般的成長速率,短短二十年間,一家蜷縮在南京街頭的家電專營門面成長爲銷售規模四百億美元的行業領袖。

“過去我們做實體店面的時候,我的店越大,集客能力越強,我的店越多,我這個渠道的影響力越大。信奉的一句話是什麼呢?叫渠道爲王。”

——孫爲民(蘇寧雲商集團 副董事長)

不幸的是,競爭旅途上的少年,迅速地衰老了。

蘇寧既趕上了自己的時代,又迎頭撞進了別人的時代。新時代令蘇寧畏懼的新對手就是已經無處不在的電子商務,在這個領域裏,一馬當先的互聯網公司很俏皮地給自己取名爲淘寶。淘寶很淘,入行十年,便和它的血親兄弟天貓商城一道,淘出了一萬四千億的年銷售額。其中與蘇寧命運相關的電子電器銷售額超過千億,每年還以將近一倍的速度增長着,而整個中國市場電商銷售額2013年已經達到十萬億之巨,二百萬新時代的投遞員踩着電子指令的鼓點奔波出不同於過去的消費風景。

“中國媒介的消失是一種自然的結果,當一種科技極大地提高了經濟體系中不同當事方之間的信息傳遞效率,因此你看到各種各樣的中介機構、各種各樣的經紀人都面臨消失。”

——巴斯卡爾。恰克亞維奇(美國塔夫茨大學弗萊切學院高級副院長)

“今天的一個全新的現象是什麼?互聯網形成了一個‘扁平的世界平臺’,使得個人現在能夠以個人的形式採取全球行動,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新新事物。我想說的是,多虧了互聯網和這個扁平的世界平臺,個人被賦予了強大的力量。”

——托馬斯。弗裏德曼(《紐約時報》 專欄作者 《世界是平的》 作者)

“互聯網的機遇就在於對傳統行業的完善和改變,現在的階段是喚醒,然後是參與,然後是共同發展。所以你必須去思考轉型過來,他們的未來就是你的未來。所以現在是喚醒到參與,到繁榮,這是三個階段。”

——馬雲(阿里巴巴集團 董事局主席)

如今,全世界一共有一千七百二十四家蘇寧實體店,它的主要競爭對手國美也擁有一千二百多家直營店面,這些曾經驕傲的矗立,在不見身影的淘寶面前,幾乎只是滄海一粟。那些沒有慣常的門臉,甚至從生到死都不需要打烊的網上店鋪有九百萬家。

“到了互聯網的這個時代以後,你就一個店,這個店你想做多大,實際上是取決於你這個平臺、你這個店能夠包容多少的產品、多少的供應商,這一下子我們的思維就被顛覆了。”

——孫爲民(蘇寧雲商集團 副董事長)

“互聯網真正的改變是從效率出發的,但是它到了一定程度就是量變到質變,整個商業的模式就發生了變化。”

——李斌(易車網 創始人)

那波瀾壯闊又你來我往的網店們,事實上,它只是一臺電腦或者電腦上的一個功能,它只是一部手機或者手機上的一個應用,它的店主們可以擠在地鐵上,立在電梯裏,品嚐着星巴克的咖啡,仰望着崑崙山的冰川,但同時就在上班。

大趨勢是在全球舞臺上匯成的。

“從根本上來說,互聯網將改變每一種行業的市場結構,因爲每個行業的市場結構都取決於你獲取信息的能力。因此,每個行業都終將被互聯網重構和改變,不管是音樂行業、電影行業還是水泥行業。”

——巴斯卡爾。恰克亞維奇(美國塔夫茨大學弗萊切學院高級副院長)

新技術以它顛覆性的力量無情地甄別着所有領域裏的老組織、老產業,爲全球供應着一半以上產品的中國電視機產業便等來了行業之外的闖入者。

“三、二、一”(賈躍亭)

2013年5月7日,樂視網創始人賈躍亭等來的結果比他能夠期待的更加恢弘,首批兩萬臺樂視超級電視十五分鐘全部售罄。

“再翻一頁,顛覆價格”(賈躍亭)

掛在牆上的樂視與衆多舊有的品牌表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是,這塊人們期待面對的屏幕,不過是通往賈躍亭打造的生態系統的門牌和入口,是通過網絡纔可能匯聚的。

過去的歲月和跨文化的空間,視頻、遊戲、交友、購物,樂視爲人類的家庭終端,描繪了這樣的可能性。超級遙控器,將使你在人類所有的信息文化產品面前隨心所欲。

“未來的行業發展,我們認爲是一個生態系統,對生態系統的競爭,或者說鏈條對鏈條的競爭,而不是像工業時代下的點對點的競爭。”

