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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原創劇本獎電影《寄生蟲》影評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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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原創劇本獎電影《寄生蟲》影評三則

奧斯卡原創劇本獎電影《寄生蟲》影評三則

導語:奉俊昊執導電影《寄生蟲》獲得第77屆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2月10日,獲得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際電影、最佳導演、最佳影片四項大獎。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部精彩的電影評價如何吧。

奧斯卡原創劇本獎電影《寄生蟲》影評三則

影評一

如果夢想有一個重量,會有多重?那味道會有多重?貧窮會有多重?悲傷又有多重?由韓國導演奉俊昊指導的《寄生上流》運用他一貫犀利的黑色幽默,賦予本片有着鬼魅般、鮮活的故事體驗,它可以是一部喜劇,更是一部悲劇,參雜了驚悚與血腥,蔓延成一段諷刺人性的寓言。

《寄生蟲》講述一個貧窮的家庭四口從兒子基宇起,開始想方設法要接近上流社會,想從此飛黃騰達,情況卻逐漸失控。電影用小家庭來看大問題,主角們一個個「順利的」求職過程,延伸出貧富差距與階級對社會造成的影響、探討人們面對生死存亡的心態,以及願意犧牲什麼換取更高品質的生活?本片充滿滑稽與荒謬的喜感,其實悲慘又沉重,看完電影之後,彷彿心裏也有個重量,拉着思緒慢慢下沉。

奉俊昊導演對於細節的掌握都可以在片中慢慢發掘,無論是對於場景空間變化的描繪(矮房跟豪宅的格局差異),或是角色表現情緒的臉部特寫(宋康昊飾演的爸爸真的好猛,上一秒彷徨下一秒憤怒),或是活用特定的事件/物件加重故事核心(無法形容的味道、造景石等),或是編導在劇本內安插的梗(北韓、印地安人、美國人、童軍、臺灣古早味雞蛋糕),都使《寄生蟲》的故事厚實有料還很有日常感,加上演員們變色龍般的演技,彙集非常豐富的情感。

不過有一點可惜的部分在於,電影中後期開始轉折以後,劇情的節奏感變得很急促,收尾只有聚焦在主角家庭的命運,因此其他像是樸社長家的後續狀況、男孩解出「救我」的摩斯密碼橋段意義爲何……等就沒有更詳盡的描寫與解釋了;然而,編導選擇在電影后半段,開始縮小範圍其實能夠理解,因爲電影的主體還是這四位主角,我們從頭看他們受困於貧窮,爲了能鹹魚翻身做出不少「努力」,勢必要在最終來檢視他們努力的成果到底如何?這也是我認爲可惜但依舊喜愛這結局的原因。

電影裏有一塊來自基宇好友送的造景石,說可以招財富或招考運,主角們當作寶供在家裏,開始期待改運那天的到來。這塊石頭,就像主角們想要擺脫貧窮的發財夢,也像是要滿足慾望的執着,恨不得擁有自己寬敞的客廳和浴室、一覽無遺的庭院美景、不用尋遍角落才能勉強連線的無線網路,或是……改變別人看待自己那種嫌惡的眼光、消除自己身上那股刺鼻的窮酸味。這股龐大的慾望交織着貧窮引起的自卑感、有錢人家的優越感,還有更多扭曲的價值觀,造景石不只默默轉變主角們的經濟狀況,也埋下可怕的殺機。

在避難所裏面,兒子基宇緊緊抱着造景石,一邊喃喃自語的特寫讓我很有感觸,印象中他說:「是石頭黏着我……我說真的,是它一直黏着我。」看到這裏我不禁笑了,基宇不想捨棄石頭,代表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成功」的機會,重考大學都已經四次了,還有什麼比改變現況和帶給家人財富更重要?基宇的執着有多深,石頭就有多重,所以「石頭黏着我」聽起來就像他在自我安慰,合理化自己與家人這些荒謬的行徑,呼應到結局另一個關於石頭的特寫,顯得更加諷刺。

