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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人生的教育》作者喬治·古斯里奇談教育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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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用對了的教育才是真正偉大的教育

《翻轉人生的教育》作者喬治·古斯里奇談教育本質

——曾靜(北京大學醫學部/心性教育學習與實踐者)

“這是一個最美鄉村教師翻轉美國238年教育史上的傳奇故事。”

“這是一個全美優秀教師放下成見、與孩子同步成長、共同完成自我實現的教育實踐。”

喬治•古斯里奇博士曾經是大學老師,在他來到世界邊緣之島聖勞倫斯島甘貝爾小村莊,與一羣厭倦學習、頑皮叛逆的愛斯基摩青少年爲伍……,然而,最終他們卻難以置信的獲得了美國教育界最具難度的競賽“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全國總冠軍,創造了美國教育的奇蹟。

在《翻轉人生的教育》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瞭解到愛斯基摩孩子們的轉變,從不愛學習到愛上學習,在“未來問題解決項目”中大獲成功的故事無疑具備了吸引眼球的諸多因素。然而真正吸引我的並不是某種方法成就榮耀的奮鬥史,我感興趣的是在如此巨大的師生反差下,他們如何交流?教師如何走進孩子的內心?決定外在的,永遠是內在的,技巧與高強度訓練獲得成功並不困難,然而我相信真正能幫助孩子釋放出創造力的,必然來自於師生的互信及孩子本身對自身特長的認識與發掘。他們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慢慢讀來,我漸漸找到了答案的線索。這是一個好老師放下成見、與孩子同步成長、共同完成自我實現的教育實踐。最好的學習,是生活的延續。我們永遠不可能教給孩子我們沒有的。教育不是居高臨下的改造,而是以平等的姿態去觀察、理解、引導、融入,是師生共同完成對待人生的功課,是關於人與人溝通與成長的實踐。心用對了的教育,纔是真正偉大的教育。

誠如作者喬治所言“……某種程度上,孩子可以作爲我的導師,讓我們學到了終身收益的東西。” “多年後,我才領悟到我和學生們究竟創造了什麼:我們將西方文化的演繹法、抽象理論與線性思考”和愛斯基摩人本地文化的整體、非線性相結合,最後創造出一種闡釋世界的全新溝通方法。”

而面對當下的教育,我想說:這種溝通方法,正是真正值得我們反省與借鑑的。

這種受啓發於愛斯基摩人直覺性、體驗式、整體式的思維方法,“像在清楚地闡述真實的生活關係”。通過“什麼,爲什麼”,瞭解問題,挑出問題,發現可能性,再深入精確下去,發現新的可能性。這既是發散性的教育,也是精確性的教育,是強調原因、而非強調結果,強調動機、而非強調目的,強調可能性、而非強調正確性的教育。在關係的梳理中,在各種可能性的挖掘中,孩子們更清晰地認識事物,發展出專注力與自信心。這即是處理事物關係的方法,也是處理人際關係的方法。

在《翻轉人生的教育》這本書中,孩子們藉助這種被簡稱爲“什麼爲什麼”的思維方式,解決超過自身生活經驗和知識範圍內的複雜問題,一羣還不知道基因概念的孩子,竟然幾周內就能用簡單的語言來闡述複雜科學內涵,與科學家們探討前沿的基因問題,令人驚歎。

我們不得不反思,文明社會的教育往往讓學習變得過於複雜,我們不斷做“加法”,創造概念、理論,通過概念理論的累加而去認識事物,卻反而被概念束縛而視野狹窄,越來越遠離事物的本質,遠離真正的解決力、創造力。從而讓孩子們的學習變得越來越遠離生活。而遠離文明的愛斯基摩人,或者說生命之初的孩子們,擁有着跳過概念,洞悉本質的能力,擁有着以一應萬變的潛力。只是我們不懂,經常以成人的自我和傲慢去低估孩子。

