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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名人勵志故事3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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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背後,記載着流不盡的汗水。挫折、失敗都是成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伴侶,下面這些是小編爲大家推薦的幾篇中外名人勵志故事。

古今中外名人勵志故事3則

中外名人勵志故事1:44歲兩萬一千元創下華爲

1988年,深圳。同樣是從國營單位離職的王石,已經靠倒賣玉米,科教儀器發了大財。1988年,王石把自己的“現代科教儀器展銷中心”更名爲“萬科”,正式洗白。同年12月,萬科發行中國大陸第一份《招股通函》,發行股票2800萬股,集資2800萬元,正式涉足房地產行業。此時的王石不會想到在深圳灣畔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另一位中年創業者纔剛剛搭起兩間簡易房舍。

歷史有着驚人的戲劇性,與萬科第一批上市不同,後面這家公司後來也成長爲千億規模,但至今未上市。而另一個截然不同是,跟萬科吃定國內市場不同,這家企業是典型的“出口轉內銷”。他們從開始就沒享受到什麼特別的“政策紅利”。這名後起創業者叫做任正非,而這個公司叫做華爲。

1988年,王石37歲,已成爲上市公司董事長。而只十幾公里之外的簡易房裏,剛籌集了兩萬一千元的任正非正準備創業,這一年他已經44歲了。

英雄莫問出處。話雖這樣說,但遲暮真是英雄的天敵。44歲,任正非不但老了,而且被開除,被離婚,從部隊轉業幹部到國企高管,最後到一擼到底,幾乎成了孤家寡人。歷史總是要通過這樣決絕的悲情成就一段佳話,後來無數的傳記這樣記載那段故事,“1987年,任正非因爲工作失誤離開南油公司,被逼着走上了創業的道路。”

1987年,也是一個草莽英雄起家的年代。1987年,宗慶後靠借來的14萬元承包連年虧損的杭州上海校辦企業經銷部,並開始蹬三輪賣冰棍。1945年出生的宗慶後,這一年剛好42歲。

1987年,兩個日後引領中國經濟轉折點的人一個剛從清華畢業,趕赴MIT攻讀碩士學位。一個即將從杭州師範畢業。他們恰好都出生在1964年,這一年,他們都恰好是23歲。

去MIT的張朝陽遇見了尼葛洛龐帝,他們是最早投資中國互聯網的人。杭州師範畢業的馬雲創辦了海博翻譯社,開始了曲折的試錯過程。

1987年,44歲的任正非被迫辭職,離開了轉業後分配到的南油公司。是下面這段文字激發我研究1987年的深圳,1988年的中國和這兩年的任正非。“一個44歲老男人,經營中被騙了200萬,被國企南油集團除名。曾求留任遭拒絕,還揹負還清200萬債。妻子又離婚,他一個人帶着老爹老孃弟弟妹妹在深圳住棚屋,借錢創立了華爲公司。已過了衝鋒勢頭,沒有資本、沒有人脈、沒有資源、沒有技術、沒有市場經驗,看誰都比他強的一個人,逆襲成功。用27年把華爲帶到通訊行業世界第一位置。如果是你也有類似,今天你在哪裏呢。”

翻閱目前市面上的任正非傳,基本上這段話的前半部分是有根據的。但後半部分有刻意曲解的成分。任正非當時是有一點點資本的,跟幾個朋友一起創業也並非孤家寡人,他從南油退出時已經官至副總經理。而且他處在管制最爲寬鬆的深圳,當時他跟王石一樣,靠倒賣產品差價獲得第一桶金。而且他們都趕上深圳最適合創業的年代,1988年,那不過是中國的“五月花號”把全中國最不安分的人都帶到了這個國境線最南端的小漁港的時候。

爲了說明一個人的傳奇其實並不必附會他的苦難過去,並非苦難越多越能襯托一個人的成功意義。44歲的任正非,並不比70多的褚時健缺乏勵志性,那些觸底反彈的故事只要讓人們明白觸底不一定會跟着反彈就夠了,而不用一直強調底有多深多長。

