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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張文順相聲《賭論》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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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分享郭德綱張文順相聲《賭論》臺詞,希望大家喜歡

郭德綱張文順相聲《賭論》臺詞

人物介紹:

郭德綱,男,著名相聲演員,電影和電視劇演員,電視脫口秀主持人。 8歲投身藝壇,拜評書前輩高慶海學習評書,後跟隨相聲名家常寶丰學相聲,又師從相聲大師侯耀文,得多位相聲名家指點、傳授。

張文順(1938.10.17-2009.2.16),北京市曲藝團第一科學員,師承佟大方先生。復跟隨架冬瓜葉德霖先生學習滑稽大鼓。退休後與郭德綱搭檔表演傳統相聲,並和郭德綱、李菁一起發起創建了北京德雲相聲藝術研習社,後更名爲北京德雲社。

賭論(郭德綱、張文順)

甲:人是越來越多。

乙:哎。

甲:來了不少啊。

乙:對。

甲:有住在前三門這兒的您算是近的。

乙:嗯。

甲:有遠的啊。

乙:遠的到哪兒?

甲:大興的、昌平的。

乙:呵。

甲:海淀的、延慶的。

乙:嚯。

甲:上禮拜還有兩位臺灣的。

乙:哦,有時候有。

甲:散了之後拉着我的手啊:“郭先生啊,太喜歡聽相聲啦。”

乙:哦。

甲:“好啊,不過很抱歉吶。”

乙:怎麼啦?

甲:“我得趕緊回臺灣啦。”

乙:哎喲,得走。

甲:“有機會再聽吧。”

乙:啊。

甲:“時間不早了,一會兒走啊105就沒車啦……”

乙:這臺灣人在北京住店呢。

甲:哦,他……他得倒地鐵去你知道嗎?

乙:咳!

甲:說明什麼呢?

乙:說明什麼吶?

甲:說明大夥兒喜歡聽曲藝。

乙:對!

甲:喜歡咱們這傳統文化。

乙:哎。

甲:當然啦,不能完全要求。

乙:怎麼呢?

甲:有人不喜歡相聲。你跟人家着急?

乙:也不能那樣。

甲:那就不對了。允許您不聽,不來沒事兒

乙:哦。

甲:打發人把票錢送來!

乙:你財迷啊你?

甲:人也不來票也不來這就不合適了這。

乙: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合適,就這樣。

甲:是不是啊?有的人不喜歡這個。

乙:有的人不喜歡。

甲:喜歡養花啊,養草啊。

乙:各有所好。

甲:看個電影啊……每個人的.愛好不一樣。

乙:那是啊。

甲:就拿後臺來說。

乙:我們後臺幾位?

甲:四位老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

乙:各有各的愛好!

甲:李文山李先生……

乙:李先生好什麼啊?

甲:好吃。

乙:這人是嘴饞。

甲:嗯,你瞧,好吃。大餅卷饅頭就着米飯吃。

乙:咳!得多少糧食啊!

甲:嗯,今天來的時候,一進門我一瞧,嚯!

乙:怎麼啦?

甲:提溜着四斤切糕。

乙:這幹嘛呀?

甲:我說:“您拿這幹嘛呀?”

乙:是啊。

甲:“一會兒飲場用!”

乙:咳!渴了都吃你看這玩意!

甲:飲場飲到這份上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乙:要不那麼胖呢。

甲:邢文昭邢先生,好喝酒。

乙:好喝點兒小酒。

甲:離不開酒。那天喝多啦……

乙:怎麼樣?

甲:拿筷子當雞爪子愣吃一根半!

乙:呵!這筷子也糟點兒。

甲:王文林王先生……

乙:他好什麼呀?

甲:好搞對象!

乙:這怎麼證明啊?

甲:這一輩子搞了七萬多個,但是沒成功啊,失敗一次呢,拔下一根頭髮作紀念。

乙:噢!

甲:老了老了安定下來了。

乙:怎麼啦?

甲:都拔乾淨了。

乙:沒得拔了。

甲:張文順先生。

乙:我好什麼啊?

甲:好打牌。

乙:哎,就這麼點兒愛好。

甲:可不是賭博。

乙:不賭。

甲:玩兒!