而作者喬治,正是以耐心和敏感,發覺並保護了這份原始與簡單。他沒有過度選擇用他的方法去改造孩子,而是更多的選擇了改造他自己,他依照愛斯基摩孩子的文化和天賦去改變或創造教學方法,用孩子們的生活體驗來闡述知識,他與孩子們一起將“未來問題解決”的方法提煉深化。他不僅改變了以往老師居高臨下、生硬灌輸的教學方法,而是以平等、理解、允許孩子們做他們自己,以他們自己的文化爲榮,遵循他們自己的本心與天賦來生存,在這樣的過程中,他們獲得了真正的自信心與成就感。而他們的這些改變,由開始爲了獎盃與旅行,漸漸變成了爲學習本身而學習。這一切可謂是爲了一個民族、爲了更多孩子收穫幸福的人生而進行的特別教育,讓人敬佩。而作者喬治自己,也在這樣的過程中,四度成爲美國最優秀的教師。

我多次翻看這本書裏面的一些段落,真是愛不釋手。許多孩子與老師的睿智話語亦打動人心,發人深思:

“你真的認爲我們可以把生活和學習分得那麼清楚?”

“別教他們,可以學着接近他們,和他們交朋友。”(女兒給父親的教學建議)

“意念本身可能是電磁性的,像個數學公式。”“哪一個是較大的真實,真實是一切。”

“每個活的東西都能溝通。”

“心智不止發生在腦,而在這整個人體。”

“人總是有很大的期望,總是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而他們總是得不到。”

“溝通理論和你每天做什麼之間沒有差異,寫作和任何其它活動之間沒有差異,問題解決不是要學習寫作,它能幫助我們處理任何事情,解決任何問題。”

“人們看待世界的慣有方式,會影響我們正確看待某些領域的問題,因爲堅持一個合理、有秩序的宇宙,白人可能把自己封閉於一個較侷限的物理世界。”

……

在這本書中,一切傳遞的信息,也正如這個故事本身,真實而充滿真愛,智慧而充滿正能量;因爲翻轉人生的教育源自於喬治一家人真實的生活寫照,他33年的鄉村教學實踐,總是堅信,孩子比我們想象的要偉大。也讓我明白:對於孩子們的教育,一切皆有可能,關鍵在於你如何去看待,如何去相信。請讓我們一起開啓翻轉人生的教育,收穫幸福的人生吧!

《翻轉人生的教育》作者喬治·古斯里奇談教育本質

《翻轉人生的教育》寫的是我的工作在現實生活中的成果而不單是教育學理論。

我人生最大的激動就是看到年輕人成功,不僅僅是在比賽中獲勝,更是將來能成長爲具有領導力思維的成年人。我個人所獲得的喜悅在於發現一些解決複雜問題的簡單技巧,這就像解開謎題一樣令人興奮。當年獲勝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多少興奮。事實上後來我得到世界級小說家獎勵時,我也只是把獎盃隨手放在書架上,甚至現在已經不記得放到哪裏去了。

從《翻轉人生的教育》中得知您是爲了自由而選擇去阿拉斯加的邊緣之島——聖勞倫斯島,而且是攜全家人一同前往。去之前您瞭解過原住民區愛斯基摩文化和當地孩子的教育情況嗎?瞭解多少?

喬治:我在去聖勞倫斯島之前對愛斯基摩文化一無所知。事實上,除了6個非洲裔的學生之外,我從未教過任何白人之外的學生。我們在到達聖勞倫斯島之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培訓。的確有一個長達兩個小時的培訓,但我和妻子因爲航班的問題錯過了這個培訓。我去那裏不是爲了自由,也不是爲了探險。我過去全職寫作,但我有些想念教室了。這個工作的報酬幾乎比我大學的工作薪金要高出三倍。我妻子的表親們教過愛斯基摩人,但他們從未和我們詳談過。我問妻子她是否願意到一個愛斯基摩村莊任教,我以爲她會拒絕,那樣我就會接受那個大學所提供的工作。但她卻說:“當然願意。”當我們面試的時候,面試官——之前在那裏擔任校長——對我們撒了謊。他說那裏一直風平浪靜。但他沒有提到有學生曾把他打暈,還有人曾試圖用武力闖進校長公寓,另外一個學生則把老師的房子點着了,而當時老師們還在房子裏。

到達目的地後,面對惡劣的生活環境,是什麼動機促使您和妻子、孩子堅持要留下來的呢?