任何人,如果災難足夠長,困難足夠多,命運足夠慘一定是可以被打倒的,所謂活下來的人,三分之一靠努力,三分之一靠人品,三分之一靠運氣,概莫能外,缺一不可。後代人寫歷史,不應老盯着人的意志和主觀能動性,這會教壞年輕人,因爲大部分走投無路的成功說到底不過是靠了運氣之手在背後推了一把而已。

一個和諧的社會,要靠製造歷史並活躍在當下的上一代來鼓勵,比如林肯最好的鼓舞對象是1800年代的年輕人,而任正非,王石,宗慶後,馬雲,鼓舞的是這一代的年輕人。他們的故事曲折離奇且經過了足夠的時間考驗,遠比你看到現在任何互聯網+的一夜暴富的傳奇有參考價值的多。

若成功太容易,它的深刻性和參考性就可能不足。同樣是成功者,陳天橋和史玉柱可能恰好只是在對的時間抓住了對的行業。“恰好”是統計學裏的概率問題,不可能人人學會。

倒是任正非這種不屈服和不放棄能成爲年輕人的精神動力。所謂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每一個有追求但身陷囹圄的年輕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想想任正非,你應該還沒有他那麼慘吧,至少你還有青春,還有寬鬆的社會環境,還有再來一次的可能。

相信歷史總不缺乏再一次的巧合,只是到那個時候,能不能問自己一句,在那個波瀾壯闊的年份,當時的你在哪裏?跟誰風雲際會?

中外名人勵志故事2:歸去來,野心勃勃的少年

想必您已經看到過很多在商界取得成功的傳記,但大多都是別人寫的,而依自己寫成的傳記的人卻不是太多。而陳年算爲數不多的一個,他曾在幾年前出版過他的自傳體小說《歸去來》。提起陳年這個名字,估計很多人已經不清楚他爲何人,但提起他創辦的凡客,估計應該還有些印象。

今天我們不妨聽一聽關於這位財富人物陳年的一些陳年舊事。

1969年4月,陳年出生于山西省聞喜縣薛店鎮豐樂莊。豐樂莊地處黃土高原,當地地勢叫作“塬”,村民在塬上挖窯洞做居所。陳年的父親是聞喜縣第一位考上北京大學的大學生。他的母親出身北京高幹家庭,與他父親是大學同學。在他父親在老家已結婚的情況下,他的母親帶着身孕來到豐樂莊,在陳家生下陳年。

當時陳年父親在武漢接受知識分子再教育,陳年母親天天盼着他回家,白天等不着晚上接着等,問陳年奶奶“媽,他晚上回來過沒有?”但是,陳父沒有回來,可能是因爲接受再教育中途跑回家的話,會遭到處理。

在陳年出生25天之後,久等他父親不歸的母親離開了豐樂莊,將他留給了他奶奶。

陳年在他的自傳體小說《歸去來》一書中寫道,直到19歲,他纔在北京第一次見到他母親,才知道母親長什麼樣子。

奶奶既當爹又當媽地一手拉扯大陳年。那時候孩子沒奶吃,陳年奶奶弄來一隻羊,煮羊奶給他喝。他長得瘦小,大腦袋支在細脖子上,晃悠悠的,好像會輕易折斷。他和另外三個沒媽的堂兄弟跟着奶奶長大。

奶奶每天給他們做麪條、蒸饅頭吃。家裏窮,沒有白麪,是黑黑的高粱面,更吃不到肉。在陳年小學老師張金桃的印象裏,陳年經常生病發燒,總夾着一隻體溫計。張金桃家和陳年家是鄰居,她的丈夫和陳年父親是發小,兩家有幾代人的交情。陳年不到一歲時,她曾去過天津看望陳年母親,她告訴後者: “奶奶管得挺好的,你別操心了。”當時陳母提起自己的兒子就掉眼淚,託張金桃帶了一大堆當時最時髦的營養品煉乳回鄉。