《寄生蟲》嘲諷資本主義底下無法消彌的貧富差距與階層問題,上流、底層無法流動也存在歧視,因此奉俊昊導演正希望能透過這部警世寓言,激發大家產生更多的反思與感觸。全片散發濃濃的荒謬,是因爲現實殘酷而無法改變它的無力感,從開場狹窄的矮房就慢慢流露出來,彷彿主角一家人會永遠困在這貧窮的牢房裏無法脫身,只能再做一個白日夢,期盼發財買房、一家團圓的未來。

在看《寄生蟲》的時候,讓我想起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這部同樣也是用一個家庭遭遇到的狀況,來放大社會上的問題,藉由角色間細膩的互動以及真摯的情感,重新解釋家庭組成和親情的定義。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兩位導演安排羣戲的方式,把一羣演員都丟進同一個場景、畫面裏,好像沒有劇本或臺詞般讓他們自由發揮、對談和互動,可能依偎着、可能在吵架、可能在吃飯,都是生活的日常小事,稀鬆平常卻特別深刻(奉俊昊導演之前的《漢江怪物》也有個奇葩的家庭)。

影評二

我原是個看書看電影不喜過多點評的人,但今天,想談談這部電影。

「個人淺薄看法,不建議做影評參考。本文涉及大量劇透,不喜歡被劇透請繞道。需要資源私聊。」

知道電影名字時,以爲韓國又出災難大片,看到一半重新審視名字,才知不是講自然環境的寄生蟲,而是講人文環境的寄生蟲。

而直到剛剛,我突然發覺,人除了是寄生蟲,體內也有寄生蟲,那便是——貪慾。

一開始,金司機一家在半地下室的家中,想的不過就是有工作,能生存。但後來,他們在豪宅裏喝着香檳的時候,夢想着的是成爲豪宅裏的人,永遠住在這樣的地方。

基宇冒充首爾大學生去上課時,我還擔心他會不會有暴露的危險。但我小看這小子了,沒想到他非但不害怕暴露,還帶着妹妹基婷一起僞裝進來。最後,擠掉了豪宅原來的司機和管家,一家人全部進豪宅工作。

「在這裏不得不佩服基婷的聰明,沒有她,這些肯定都無法實現。」

你說進來工作就工作吧,勤勤懇懇賺賺錢也好。但是,基宇幻想和多慧在一起,金司機幻想成爲這一家的親家,甚至他已經得意地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而這時忠淑說了一句話:假如樸社長突然回來,你這個人會像蟑螂一樣躲起來。忠淑的話無疑將電影推向了高潮,直指他們這些人就是富人家中蟑螂一樣的寄生蟲。

當然,電影也毫無懸念地讓這句話得到了印證。樸社長一家因暴雨導致無法露營而回家,他們四處逃竄,最後和蟑螂一般躺在桌子下的垃圾裏一動不敢動[]。

這時候樸社長說聞到金司機身上的味道,還跟妻子說金司機好幾次差點越線,也還是越線了。

我想越線應該是指金司機詢問他愛不愛自己的老婆,樸社長聽到這話確實不高興。這條線便是他把自己和下流社會的窮人區分開的界線。

金司機以爲自己進入了上流社會,便成了上流人士的朋友,連談話,都妄想平等,而忘了自己不過只是傭人,這一點,樸社長一家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聽到樸社長這麼說自己,金司機心裏的衝破底層階級想法更強烈了。尤其在冒雨逃竄離開樸社長家回到自己家,看到家已經被暴雨淹沒的時候,又想到前管家的丈夫在地下室的景象,他心裏可能已產生寄生上流的想法,所以他說有了計劃。

當他們躺在體育館的臨時收容所,金司機告訴基宇人不該有計劃,沒有計劃就不會出錯,一開始沒有計劃的話,發生什麼事都無所謂,殺人也好,賣國也好。這時,我想他可能產生了殺死前管家一家的想法,把知道真相的人殺死,自己一家就可以寄生在這豪宅之中。