喬治:我們是一個一旦開始就會堅持到底的家庭。惡劣的生活環境並沒有給我們造成困擾。我妻子生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生長環境很苛刻。我能住豪宅也能住陋室。這對我來說關係不大。我們把所有積蓄花在寄行李到島上,然後又買過冬的食物,再加上冬天的棉衣等等(雖然最後大部分都沒用上)。我們決定在那兒待5年。當然,最後我們在阿拉斯加待了33年,雖然現在我在辦理明年的退休手續,但我也計劃以後每年去那裏住上一段時間。

當您給孩子們上課時,看到孩子們在課堂上的種種行爲表現,如無視課堂紀律、不尊重老師等,您當時的想法是什麼?有什麼對策?

喬治:孩子們的行爲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但有一些基本準則。第一,不要溺愛孩子或像個國王一樣頤指氣使,發號施令。換句話說,不要縱容孩子——他們會利用你的好意反過來對付你。另一方面,也不要對孩子們破壞規則過於在意。挑戰權威是成長過程的一部分。因此,班級紀律要儘可能簡化。比如,我培訓的一個新任老師非常生氣,因爲有一個學生總把腳放在桌子上。但只要這個學生在學習,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他摔倒傷到了自己,那是他的問題。他的年紀已經足夠對自己的行爲負責。第二,不要把孩子,尤其是男孩子,逼得走投無路。要坦然給予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如果你把一頭受傷的野獸逼到絕境,你得給它留條逃生之路。不然它別無選擇,只能攻擊你。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孩子。第三,使用我說的“位置”原則。如果你走到桌子旁邊,不要站在那兒。那樣就把學生們置於一個屈從的位置,他們只能仰視你。另一方面,也不要彎腰俯在桌子上。這會讓學生們感覺你在像母親一樣照顧他們。你是一個教育工作者,不是他們的父母。因此,當你走到桌子旁,要放低身體,確保和學生們在同一高度。這樣,你和學生們的眼神以及思想纔會在同一個高度上有交流。

當您接觸到“未來問題解決”項目時,您首先弄懂了這個項目最基本的規則和解題過程,那您又是怎麼理解並把這個項目淺顯易懂的傳授給孩子們的?

喬治:由於暴風雪的襲擊,我幾乎對這個項目或教學方法一無所知。我一開始方向就錯了——我的開題是“從薩文格(村莊名)轉移一頭大象”。這是要解決問題,但這個場景太不真實了,很荒謬。而且,我意識到對於愛斯基摩人來說,更爲關鍵的是問題識別。我們花了90%的時間在識別和分析問題上,而不是試圖解決問題。這很符合愛斯基摩文化,即不要犯錯。犯錯意味着死亡。順便說一下,這個觀念似乎也很符合亞洲文化。美國人急於嘗試,解決問題的時候對所有變量不加識別。所以我們也用這種方式發動戰爭——我們以爲會解決問題,但事實上卻造成了更多的問題。亞洲人似乎把事物考慮得很仔細,很全面,這和愛斯基摩文化中的任務分析很相似。如果我們把這個過程和以英語爲母語的人那種不多加分析就解決問題的需求結合起來,那我們就真的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日本的汽車製造業大多由白種美國人開辦,這並不是巧合。日本人對汽車行業及其可能帶來的問題進行分析,由美國人提供創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相似的情形在日本海苔行業也發生過(我在美國曾經歷過類似情形)。

讓我們回到課堂上:簡化班級紀律。我唯一的要求是“成熟一點”。如果學生開始不守紀律,我只要把門打開——幸運的是,在我授課的兩個愛斯基摩學校裏,都有通到外面的門——並解釋無論他們在不在學校,我都無所謂。這樣我就避開了他們的殺手鐗:他們認爲老師會不顧一切把他們留在學校。我不在乎他們待不待在學校,我也明確地告訴他們這點。我喜歡教學,我對此也很在行,但我並不是來打擊孩子的自尊心的。我做的只是縮小他們的優勢,讓他們意識到他們不會惹怒我。我在課堂上公事公辦。當馬歇爾站在桌子上威脅着說要把我從窗戶裏扔出去的時候,我裝作對此毫不在意,只要他在學習。這對他們來說只是個遊戲,我清楚這點。只要他們在學習——高效率地學習——我對別的小事並不在意。