陳年的小學同學暢金娟記得,老師問大家:你們最愛的人是誰?同學們都說爸爸媽媽,陳年寫的是奶奶和爺爺。“那次我看他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呆,看起來很可憐。

陳年在中學時一度去大連,與生父和繼母居住在一起。他沒有怎麼讀高中,就跑回了家。村裏人猜測,畢竟和繼母隔了一層,不好處。回老家後,他做了薛店鎮中學的英語老師。教了一陣子書,他又返回大連讀高中,考上了大連理工大學,在大學又中途結果輟學。之後,他去了北京,追逐他的文學青年夢。

據陳年大舅媽(實際是他堂兄的大舅媽,陳年亦稱呼大舅媽)回憶,陳年90年代初到北京,沒地方住,在橋洞裏睡了半個月,每天買些榨菜、方便麪吃。他給奶奶寫信說沒錢,奶奶賣了家裏的糧食,湊了一百多塊錢,寄給了他。這是奶奶去世後,一年清明節陳年回來,講給大舅媽聽的。說起這事,陳年眼睛都紅了。

在去現在小米手機CEO雷軍創辦的卓越網之前,陳年的朋友、專欄作家許知遠問:“爲何非要做生意?”陳年說,這個社會太勢利了,在這個時代證明你自己的方法就是掙更多的'錢。

他再問陳年,金錢對你意味着什麼?他說:“金錢是遊戲規則,更多的金錢意味着,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你也可以讓更多的人過得富足。金錢是最公平的。”

擺脫貧窮,是陳年渴求成功最初的動力。即使在他符合社會通常的“成功”定義的時候,他也沒有裝腔作勢地說,我不是爲了錢。錢能解決很多問題,這是一個困居塬上窯洞的少年最樸實的想法。

中外名人勵志故事3:拿出時間琢磨該不該幹現在的事

過去這一年,陳一舟和雷軍見了好幾次——在武大計算機系他們做過半年同學。也許,他想複製雷軍當年的模式:先做幾年投資開闊眼界,等找到適合的跑道再自己上去跑。

假如能穿越時空,ChinaRen創始人陳一舟遇見人人網CEO陳一舟,他會向後者問些什麼?

“把你碰到了哪些坑都告訴我吧,我保證我不去踩就對了。”陳一舟大笑起來。如果今天的陳一舟遇見ChinaRen創始人陳一舟,會叮囑後者什麼?

“你就做QQ這樣的東西,其他都別做了,做不過騰訊就多買它的股票。”

可能是覺得這麼說太功利,陳一舟正色道,“也許會說得更有哲理:別整天干活,每天拿出兩個小時來,琢磨琢磨正在乾的事情是不是自己該乾的。”

這些年來,陳一舟無疑踩了不少坑,或者,你也可以說他錯過了太多機會。每次他都提前看清了趨勢,最後卻總是倒在了半路上。做ChinaRen,資金鍊沒跟上,結果不得不賣給搜狐。做諸多網站:DuDu、貓撲、UUme、Donews、56、糯米… …包含了如下概念:下載、社區、遊戲、新聞、視頻、團購… …大多熱鬧一陣復歸沉寂,最後,56賣給了搜狐,糯米賣給了百度。

不過,最好的一次機會陳一舟還是抓住了。2006年,他利用資本優勢成功併購了校內網,並將其與旗下的同類網站改造爲中國最大的實名制SNS網站人人網。兩年之後,他的公司獲得4.3億美元注資,其中,來自軟銀的3.84億美元尤其引人注目。要知道當年馬雲只從孫正義那裏拿到6000萬美元。

2011年,人人公司將人人網、人人遊戲、糯米網、經緯網等打包,號稱將“Facebook(社區)+Zynga(遊戲)+Groupon(團購)+LinkedIn(職場社交)”模式集於一身,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當日市值71.2億美元,在中國互聯網公司中僅次於百度、騰訊、新浪,比當時在香港聯交所上市的阿里巴巴還領先一位。持股比例爲22.8%的陳一舟身家高達16.2億美元。