——賈躍亭(樂視網 創始人)

一家視頻網站的跨界出場,搖撼了全天下的電視機供應者,你起我落的大幅度評價並不能保證所有競爭者的生存。新的規則是,所有獨立的信息產品必須成爲無法分割的網絡世界的元部件。

很多顛覆性的創新都是跨界產生的,尤其是當產業發生整合的時候,傳統行業的格局洗牌會越來越快,現在大家看到的其實才剛剛開始。

“這種創新一方面“殺死”行業領袖,另一方面給新企業提供進入行業的機會,我們稱之爲“破壞性創新”。而“破壞性創新”總的來說,讓複雜而昂貴的產品變得更便宜、使用門檻更低,讓更多的人可以使用它。”

——克萊頓·克里斯坦森(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 教授 《創新者的窘境》作者)

痛定思痛的人們開始改弦易轍,技術潮流的變化,往往會扼殺反應太慢的企業,毀滅的威脅也會激勵各行各業涅盤重生。

【分節】

“當你長大的時候總有人會對你說,世界就是這個樣子,而你的生活就是在這個世界裏好好過你的日子,儘量別碰太多壁,努力過好家庭生活,找點樂子,攢點兒錢。你會在某個瞬間明白,你能戳生活一下,實際上當你戳進去,就會有什麼東西從另一面冒出來,你能改變,你能重構,這或許纔是最重要的。”

——斯蒂夫·喬布斯(蘋果公司 聯合創始人)

2013年戳了世界一下的重要事件來自中國,一款產品創造了人類歷史上成長最快的百億美元企業之一,那是一款手機,它叫小米,它的創始人是雷軍,在它最初播種的時候,熟悉雷軍的人都認爲這是一個瘋狂的念頭。

的確夠瘋狂,13位創業者在手機生產的領域裏,沒有任何耕作和收穫的經驗,而自從2007年喬布斯在舊金山馬士孔尼會展中心發佈第一款蘋果手機以來,智能終端市場便是競爭最爲激烈的疆場之一。

在未知領域裏的耕作遊戲般地開始了,他們把自己的想法放在了網絡上,不厭其煩地詢問你想要一款怎樣的手機,你希望自己的手機擁有怎樣的配置,你最渴望智能終端上哪一款應用。

“在傳統工業社會裏,大工廠生產什麼,我們就買什麼,或者當大媒體發佈什麼,我們就看什麼。而在互聯網時代,我們都被賦予了參與生產的工具。”

——克里斯·安德森(美國《連線》雜誌 高級製作人 《長尾理論》作者)

關於小米手機的暢想,迅速匯聚成擁有1.8億帖子的專門論壇。被稱爲“米粉”的發燒友就高達60萬人,他們即是小米的消費者,也是小米的設計者,同時還是小米市場擴張的推動者。小米手機在推出之前,一千八百七十萬臺的年銷售規模便已經在懷。小米,是中國西部貧瘠地帶的一種農作物,雷軍的小米,卻生長在新時代最肥沃的的土地上。

“所有的生產者和消費者,已經開始融合,你可以很容易的從一個消費者和觀衆轉變爲一個生產者,從而成爲整個生產體系的一部分。”

——伊藤穰一(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 主管)

小米無意中跨越的老時代,依然矗立着,人類一旦登上大工業生產的巔峯,不論怎樣傑出的產品都不可避免要經歷緊缺、飽和、剩餘的榮辱輪迴。尋找消費者是生產過剩時代最緊迫的商業課題,市場學、市場心理學、消費心理學、市場營銷學,高等學校的新課程以難以計數的市場成本和人類智慧分泌出來。龐大的市場調查部門應運而生,以市場調查爲生的獨立組織成批出現,但人類試圖把握的消費動向依然如同沙漠中流動的沙粒。

在效率意味着一切的標準化生產線上,特定的個性總是被忽略的,特定的消費者依然是尊貴的僞上帝。

“我們從傳統理論中得到的理解,企業和消費者之間就是供求關係,這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現實,那只是新古典經濟學所遺留的古老幻想。當時的人們無法想象,生產系統和金融系統能夠基於新技術而產生的巨大轉變。”

——曼紐爾·卡斯特爾(美國南加州大學傳播學院 教授)

今天的英文裏,已經產生了一個新詞,Prosumer—生產消費者,傳統生產與消費之間曾難以逾越的高牆被穿透了,新局面廢黜了自工業革命以來,製造商們所傳承的支配地位,逼迫他們把“大腦”交給網絡。