然而這時候基宇向他道歉,爲所有一切道歉,還說由自己負責好了,這時候基宇的想法也是殺死知情人。

而基宇說懷裏的石頭一直粘着他,應該是說慾望讓他無法擺脫,以至於走到這一步。畢竟,他進入豪宅也是從這一塊石頭開始。

當基宇打開地下室的門,打算用這塊石頭結束前管家一家的性命時,卻被前管家丈夫用這塊石頭砸了自己。這無疑是讓人唏噓的,卻又合乎邏輯。

多頌的生日趴上,金司機心事重重無法專心配合,還試探提到樸社長很愛夫人,樸社長終於還是生氣了,說反正今天算加班,你就當作是工作好嗎。這種僱傭的階級關係,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最終,金司機看到自己家人全部受傷,樸社長衝他大喊要鑰匙,看到樸社長捂着鼻子撿鑰匙的時候,他面無表情地向樸社長刺出那一刀,便躲到了地下室,成爲和前管家丈夫一樣的寄生蟲。

刺出這一刀時,金司機變得面無表情,結合之前和基宇說的人不該有計劃,金司機在這裏應該屬於衝擊上流社會無望的絕望境地,意識到自己衝破階級枷鎖的不可能性,所以最終毫無感情地刺向了讓自己感受到階級區分的上流人。

人類寄生蟲最終毀滅了樸社長一家人,慾望寄生蟲也毀滅了金司機和前管家一家人。而地下室的存在,不過就是一個載體,讓他們成爲寄生蟲的,從來不是這地下室,而是貪慾。

影評三

奉俊昊,代表作《殺人回憶》《雪國列車》《母親》,人說韓國電影界,武有奉俊昊,一點名不虛傳。去年的韓國電影《燃燒》與金棕櫚失之交臂,今年奉俊昊就以《寄生蟲》爲韓國拿下金棕櫚,爲韓國電影再添一部神作。筆者一直非常推崇韓國電影,閱片無數,卻再次被驚豔到。目前豆瓣8.9分,可謂通殺專家和觀衆。

《寄生蟲》充分的展現了當代韓國社會的富人與窮人之間的矛盾,無論是故事的整體還是細節上,無時不刻的暗示着富人和窮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最具有諷刺意味的,住在地下室的金基澤一家四口和同樣是住在地下躲藏是的雯光夫婦一樣相同的命運,一樣相同的處境,卻必須爭個你死我活,爲了搶佔汲取富人身下的一點點資源,最後不得不同歸於盡。當社會的富人不斷的從窮人身上剝削和汲取資源的時候,窮人卻在互相爭鬥,只是爲了奪取富人留下的一點殘渣,還把富人作爲崇拜的偶像。

整部影片爆發部分無疑是那個暴雨之夜。前面一家四口還在爲躋身上流感到沾沾自喜,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和同樣突如其來雯光,讓他們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像蟑螂一樣的逃竄,想要跨過這條鴻溝,簡直是癡心妄想。

除了資源,擠佔的還有空間,暴雨之夜,樸社長夫婦躺在客廳沙發上看着兒子在外面草地的帳篷中,模仿着車震的15禁片段,而金基澤和兒子女兒只能躲藏在客廳的桌子底下,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象徵着窮人狹小的居住空間,連獲得性自由的權力一併剝奪。

樸社長被殺的誘因來自於氣味,因爲金基澤長期居住在地下室的緣故,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地下室的黴味,這個味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爲了樸社長嘲諷他的理由,也不斷地刺痛他的內心。最後,因爲樸社長捏起鼻子去拿車鑰匙的那一刻,心中的一切怒火徹底爆發。

石頭是整部影片的符號,象徵着財富,石頭給基宇帶去了混入上流社會的機會。然而,這塊浮在水上的石頭,最終差一些成爲他被殺死的工具,石頭帶給他希望的同時,又把他砸回原處。在影片結尾,成爲了富人的基宇,把石頭帶到河邊,石頭沉入水底,但是現實世界,石頭只能浮於水上,象徵着也只是他的黃粱美夢罷了。

基宇最終發現,能夠救自己被困於地下室的父親的唯一出入,是變成富人,就如同樸社長一樣,說金司機身上的味道和地鐵上那些人的味道一樣,也許也是窮苦百姓出身,而成爲富人之後卻蔑視窮人。最終,又只是一個輪迴罷了。看了一些影評,有句說的很好,整部電影裏,沒有一個人是錯的,金澤基一家沒有錯,雯光夫婦沒有錯,樸社長一家也沒有錯,那麼值得我們反思的地方在於,究竟是誰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