然而,4年之後,人人並沒有成爲中國的Facebook。業績的下滑,使其股價跌到4美元左右。2015年6月,陳一舟和COO劉健向人人公司發出了非約束性私有化要約,計劃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收購兩人尚未持有的公司股份,實現私有化。

陳一舟似乎又到了琢磨自己該幹什麼的時候。

ChinaRen,就差一口氣

陳一舟真正決定以互聯網爲業是在1998年夏天。

那會兒他正在斯坦福大學讀MBA。“我還沒想過怎麼賺錢,還是那個老觀念——有一份工作,每年存個幾萬塊錢,把這幾萬塊錢好好管着,到我退休的時候有個保障。我就是這麼模模糊糊想的。”

兩個刺激改變了他的想法。

一個是他在貝恩諮詢公司的實習。“幹完那個暑假,我決定永遠不再幹諮詢了。我意識到,畢業之後我只能是自己當老闆,我怎麼可能去服務別人?即使有了一個好主意,你得告訴上級,他還不見得幹,很難變成一個可執行的東西,永遠看不到結果。這個滋味太難受了。”

還有一個是股票。

去斯坦福前,陳一舟工作過兩年,攢了5萬美元存款。交完第一學期學費,剩下一半。他也不擔心第二學期的學費從哪兒來,就把錢投進了股市。一位別的系的同學,原來在中國證券行業做事,對股市很敏感,說你有沒有看出來互聯網很有意思?它增長非常快,代表未來的方向。

彼時,納斯達克指數已經從1991年4月的500點一路上揚,在1998年7月超過了2000點。

行動力超強的陳一舟馬上就做了兩件事。一是剩下的錢都買了互聯網公司的股票。二是搞了一個“中國互聯網討論小組”,號召斯坦福對互聯網感興趣的中國學生每週找一箇中午,帶上午餐,在草坪上坐下,討論各種跟互聯網有關的事。

“第一次聚會來了幾十個人,第二次十幾個,第三次七八個,到第四第五次只剩我們三個了。其他人都沒有長性,因爲斯坦福吸引人的事太多了。後來到畢業前倒數第二個學期,我們三個就回來了。”“我們三個”是指他和楊寧、周雲帆。

1999年5月,還沒畢業,他們就創建了一家公司,取名沙嶺。域名是楊寧想的。他們都覺得“China”這個詞很牛,周雲帆提議叫“iChina”——愛中國,可惜已經被別人註冊了。楊寧就提了個不中不西的名字“ChinaRen”,果然沒人註冊。

商業模式是陳一舟定的。當時雅虎收購了一家爲用戶提供個人主頁服務的網站,叫GeoCities,出了非常大一筆錢。“我說,互聯網是互動的,門戶沒什麼互動,互動是未來的趨勢,ChinaRen就做社區吧。然後就寫了商業計劃書,開始融資。”

第一筆錢主要來自於斯坦福的同學,“一大堆人都投了,少的投幾千塊錢,最多的是兩萬塊錢,湊了10萬美金就回來了。別人覺得斯坦福回來的三個人很牛,其實我們那時候挺苦的。出去融資的時候周雲帆守攤,我和楊寧在外面跑,酒店住一間房,每次錢差不多快花完了就回硅谷去找幾萬美金。”

陳一舟想過去搜狐挖人。“我談的第一個人跟我要兩萬人民幣一個月,1999年的時候要兩萬塊錢,我說我招不起。我馬上覺得從搜狐挖人就別想了,懂互聯網的工程師鳳毛麟角,還不如去清華招學生。”

據說,他們跑到清華計算機系宿舍樓挨個兒敲門,帶了一批清華學生出來。用陳一舟的話說,“當時清華計算機系最牛的10個人,我們搞了8個,每人給8000塊錢一個月,起了一大堆項目:網遊、圖形化聊天室、IM聊天工具、新聞… …他們經常在外面接零活,不需要培訓,過來就能幹活。”ChinaRen著名的校友錄就是兩個清華學生做出來的,負責做新聞的則是後來擔任搜狗公司CEO的王小川。