乙:對,玩兒。

甲:也不上外邊賭去,家門口街坊。

乙:街坊四鄰。

甲:張奶奶,王奶奶,李奶奶,趙奶奶,孫嬸兒,二姑,三姐,四舅媽。

乙:我那兒是三八麻將俱樂部。

甲:哎,好啊。

乙:都是女的?

甲:好啊,您這個值得表揚。

乙:怎麼表揚啊?

甲:替國家分憂,解決中老年婦女就業問題。

乙:都贏我錢,算跟我這兒補差啦,是不是?

甲:這個不管是撲克也好,麻將也好,牌九也好,它本身是個娛樂的工具。

乙:哎,這就是娛樂。

甲:千萬可別賭。

乙:對。

甲:古話說得好啊。

乙:怎麼說?

甲:久賭無勝家。

乙:這話不假。

甲:喝酒是喝厚了,耍錢耍薄了。

乙:在論的嘛。

甲:喝酒的時候啊,都願意對方多喝。

乙:都互相勸酒。

甲:越勸越熱乎。

乙:哎。

甲:交朋友嘛,耍錢不行。

乙:耍錢怎麼啦?

甲:都恨不得對方輸錢。

乙:誰都憋着贏。

甲;自己多贏錢。

乙:哎。

甲:有的人指這吃啊。

乙:嚯。

甲:指這吃。

乙:還有這路人?

甲:這叫什麼呢?

乙:這叫什麼啊?

甲:耍錢賊。

乙:賭棍。

甲:不上班,拿這當買賣幹。

乙:瞧瞧。

甲:滿處掃聽哪兒有牌局,跟人家玩兒去。他進門跟別人不一樣。

乙:他怎麼樣?

甲:他得先偵察,哪兒是正門,哪兒是側門,哪兒是後窗戶,哪兒是廚房,出了這個門兒是什麼街道,是什麼衚衕,怎麼能回家。

乙:這幹什麼用啊?

甲:他有用啊,都踩好道了,大夥兒這麼一玩,“啪啪!”一砸門,警察抓賭。

乙:對。

甲:他頭一個站起來,“唄兒!”把燈摁滅了,桌子上錢一劃拉,揣在懷裏邊,推開後窗戶,翻出去就回家啦!

乙:捲包兒會!

甲:嗯,多狠吶啊!

乙:多惡啊。

甲:這叫耍錢賊。

乙:哦。

甲:有那個笨人,有笨人。

乙:笨人什麼樣兒啊?

甲:我們後臺曹雲金的舅舅。

乙:哦……知道,也跟他長一樣。

甲:也那樣啊。

乙:也那樣,瘦高個兒。

甲:熱心腸,好玩牌。天津人。

乙:哦。

甲:到哪兒一玩牌去,好張羅,人家玩牌都坐在外邊。

乙:是啊。

甲:他不行。“好您吶,好您吶,哈哈,我得上炕裏頭去我。”

乙:你倒塌實。

甲:“我上裏頭上裏頭去。哎呀,我這雙大皮鞋擱哪兒呢?”

乙:新買的鞋。

甲:“新買的,一百一這雙鞋啊。擱哪兒?擱地上別給我踩了,擱桌子上……”

乙:不象話。

甲“……沒這規矩啊,擱微波爐裏邊……”

乙:嘿!

甲:“不行,你不讓哈!”

乙:人家是不讓。

甲:“哎!給我擱在櫃子裏邊,擱櫃子裏邊,受累,受累,您給鎖上。鑰匙擱你口袋裏,謝謝,謝謝,謝謝!”

乙:呵!這鞋安全了。

甲:玩兒吧!玩到半截,“啪啪啪!”一砸門警察進來了,“呼啦抄”全跑了。

乙:全跑了。

甲:就剩他一個人在炕上坐着。警察問吶:“人都哪兒去啦?”“好您啦,都走啦!”“你呢?”“我跟您走吧我!”“走啊!走啊!”“走不了,鞋在櫃子裏鎖着吶!”

乙:呵!

甲:笨人。

乙:真笨。

甲:可是一沾玩牌啊,好多人這癮都特別大。

乙:哎,有。

甲:本來沒精神,跟這兒暈頭耷拉腦。一說玩牌,呵!精氣神來了。

乙:有這樣的人。

甲:潘雲俠他爸爸就這樣。哎呀,沾玩牌那了不得!

乙:是呀?