風起雲涌的創客運動便是這一趨勢的實踐者,2012年初美國政府宣稱,要在未來四年內,在全美一千所大學引入創客空間。孕育了早期互聯網並幫助美國確立軍事科技領先地位的美國國防部高級計劃研究署,再次成爲慷慨的資助者。

“我們剛纔談到了個人電腦如何讓電腦運算民主化,以及互聯網讓溝通民主化,創客運動則開始推動了製造業的民主化。”

——克里斯·安德森(美國《連線》雜誌 高級製作人 《長尾理論》作者)

麻省理工學院個人製造實驗室被認爲是創客活動的起源,喬布斯和沃茲在硅谷車庫裏拼裝個人電腦的行爲被認爲是最早的創客活動。

“我們說創新,我們說創造,但創新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我們需要一個環境、一個土壤”

——王盛林(北京創客空間 創始人)

“無論你走到哪裏,所有的國家都想知道,硅谷成功的祕訣是什麼,祕訣就是花費四十年的時間,建立一種創新的文化。”

——斯蒂夫·沃茲尼亞克(蘋果公司 聯合創始人)

大學畢業生王盛林創辦的北京創客空間活躍着八百餘人,他們通常都集中在網絡平臺上,對來自他們周邊或自身的需求篩選、創意、設計、製作,試圖成爲走進別人的生產線的產品。

在一場四十八小時的創客比賽接近尾聲時,一款藉助傳感器以振動方式爲視障人士指路的導航手環已破殼而出。

隨着3D打印、激光切割機等新技術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擺脫了資金、設備、場地等老時代桎梏,動手描繪胸中新產品的丘壑。這些無數年輕人無數新念頭活躍的地方可能成爲新的國家競爭戰略的一部分。

“當世界是平的,就只有兩種國家HIE和LIE,高創想型國家和低創想型國家。因此,區分世界的關鍵已經不再是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而是哪個國家能夠促進更多這個(創新火花)。”

——托馬斯·費裏德曼(《紐約時報》專欄作者 《世界是平的》作者)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能爲人類生存線提供多少全新的構想,已經轉化爲全球民族國家競爭的新疆域,高低優劣,正是強弱盛衰。

在人類已有財產的領地,新時代的震波也在激盪起我們可以感受到的漣漪,爲天下需求者提供臨時住房的Airbnb公司,手中並沒有一間房,但它有能力將地球上所有空餘的臥室、客廳甚至一張沙發蒐羅出來,爲即便只租用一天的需求者,提供他滿意的居處,也爲有意出租者創造了十億美元以上的年收益。

“你們知道嗎?美國有八千萬個電鑽,你們知道它們使用的頻率嗎?平均每部只有十三分鐘,我們真的需要八千萬個電鑽嗎?假如我把電鑽租給領居們又將怎樣呢?”

——托馬斯·費裏德曼(《紐約時報》專欄作者 《世界是平的》作者)

碎片般的需求與碎片般的剩餘得以自由地對接,網絡平臺可以讓所有的需求者足不出戶,打量他人的庫房。

“千年以來,我們發展出了所有權,後者說財產觀的態度,我擁有我的汽車,我擁有我的衣服,我買東西,因爲它們會成爲“我的”。互聯網時代,實際上引入了一種使用的態度,而這種態度正在成爲主導,我使用一個東西,卻不必佔有它,這提供了一些對所有權的不同解釋,這些解釋權決定了是採用所有權還是採用“使用文化”。在一個“使用文化”裏,這些所有權就不是非常重要了。”

——盧恰諾·弗洛裏迪(英國牛津大學互聯網研究所 教授)

“我們被迫分享空間,我們被迫分享所呼吸的空氣,我們被迫分享水資源,我們被迫分享基礎設施,而這種局面造成了各種各樣的壓抑與緊張。互聯網的力量潛在地允許我們以更高效的方式分享這些資源,讓人類社會的緊張局面最小化,這對於人類有着重大的價值。”

——巴斯卡爾·恰克亞維奇(美國塔夫茨大學弗萊切學院 高級副院長)

新時代的新財產觀會因此產生嗎?