到1999年末、2000年初,互聯網在中國已經非常熱了。

“當時蠻有意思的,市場一片空白,大家憑激情做事,沒有什麼特別清晰的目標,但其實各自做什麼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的。李彥宏學的是搜索,工作也是搞搜索,回中國來肯定就會搞搜索。馬雲在浙江,不想做生意都不行,服務中小企業是個很容易想到的主意。馬化騰是電信系統出來的,原來就是做通訊的,他做QQ是很理順成章的事情,只是用互聯網做通訊而已。”

“我們當時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仔細地去分析,在一片處女地上,什麼樣的莊稼會長得最好。當時我們剛從商學院出來,知道最時髦的東西,就憑着直覺,認爲做互動肯定是對的,看準這個東西一定會起來,至少會時髦一段時間,趕緊去做。”

技術人員、市場總監,陳一舟一定會找最好的。問題在於,他的錢找得不夠多。“那時候電子商務最性感,8848、噹噹,離錢近的最性感。我們這種虛擬社區沒幾個人懂,所以給的錢也不多。其實,1999年的時候,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的排名裏,我們的流量是全中國第四,非常大了。”

第一筆比較大的投資來自高盛,幾百萬美金。“當時高盛是最牛的投資方之一,投了很多中國互聯網公司。我們的新聞發佈會是和硅谷動力、搜房網一起開的。因爲高盛同時投資了三家公司。”

融到錢之後,ChinaRen做了兩三輪廣告。“用戶立馬上來了。我們計劃砸完了以後,流量一漲,就去圈更多的錢。”

不料還沒到收穫時節,互聯網泡沫就破滅了。高盛急於退出互聯網領域。“不再給我們錢了,逼着我們趕快賣,能賣多少是多少。他們跑得太快了,不然的話,光阿里巴巴的回報就很驚人了。”10多年之後,阿里巴巴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時,高盛扮演的角色不過是負責承銷IPO的6家投行之一。

千橡,在併購中前行

2000年9月,陳一舟將運營一年半的ChinaRen賣給了剛剛在美國上市的搜狐,第一次創業夭折。事後,他和張朝陽、丁磊在北京的一家酒吧喝酒,“那個時候我成高管(搜狐資深副總裁)了,他們兩個是老闆。丁磊當時還挺興奮的,他說我們總算是在美國搶到了一筆錢,要不然就死定了。”

對想做老闆的人,做高管是一種煎熬。只幹了半年,陳一舟就離開了搜狐。接受媒體採訪時他毫不諱言,“又不是大股東,又做不了主,一天到晚在那裏守着,沒什麼意思。”

離開搜狐時,陳一舟已經有了新創業計劃。他跟德州大學的一位老師一起申請了一個光通訊專利,“當時互聯網一共就那麼點流量,僧多粥少。我們就搞了一個流量分級的辦法。交錢多的你就可以快點,交錢少的只能慢點,這麼一個發明。”

做這個項目,也跟他的學科背景有關。在武大讀本科時,陳一舟學的是物理學。其間,他曾轉到計算機系,跟雷軍做過半年的同班同學,後來又轉回到物理系。“主要還是覺得計算機太死板,物理學比較靈活,這邊走不通那邊興許走得通;而計算機的程序,如果少個點、少個逗號就過不去,太死板了,不符合我的性格。”

轉系的過程並不簡單,“學校領導說,你瞎搞啊,一個學期裏轉過去又轉回來。當時都是我自己跑的,家裏不太支持。對一個學生來說,突然要跟學校那麼多人打交道是挺大的鍛鍊,跟誰你都得說好話。”但他卻得出一個結論:有的事情,想折騰是可以折騰出來的,即使看上去很不容易。