甲:從心裏邊高興。白天不敢,怕人逮啊,晚上玩兒。

乙:晚上。

甲:六月三伏,家裏空調壞了,把們關上,多熱啊,那屋裏跟籠屜似的,窗戶門都關好了,把簾兒都拉上。

乙:幹嘛?

甲:被臥褥子掛好了,都擋上。

乙:怕抓賭的。

甲:四家坐得了,桌子上鋪快毯子。

乙:這是爲什麼?

甲:不能扔牌啊。

乙:哦,怕有聲音。

甲:怕出聲音啊。屋裏有燈不敢開,換一小燈泡,這燈泡跟松子這麼大。

乙:咳!那能看得見什麼。

甲:外邊拿黑油漆刷上。

乙:呵!

甲:坐在這兒,一拿這牌,不能扔,要一扔這牌,那三家都得站起來,準得磕腦袋

乙:哦,看不見。

甲:本家先看。

乙:呵!修理鐘錶的!

甲:(悄聲)“六萬要嗎?”

乙:呵!

甲:這一宿打一圈牌。

乙:這玩意多慢吶!

甲:耽誤工夫。

乙:就是。

甲:打牌的時候,是最看人性的了。

乙:哦,這能看出人性來?

甲:哎,一打牌人的本性全出來了——往這兒一坐,要說贏牌了……

乙:贏牌怎麼樣?

甲:真有這個主兒啊——搖頭晃腦,眉飛色舞,瞧哪兒都痛快!

乙:是啊?你給學學這個!

甲:呵!把牌立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茶壺茶碗的沒有。”

乙:怎麼啦?

甲:“鯉魚柺子全是順兒!哈哈哈哈哈,哎呀!麻將也有,搭子也夠,一吃一碰這就算是糊了!

乙:你瞧!落聽了。

甲:你瞧這玩意兒!今兒這天兒也好啊,嘿嘿嘿,有日子沒這麼好天啦啊!刮點風不算大,下點雨挺涼快,你聽這雹子多解悶兒!”這是好天嗎這個?

乙:呵!

甲:“呵!你瞧這牌,今兒你瞧這玩意兒,這手,嗯!”

乙:怎麼了?

甲:“呵,這香啊這!嘿嘿嘿!(唱)晚風輕撫澎湖灣,白浪逐沙灘……”

乙:唱上了。

甲:碰!(改二人轉)“沒有椰林墜斜陽啊,只是一片海藍藍!”

乙:什麼味兒啊這個!

甲:他串到二人轉上去了。

乙:呵!

甲:高興的這是,眉飛色舞,耍!要說兩三把沒開糊……

乙:怎麼樣?

甲:要了親命了。摔牌罵色子,四家打牌那三家不是人啦!剛坐這兒小白臉兒,一會兒工夫這腦袋跟山裏紅似的!

乙:急了。

甲:“好,滿了好啊,我心裏發滿,傻小子看畫兒一樣一張,誰也別挨着。”

乙;怎麼了?

甲:“誰挨着誰怕起疥!”

乙:呵!

甲:“我是鬼迷張天師——有法也沒法兒啦!閃電神掉冰窟窿裏——我是涼半截了我是。”

乙:哪兒那麼多廢話?

甲:“糊啊?糊了打燒火的吧我糊!我糊窗戶我淨!我倒走不丟,東西南北全都有!這破牌!把缺德擱在車上……”

乙:怎麼樣?

甲:“……忒(推)缺德了!給缺德抓把鹽……”

乙:怎麼了?

甲:餱缺德了你看看!

乙:缺德招你了?

甲:六萬就討厭!

乙:怎麼討厭?

甲:“打剛纔三、六、九萬找它就沒在,你剛纔幹嘛去了你?”

乙:它哪兒知道它幹嘛去了?

甲:“說是呢!唉!也別說,跟你坐一對臉兒好得了?

乙:說對門呢。

甲:“豬八戒下凡——沒點兒人樣兒,你瞧瞧你。”

乙:招他啦?

甲:“上回跟你坐一對門,我輸了一千七你知道不知道?趕明兒跟你坐對門我扭頭走,跳河自殺也不跟你一塊兒玩兒我告訴你!這倒黴模樣……我也知道咱們倆人犯相。”

乙:犯什麼相啊?