我給了他們一個很大的誘惑,這大大簡化了他們學習的過程。他們開始學習“解決未來問題”項目是因爲可以贏得一次前往安克雷奇的免費旅行。第一年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取得第二名的成績幾乎就是個意外。當我告訴他們第二年我們會贏得州冠軍的時候,他們相信了。就像書中提到的,我花了很大力氣來說服八年級(現在是九年級了)的女孩們。每個學生都有不同的參賽理由,我只是找到了那個“按鈕”。默爾想要證明愛斯基摩人有競爭的能力,魯美(Romie)想要贏(也爲了她在獄中的哥哥而贏),卡莎想要學習寫作,等等。我從未想過我們會奪得全國冠軍。在這件事上孩子們大大超出了我的期望。像書中提到的那樣,參加國家級比賽的時候我只希望他們能做到盡力而爲。但我們贏了,還贏了兩次。

《翻轉人生的教育》中,您爲“未來問題解決”項目找到了“什麼爲什麼”的解題方法,打開了孩子們的想象力,孩子們因此和您的關係發生了改變,您覺得他們是從這時開始信任您、尊重您的,還是在別的什麼時候把您當成他們真正老師的?

喬治:我感覺他們從第一天就開始信任我了,就在他們問我準備待多長時間(或“你是幹到聖誕節就離開嗎?”)的時候。我告訴他們我計劃待5年,我想他們意識到我說的是真的,儘管他們因爲這個而取笑我。老師們來了又走,他們對學生們的信心不足以令他們對學校做出承諾。此外,我在第一年給了他們很可觀的自由時間,再加上那年有考覈,老師的工作日有很多。那年有很多天學生們都不用上學。當然,我們在州級考試取得名次後,跟已經上了高中的學生打交道變得比之前容易了很多。問題出在剛上九年級的女同學身上。因爲她們的考試分數很高,我們讓她們加入了“解決未來問題”項目。那年我們把這個項目當做課程來講。直到後來我們才發現她們八年級的時候考試成績這麼好是因爲當時的老師作弊了。

您和丹校長的談話闡述了孩子們 “既不願意學習知識,也不願意真正學習如何狩獵”的情況。當下,在中國也有這樣不喜歡學習、也不願意學習一技之長的孩子,針對這樣的孩子,您有什麼好的方法去引導嗎?

喬治:問題是,現在的孩子以爲他們是在學習狩獵,但卻不願花費時間或努力來變得優秀。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很優秀。我嘗試向他們灌輸上學的重要性,提醒他們(就像Merle告訴我的那樣)鯨魚一直都在。但如果沒有知識,可能就無法找到鯨魚。我認爲學習是一項工作,而不是一種樂趣。我想他們很認同這一點。

您爲了陪伴孩子們一起參加競賽,病倒在西雅圖,爲什麼幾次加大藥量堅持而不是退出此次競賽?

喬治:我沒有時間去看醫生。事實上,我病得比我在書上描述的要嚴重得多。有很多健康問題我沒有寫進書裏,因爲我想讓這本書更多地是關於孩子的,而不是關於我。另外,我擔心如果我去看醫生,醫生會讓我住院。

面對當地極差的教育環境,您幫助孩子瞭解基因工程,並幫助孩子們想出了極具創新的想法,激勵孩子們堅定信心,面對現實,做真正的自己,您在鼓勵孩子們時,動情的說:“這次參賽不只是爲了甘貝爾居民,也是爲了每個地方的愛斯基摩人”,您希望讓孩子們明白什麼?通過比賽證明什麼?

