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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鐘獎蘇禾抗爭抑鬱:不讓情緒左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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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臺灣知名媒體人、30歲榮獲臺灣金鐘獎,卻在捧得獎盃後華麗轉身,離開舞臺;

金鐘獎蘇禾抗爭抑鬱:不讓情緒左右自己

他投身公益活動,爲幫助世界各地困難家庭而奔走努力,卻陷入抑鬱症中,找不到出口;

在經歷了1000多個抑鬱症的日子以後,他穿越抑鬱,投入抑鬱症的防治工作中。

他叫蘇禾,一起來看看蘇禾的故事,看他是如何排解內心壓力的。

? 童年:想媽媽的時候,我在心裏一遍一遍唱歌給自己聽

我有一個綁着小腳的奶奶,小時候每次因爲頑皮被收拾的時候,她都會來救我,但她又走得很慢。我遠遠地看着她慢慢地晃過來,心裏絕望地喊“走快一點”。可一般等她走到的時候我已經被打完了。

我生長在臺灣,父親和爺爺都是上海人。三歲的時候,父母因爲一些原因離開了家。我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成爲一個被隔代撫養的小孩。

我非常想念我的媽媽,有時候,我看到電視上有個人和我媽媽長得很像,我就會把她想象成我的媽媽,給自己一個幻想的家庭。每天晚上,我會自己想着一首歌,因爲怕唱出來吵到奶奶,我就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唱到睡着。

音樂的力量陪伴我度過了非常沒有安全感的童年,到了敏感而茫然的青春期。我決定放棄高中時讀到商科,轉而讀音樂系。一年的時間,我從零開始惡補音樂基礎,居然考上了音樂系。

? 渴望被看見:獲得金鐘獎的那一天,是他最落寞的一天

畢業後,我在一個學校擔任音樂老師。但我強烈地覺得,這個地方不屬於我。那一年,臺灣第一次公開徵考主持人,我報名應考。

媒體的工作在我看來很帶勁,大概是因爲小時候沒有被爸爸媽媽看見,所以那時很想給自己找一個舞臺,讓自己被看見。

老天對我不錯。那次徵考競爭非常激烈,六七百人中只錄取兩個人,我幸運成爲了其中之一。後面的人生算是順風順水,在三十歲那年,我便榮獲臺灣年度三大獎項之一的“金鐘獎”。

其實拿金鐘獎的那天,是我非常失落的一天,我早上躺在牀上不想起牀,把雙臂伸直舉起來,手痠了再放下去。我想我到底要抓住什麼東西,我把手伸出去的時候誰可以接住我。越想越難過……

我問自己,我真的希望我的雙手抱的是金鐘獎麼?它對我的意義和價值到底是什麼?當下我就決定,我要離開這個圈子。”

在媒體工作時那種帶勁的感覺,其背後是很深的恐懼,很怕不被看到,所以得失心非常強烈。

? 陷入抑鬱:突如其來的情感變故,情緒的多米諾骨牌倒下來

離開媒體圈後,我開始投身公益活動。爲一個全球性公益活動“飢餓三十”做主持,從第二屆起連續主持了十八年。他還發起了一個組織,利用自己做媒體工作時積攢的資源,爲困難家庭組織募款。

可是此時感情上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我完全跌到了谷底。

相愛十四年的女友,突然讓我很錯愕地結束了這段關係,沒有給我任何理由。我拼命問爲什麼,可就是得不到答案。

我開始陷入抑鬱,生活一片混亂。我被淹沒。

我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情況,也不知道得了抑鬱症該怎麼做。有時候工作時突然情緒來了,我會躲在桌子底下,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情緒;有時候在辦公室裏一直繞圈圈,一直走到腳都不是我的,等到情緒過去了,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感覺自己在那段時間彷彿行屍走肉,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

那時候我對上帝的禱告就只有,如果你是慈悲的,你應該趕快帶我走。

? 聞到腐屍的味道:你想死嗎?你看看,要活是多麼難

1999年9月21日,臺灣發生了大地震。因爲工作的關係我要去災區當志工。我邀請了張艾嘉和鄔倩玉同往。那時候看到他們,有一種很疏離的親切感。

到了災區一下車,我就被施工員抱住了。

我從施工員的肩頭看過去,房子倒了,馬路碎了,整個世界都碎了。所有人走來走去像遊魂一樣,這一切好像是一個沒有主辦單位的大型活動。我的情緒依然是麻木的。但也是那一刻,我突然看到好多人都在我面前,這些人是我以前在災難現場拍攝過的人,他們在世界各地,在極大的災難中求生存。

空氣中還有腐屍的味道,那便是死亡的味道。我突然有了一種很大的羞愧感,好像被上天打了一巴掌:“你想死嗎?你看看,要活是多麼難”。

我在那片廢墟上做了禱告,對上帝說:“如果抑鬱症是你給我的,那麼請不要輕易的拿走,但請你陪我走過;如果我走得過的話,我要跟走在這段路上的人說一說,我們還是有方法,還是有機會的。”

? 成立肯愛協會:我不是專家,我只是一個過來人

一念之轉,我開始思考如何走出抑鬱。

起初,我嘗試每天畫出情緒的時間表,以不同的顏色標記情緒,希望能夠發現情緒的脈絡。後來發現,情緒就好像一扇沒有鎖的門,風來時它會往那邊吹完全猜不到。

後來,我開始服用藥物,但很快發現了藥物的副作用:雖然吃了藥不再有那麼難受的感覺,但快樂的感覺也消失了,整個人變得遲鈍。於是我決定找到藥物之外的辦法。

大約六七年的時間,我泡在西方心理學的學習中。我不停地上課,上工作坊,希望能夠通過這些課程理解自己、認識自己、找到情緒的出口。而這些課程的確讓我一點一點找到安穩的力量。

在那段日子裏,我認識了很多和他處於同樣困境的朋友。因爲每星期都要一起排隊等候醫生諮詢,大家慢慢熟絡起來,成爲一個小團體。

在那段非常孤獨的時間裏,我們相互靠近,給予彼此存在的溫度。我們一起討論各自的方法,雖然仍然感覺撲朔迷離,但是你知道他在你旁邊,他不會笑話你,他跟你面臨一樣的困境,這是一種存在的溫暖。”

2004年,我決定辦一個組織,幫助那些和他一樣的人,肯愛協會成立了。幫助和陪伴那些同樣陷入抑鬱症困境的人。

一路走來,遇到很多朋友,他們有人挺過來了,有人沒有挺過來,這些過來的過不來的經驗,其實都是生命的故事。

蘇禾說:我不是專家,只是一個過來人。

只要信任生命,你會看到人是多麼有力量,上天有好生之德,每個人都會在他的困境中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