甲:“你屬狗我屬雞,雞狗不到頭,白馬犯青牛!”——哪兒跟哪兒啊這都是!

乙:挨不上。

甲:不挨着這都!“你這狗不是好狗我告訴你吧!狗頭狗腦一瞧就是豺狗的串兒!”

乙:人家招你惹你啦?

甲:“說你……哼哼,倒黴模樣,你瞧那倒黴模樣……那腦門兒都綠啦,嘴巴子鑲翡翠了你是……青果值錢——豆瓣綠,啊?淨吃菠菜了?你爸爸大力水手啊是怎麼的?”

乙:哪兒那麼些廢話呀!

甲:這是對門。上家下家也活不了。

乙:上家怎麼啦?

甲:他打一張牌,人家上家保不齊也有。

乙:對啊。

甲:可別頂張兒,頂了張兒就罵街。他打個一筒,人家也打一筒,當時就急啦。

乙:怎麼啦?

甲:“嚯,不錯啊,不錯啊,廟上不見頂上見吶,啊?拆對兒頂我?你錯錯張兒讓我糊一個!我招你我惹你啦?啊?咱倆多大仇啊這是?我挑唆你家務不和啦?我把你孩子扔井裏啦?我攛掇你爸爸離婚啦?啊?”

乙:哪兒跟哪兒啊這是!

甲:“你錯錯張兒讓我糊一個怎麼啦?什麼就……說話,說話,該說話說話,啊!哪兒的事兒,坐那兒跟糞堆似的,挺大的人傻面賊心!”

乙:我招你啦我!

甲:“傻面賊心麼這不就是一個!還樂,還樂,你瞧多糝得慌啊!別齜牙啦,你瞧那牙多大個兒!掰下來畫上幺雞扔牌堆兒裏就是它大!”

乙:我招你了麼我!

甲:“啊,哪天牙掉了別扔,給我啊。”

乙:幹嘛用啊?

甲:“我刻個戳子使喚!這是跟人家上家。”

乙:上家。

甲:下家也如此。他出一張,打完了,下家你說吃是不吃?

乙:那要人家吃呢?

甲:吃就是閒話。這兒打一張牌,幺雞,打完了人家下家吃,伸手要摸,(打手)“別動!你倒不怕燙着啊!什麼就吃?”“哦,幺雞。”“啊,幺雞就吃?你倒不忌口,大夫白看了,醫院白看了,那四十斤藥你也白吃啦。大夫怎麼跟你說的?”

乙:怎麼說的?

甲:“不告訴你忌幺雞嗎!”哪個大夫說這個話啊!這是吃他一張。不吃也不行啊。

乙:要不吃呢?

甲:打一五萬。“五萬!”人家不要,伸手得抓牌去,他這兒急了:“別動!別動。”“我說您怎麼還帶動手的?”“廢話!牌還不讓你抓嗎?啊?我先問問你我這怎麼啦?”“不是你……我這用不着!”“什麼用不着?閒了置,忙了用!這叫五萬你懂嗎?我倒打算要,這兒淨一筒!啊?哪兒的事兒?”“不是,您這人不講理,我用不着!”“什麼用不着?你用什麼?”“嘩啦!”扒拉躺下啦!

乙:什麼人性這叫!

甲:您說什麼人性這是。“不是,你……立起來,你立起來,你瞪我幹嘛?怎麼你腦門也這麼綠啊?他照的你看見了嗎這!”

乙:咳!都招他了。

甲:“哎呀我說你……哎,哎,哎,哎!把煙掐了,煙掐了,別抽了,好,哪兒那麼辣眼啊?哪兒這麼大的癮啊?玩牌解悶兒是抽菸解悶兒?啊?你含雙襪子不一樣過癮嗎?好!這哪兒受得了這玩意兒。(咳嗽)沏點兒水喝,沏點兒水喝,嗓子眼兒都冒煙兒了。嘶……長接觸知道我這人吶……嘶……沒這麼些事兒。”

乙:您那事兒不少啦。

甲:我們玩兒牌就是玩兒,呵……(吐痰)痰桶哪兒去啦?這兒擱一痰桶……噗……好唾個痰……昨兒把痰桶拿走也沒告訴我,都吐鞋裏邊啦。”

乙:什麼人性這叫。

甲:“天快亮了啊,準備點早點啊,買點兒燒餅果子,買點兒油條知道嗎?給我煮碗餛飩,下四十個雞蛋。”

乙:嚯!你坐月子呢?