喬治:我希望孩子們把目標定得很高,然後用盡一切辦法去實現這個目標。這樣就算他們實現不了,也不代表輸了。真正的勝利在於爲了取得勝利而努力的過程。說到比賽,我想讓孩子們明白任何事都包含很多——經常是無數的——變量。孩子們需要停止依靠父母來解決問題,對於愛斯基摩人來說,他們要停止依靠政府來解決問題。他們不但要在生計問題上自給自足,而且要在他們從事的所有事情上變得獨立。太多的阿拉斯加當地人依靠政府生活,也有太多的年輕人希望別人幫他們把一切都處理好。但是,關鍵是要選一個明確的目標。我見過很多執教“解決問題”項目的老師。他們給學生的目標是“要開心”或“要學一些解決問題的技能。”而我給學生的目標是在兩年內贏得全國冠軍。目標非常明確——而且還有期限。

您在《翻轉人生的教育》快結尾處提到:“兩年來,我給孩子們建立的愛和讚賞,現在像水壩一樣崩塌,淚水奪眶而出。”你當時最被什麼觸動?當您帶領孩子們獲得了全國總決賽不可思議的成績,被評爲最傑出的學業教練時,面對這一榮譽,您覺得您的付出和回報成正比嗎?

喬治:我人生最大的激動就是看到年輕人成功,不僅僅是在比賽中獲勝,更是將來能成長爲具有領導力思維的成年人。我個人所獲得的喜悅在於發現一些解決複雜問題的簡單技巧,這就像解開謎題一樣令人興奮。當年獲勝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多少興奮。事實上後來我得到世界級小說家獎勵時,我也只是把獎盃隨手放在書架上,甚至現在已經不記得放到哪裏去了。諷刺的是,在與這些孩子相處的過程中,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人們誇獎我的教學方式,因爲這使得我與其他教師的關係惡化。書中描述的我與傑拉爾德及其他管理層的關係其實只是輕描淡寫,事實上要差很多,而且在我們獲獎後更加地惡化。我後來明白高中老師並不容易接受其他老師的成功,因爲他們傾向於用學生的成功來衡量自己,而不像大學教授是用發表論文和演講來衡量自己的成功。這是不同的衡量標準,但當時我並不知道。還有另一個更令人諷刺的事,我上大學的時候學到一句諺語“會做的人去做,不會做的人去教”,換句話說,成功的作家都不會去教書。因此當時作爲教師越是成功,我就越沒有自信,因爲我總是把自己視爲一個作家而非教師。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發現自己喜愛教書更勝於寫作,而那時我卻得到了世界小說家獎。去年我又得到了4個國際編劇獎,但我仍認爲自己首先是一個教師,接着纔是作家,這恰恰跟我當時教授這些孩子時的想法相反。

在阿拉斯加未來問題解決項目辦公室信中說:您不僅教會了愛斯基摩學生如何贏得比賽,也教會了他們如何贏得人生。這些您曾經教過的學生,現在都走向了怎樣的人生呢?

喬治:正如我的書結尾說到的那樣,這些孩子都在各個方面獲得了成功。默爾成了一名獵人,馬歇爾成了一名獵人以及島上企業的領導者(有幾個女孩長大成人也在這個企業工作),卡莎嫁給瞭如今聞名於世的雕刻家布恩,阿爾文如今也成了著名的雕刻藝術家,梅雷迪斯做了世界最大的遺傳工程材料製造企業的總經理,格雷琴在一所高中教授科幻小說和奇幻文學。(無獨有偶,格雷琴也帶領當地一個村落的學生們獲得了全國冠軍並打破了全國最高分記錄,然後又帶領她寄宿學校的高中團隊獲得了全國冠軍)。

您是想通過“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幫助愛斯基摩孩子,讓他們開始認真對待學習,還是有別的什麼計劃和想法?

喬治:我後來不再教書了,一方面因爲那兒的管理層很難相處,另一方面是我的健康原因。正如書中說道的,後來我協助建立了RAHI(阿拉斯加農村榮譽委員會)。我之前也說過,我的學生遍佈美國北部的各個大學,他們畢業後向大衆傳講我如何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而現在我希望能將我們的方法帶給更多美國民衆並傳播到中國。問題是我年紀太大,已經無法來中國來教書,最多隻能做客座講師(以前我以爲中國文化很尊崇老人,所以年齡不是問題呢)

談一談愛斯基摩人和愛斯基摩文化,是怎樣的?