【分節】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在以蒸汽爲動力的鐵甲艦開始征服大洋的時候,狄更斯在他的《雙城記》中發出的感嘆,已經變成人類認識大時代的刻骨名言。

走進網絡時代的我們也不可能輕鬆快樂地品嚐劃時代的效率,經濟在增長,效率在提升,同時,過去的技能面臨報廢,曾經的崗位日漸消失,這是互聯網重組人類整個經濟生活之後,創造的另一番難知善惡的成果。

“哥白尼把我們從世界的中心的位置上廢黜下來,而第二場觀念革命則是由達爾文帶來的,我們以爲在這顆渺小的星球上,我們起碼是動物王國裏最重要的動物。當然,這也已經不再是事實了,我們只是很多物種中的一種。阿蘭·圖靈是偉大的英國計算機科學家,他則隱隱地意識到,我們也不是世界上唯一有智慧的主體,不幸的是,即便我們和世界互動的時候,我們創造的技術也經常比我們聰明。”

——盧恰諾·弗洛裏迪(英國牛津大學互聯網研究所 教授)

2011年7月,復甦中的美國經濟創造了11.27萬個就業崗位,不過這個數字還沒有當月美國產房裏出生的嬰兒多,等待工作的美國成人還有一千兩百萬。2013年,法國的失業率向百分之十一的峯值繼續挺進。希臘的失業率爲百分之二十七,其中百分之六十是不滿二十五的青年人。

“以美國的中值勞動者爲例,也就是收入處在百分之五十點的人,在經濟增長中一點兒也沒有獲益,差不多二十年來一直是這樣的。因此,儘管美國經濟的規模變大了很多,生產效率不斷提高,美國的生產力已經達到了空前的記錄,但是起碼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沒有參與這樣的增長。”

——埃裏克·布林約爾鬆(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數字化商業中心 主任 《與機器賽跑》作者)

在同次經濟危機中據認爲表現最好的中國,年新增就業崗位有八百萬,但是僅大學應屆畢業生就有六百九十九萬。

或許機器依然是那臺機器,生產線依然是那條生產線,但全球信息重組之後的化學反應卻讓它們的效能完全不同。

“這並非歷史上技術首次讓工作變的自動化,兩百年前的蒸汽機時代發生過,一百年前的電力與內燃機問世時,也都曾有過這種現象,但是這次也有所不同,一方面的不同是它遠比之前發生得快,摩爾定律之下的發展速度遠比蒸汽機和電力快。其次,它影響了更大的經濟範圍,有近三分之二的美國人的工作是跟信息處理有關的,所以這些工作都要受到影響了。因此,幾乎每個行業、幾乎所有的工作崗位這次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埃裏克·布林約爾鬆(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數字化商業中心 主任 《與機器賽跑》作者)

高學歷、高收益、高雅的工作環境、高貴的人生氣度,這個人羣構成了整個工業時代社會制度的基石,他們被稱爲白領,在過去的週期性經濟顛簸中,首先落水的是那些被稱爲藍領的低收入人羣,白領隊伍的成員總能安坐船頭。互聯網時代的就業震盪卻不同了,它幾乎首先選擇與自己功能相似的職業,作爲完勝的對手。2013年,僅全球最大的二十九家銀行就裁員十六萬人。

“有大約百分之二十八的工作崗位存在消失的風險,在金融服務業、房地產業、保險業等等,這些崗位將在五年之內被計算機所取代。”

——理查德·桑內特(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 教授)

“你可以在一個崗位上工作三十年,直到你五十歲的時候,突然間你被一臺計算機給取代了,就是這樣一回事,你甚至會在三十歲就被計算機取代了。”

——羅伯特·希勒(美國耶魯大學 講座教授 2013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

這是個絕對豐裕和絕對剩餘的時代,最終被剩餘的,會是人嗎?

新技術、新時代、一定同時在提供着新崗位、新職業,但最終是消失的崗位更多,還是新生的崗位更多,我們還要期待與新時代相匹配的社會調整能力。

“如果第一場技術革命花了三百年,第二場技術革命花了大概一百年,第三場技術革命或許要花五十年,這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正確方法,這不是技術創新的速度,這是社會適應的速度,社會變革要比技術變革緩慢得多,有時甚至一兩代人的時間,才能真正弄清技術革命帶來了什麼。”

——克里斯·安德森(美國《連線》雜誌 高級製作人 《長尾理論》作者)

在過去的百年歲月中,人類在一個國家內的階層衝突,與全球的意識形態對立中,全面創生了現代社會福利制度,但本質上這個制度,是爲工業時代週期性的就業顛簸而準備的,在互聯網時代的大面積剩餘面前,這個世界還缺乏準備。

“我相信只需要一代人的時間,許多,如果不是所有的汽車,都不再需要司機了,這樣對生活便利和經濟效率有好處,這是一場巨大的變革。但是在美國,我們還有三百五十萬人,靠駕駛維持生計,比如卡車司機等等,他們怎麼辦?”

——米切爾·卡普爾(美國電子前沿基金會聯合創始人)

新時代不僅提供新能源、新可能,也同時提出新的課題,這是不斷前進的人類永遠的處境。

互聯網時代解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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