甲:“哎呀……哎?(嗅)……不對啊。”

乙:怎麼啦?

甲:“哪兒來股子味兒啊這是?打剛纔我就聞見了。(嗅)……嗯!!臭牙花子!”

乙:咳!我招你啦?

甲:“我說這麼腥氣呢,啊?你看看去!可了不得,給他剝辮兒蒜含着!”

乙:那不更味兒嗎?

甲:“遮遮嘴裏那味啊,不是,我說你這臭……(嗅)不是,不是你……”

乙:哎!不是這兒啊。

甲:“不是你……嚯!!!這兒串腳氣呢!哎呀我的天爺你可真行!啊?玩兒牌是解悶,串腳氣也解悶兒?啊?串也沒事兒,完事兒洗手去啊——串完腳氣跟這兒呼啦牌,我抓牌還愛蘸唾沫——我說打剛纔那麼鹹呢,打算餱死我啊?啊?象話嗎你們這是。”瞧見了嗎?這就是輸牌了。

乙:這路人性。

甲:瞧見了嗎?有好處嗎?一點好處都沒有。過去還有這麼一路玩牌的。

乙:哪路玩牌的?

甲:老太太玩牌。

乙:哦,婦女同志。

甲:梭糊兒。

乙:對,這叫紙牌。

甲:紙牌,鬥紙牌。其實到時候不是鬥牌,鬥話——鬥嘴。

乙:哦,連說帶聊。

甲:平時沒事兒啊,一到這會兒工夫……

乙;怎麼樣?

甲:陳芝麻爛穀子全想起來了。

乙:是啊?

甲:哎,這莊家抓得多。

乙:對。

甲:啊,沒有別的人,都是什麼大嬸啊,二舅媽啊,三姑,老姨兒啊。反正街坊老太太們嘛。

乙:街里街坊。

甲:坐在一塊兒,把牌弄得了,這兒莊家得先抓。她只要一抓,這兒廢話這就多了。

乙:這就來了?

甲:“我跟你說啊……”

乙:啊。

甲:“我可不樂意坐頭一把莊了啊……”

乙:怎麼了?

甲:“頭一把莊啊,且不開糊呢!今兒大媽找我的時候啊,可沒提二姐在這兒,要說二姐在這兒我們可不來,二姐淨嫌我們說閒話。坐一塊不說話還活得了啊?姐們在一塊待着幹嘛啊?大熱的天的是不是?看電影悶得慌,聽京戲又不懂,聽評戲沒有,看別的咱們都看不明白,也就坐一塊兒玩牌,我解作姑娘那時候我就愛玩這個,多有意思?十塊八塊算個什麼?毛兒八七誰往心裏去啊?百八十的咱們也過得着,姐們在一塊總是交情是不是?哎喲,老姨來啦?今兒可不知道老姨在這兒啊,老姨在這兒我們今兒可不來,

老姨昨兒個可不對啊,彎心眼打糊牌,結果沒糊吧?人家四舅媽糊的,糊不糊滿盤贏了能有多少錢是不是?昨兒回家晚了,三點多鐘了,呵!暖壺也沒灌,爐子也滅了,地也沒掃,屋子沒拾掇,孩子也哭,大人也鬧,我爺們跟我吵起來了。他怕我……我……我纔不跟他着那急了,他跟我瞪眼我也跟他瞪眼,告訴您吧,跟我瞪眼?他磨煩,我磨煩那可犯不上。街坊睡覺鬧得睡不了啦。早晨起來接着跟我鬧,他卷我,我也卷他,他給我一個嘴巴,我把大褂給他撕啦。我可不怕他!在孃家做姑娘的時候我就好玩這個。因爲這個沒少跟我媽打架……這孩子別老跟着我,去,出去,看有賣線的買點線,過你爸爸一會兒縫大褂,我跟您說,今兒叫我出來,根本沒有時間,還有好些活兒呢,衣裳也沒洗,盆都泡着沒刷呢,米飯也燜着,孩子都沒喂呢,多麼些個煩事兒啊,是不是?一十,二十……喲,可了不得啦!我包啦!”

乙:怎麼啦?

甲:四十八張了!

乙:全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