喬治:(實際上我不是太明白你的問題)愛斯基摩人的典範是強壯、冷靜的獵手,同時他們也很清楚要訓練年輕人成爲當代社會的領袖。過去大多數愛斯基摩人都生活的很節制,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他們不是這樣謹守地生活,可能就會逐漸與現代文化融合而失去自己的文化。不幸地是(正如我書中指出的),大多數教育者認爲教授學生一些語言、舞蹈、手工就能夠幫助他們保留自己的文化,這些技能是重要,但是他們疏忽了我認爲真正重要的東西:這些當地人具有的獨一無二的認知能力。

在您看來,“未來問題解決”項目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項目,能否被如學校班級與班級之間、學生與學生之間、家長和孩子之間等,不同國家、教育體制或團體複製,很好的開展問題解決互動遊戲呢?通過什麼方式來實現?

喬治:在我跟我的學生參加競賽前,FPS(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傾向於有天賦的兒童羣體。我的聯合導師布魯斯•柯里曾說我永遠改變了FPS。我始終堅持研究、研究、研究。我告訴他們真正的創造力來自知識而並非天生的想象力。現在FPS所教授的能力是任何教育環境和工作環境所不可或缺的。我曾在夏季預備學校教授了20年(1991-2011),我的很多學生都參與了FPS的高中項目,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比其他人教授的更深刻而清晰。

在走向冠軍之路中,您認爲這些孩子們那些方面被改變了?比如在心靈上、思想上、學習上等都有什麼變化?

喬治:我想卡莎對此作了非常好的總結,我不記得有沒有在書中寫出。她說:“開始參加的時候,我是希望又一次免費的旅行,後來我希望能獲勝,而現在我覺得這些理念太棒了。FPS爲我徹底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在書的最後,看到您還要繼續堅持從事這裏的教育工作,似乎對這裏充滿了感情;特別想知道在您最後離開這裏的時候,這裏的教育和學生們都發生了怎樣的改變呢?現在的甘貝爾是一個什麼樣的甘貝爾,“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在美國和其他國家還存在嗎,現狀如何?

喬治:我走後,學校爲了節省開支用剛畢業的大學生換掉了有經驗的教師,但是這個地方並不適合沒有經驗的教育者。我想很多問題又回來了。據我所知默爾對於他的一些村民很失望,他們寧願把所有時間花在狩獵上也不願意邊狩獵邊訓練領導力。我們參加的時候,FPS在美國、加拿大、墨西哥以及德國和一些其他國家已經擁有約20萬學生,目前已經達到50萬,並擴展到更多國家。我曾作爲2007年總決賽的嘉賓,當時除了北美洲的學生以外,還有來自印度、日本、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其他歐洲國家的學生。

不知道您對中國教育有多少了解,現在的環境對孩子的教育有了新的挑戰,中國的孩子每天被電視、電腦遊戲、手機等包圍,他們更缺少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和交流,關於孩子們的教育問題,您對中國的教育工作者和父母們有什麼建議?如果把未來問題解決項目引到中國來,您有什麼建議?

喬治:我有一個針對教育者、管理者和家長的項目,教授他們如何一步步使孩子們獲得解決問題和學習寫作的能力,而非讓孩子們只是嚴格依賴天賦和後天努力。爲此我已經研究了將近30年。現在我們已經成功教授了從學前班到博士後項目的教師。

對於想做FPS項目的人,我給出的建議是,這個項目確實有一些培訓,但是有時培訓並不能讓一個團隊獲得成功的核心。如果邀請我來中國,我很樂意跟教師和管理者們交流一下。

作爲教育專家,您認爲真正的教育工作者應該具備怎樣的特質?怎樣的教育才是好教育?怎樣的老師纔是好老師?

喬治:正如書中所說(並且已經有很多人轉載):“好的教育是一種技術,而非能力。”好的教師可以簡化複雜的問題、想法和過程並簡單易懂地講給學生。好的教師不會讓這些小事控制他的教室,而是他們自己一直在控制(質量控制,而不是獨裁主義)。然而最重要的是,教師應該是教育者而不是演員,當然這是在不讓孩子失去學習興趣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