可惜,這次折騰沒折騰出什麼,光通訊項目沒有融到錢。

回過頭來看,陳一舟覺得自己當時不該離開中國互聯網主戰場。“可以重來的話就一直待在中國,好好想一想什麼商業模式最好。或者在搜狐好好幹一陣,幫着老張把公司搞好一點,對人家有一個交代。當時我心高氣傲嘛,覺得ChinaRen幹得不錯呀,沒做成功只是運氣不好,急着要證明自己。”

其實他也沒離開多久。2002年,楊寧和周雲帆一同創建空中網,陳一舟手裏的搜狐股票也開始升值。“我心說一定有事情發生,就回了一趟國,發現大家都在做SP(無線增值服務),SP做得越早,股票漲得越快。我想這是個機會,馬上回來搞了個公司。”

新公司名爲千橡互動,據說源於他在美國達拉斯住所旁的橡樹林。陳一舟回憶,當時手機上最賺錢的是圖片和鈴聲,他想做一個圖鈴eBay,讓個人創造者做出各種圖鈴,然後賣給消費者,自己就做一個營銷平臺。“那段日子過得非常苦,每次公司沒錢了就跑到美國去找錢,但根本融不到錢。”陳一舟斷斷續續賣完了搜狐的股票。“賣了以後買南非公司MIH的股票,當時騰訊還沒有上市,但MIH是騰訊的大股東,有騰訊超過三分之一的股票。”這筆投資讓陳一舟賺了三倍。“所以我投人人的錢大部分是靠騰訊賺的,這真是個笑話。”

不管怎麼說,千橡畢竟活了下來,而且開始擴張。

人人,從大鳥到蜘蛛

據說,中國互聯網的年輕創業者們現在需要面對三個問題:生、死、騰訊。其實,即便陳一舟這樣的大佬級人物,也一直面對着同樣的問題。最近這幾年,陳一舟過得痛苦糾結。從2011年到2015年,人人公司的股價一路下滑,市值由71億美元縮水到13億美元,頹勢幾乎不可扭轉。

“別看我們公司上市了,其實日子過得挺苦的,有點像原始人類剛從非洲大陸跑出來,生活的地方都是荒原,吃也吃不飽,喝也喝不飽。”製造出這片荒原的是騰訊,“微信幾乎衝擊到了所有的社交類產品,人人的日子當然也不好過。微信的主業不是社交,而是通訊,它搶的是三大運營商的地盤。通訊是硬需求,微信把這個需求滿足得很好,留住了用戶。在這個基礎上,捎帶着做了一個朋友圈,把社交搞起來了。”經過了幾年時間,陳一舟才把這件事情琢磨透。

這和美國的情況不一樣。美國人對即時通訊的需求沒有中國人那麼高,所以即時通訊應用很難一家獨大。PC時代,美國有ICQ,有雅虎通,也有MSN。移動互聯時代,從Facebook到Snapchat,美國的社交產品一直在更新。而在中國,PC時代就是QQ一統江湖。移動互聯時代,微信又成了魔鬼終結者。

陳一舟說,“我一直在思考我們這隻小螞蚱怎麼跳出來。要命的是,剛開始還不知道自己是螞蚱,以爲自己是大鳥,撞上了蜘蛛網肯定能掙脫出來。”

現在,他選擇接受現實,“被蜘蛛網纏住了,你會使出各種招,試圖掙脫出來。當你發現掙脫不出來時,你就應該主動變種,變成一隻小蜘蛛,然後就能從蜘蛛網裏頭跑出來了。我們做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變種前的掙扎。”

經歷過這番掙扎,陳一舟反而坦然了。何必非要跟騰訊死磕。“人人原來的業務在微信邊上,那是個黑洞,站它邊上你就會被吸進去。那我不站在它邊上好了,我改行好了。”

他說自己在歸零,準備重新出發。“我沒有任何心理包袱。我覺得如果到50歲我還在不斷歸零的話就有問題了,那說明我不行啊,我很可能會考慮放棄。現在還沒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