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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文化書籍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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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遙遠的古羅斯民間童話和史詩伊始,至18、19世紀的俄羅斯感傷主義、浪漫主義、現實主義文學作品,再深入20世紀前期探索人與自然複雜情感的系列作品和中後期的蘇聯生態文學創作熱潮,人與自然這一主題,在俄羅斯文學中走向深處。

俄羅斯文化書籍推薦

  從中世紀走入19世紀

  人與自然的相互愛慕

古羅斯民間文學的主題主要是人與自然,童話是主要形式之一,在著名童話《大蘿蔔》中,老婆婆、孫女、小狗小貓小耗子,大傢伙團結一致把大蘿蔔拔出來,象徵着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力量。

在中世紀的英雄史詩《伊戈爾遠征記》中,自然有了神性。主人公伊戈爾大公未能參加1184年羅斯王公在斯維亞託斯拉夫領導下對波洛夫人的聯合征討,於是率領人數很少的軍隊遠征頓河,當他出徵時,太陽用一片黑暗遮蔽了他的道路。自然預先警告伊戈爾兄弟子侄四人將遭遇不幸,果不其然。於是伊戈爾的妻子站在城壘上哭泣,她祈求大風、大海和太陽保護丈夫和士兵平安歸來,“風啊,大風啊!神啊,你爲什麼不順着我的意志來吹拂?你爲什麼讓可汗們的利箭乘起你輕盈的翅膀射到我丈夫的戰士們身上?難道你在碧海上愛撫着大船,在雲端下吹拂得還少?”當伊戈爾終於逃回祖國,“啄木鳥以自己的叩啄聲指引通向河邊的道路,而夜鶯用自己愉快的歌聲宣告了黎明”。烏雲和朝霞,夜鶯與寒鴉,太陽與大海,交相構成了一幅自然的壯美圖畫。

《伊戈爾遠征記》

譯者: 魏荒弩

版本: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57年

人與自然的關係始終貫穿在後來俄羅斯感傷主義、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文學作品中。形成於18世紀末期的俄國感傷主義文學以卡拉姆津爲代表,其代表作《苦命的麗莎》描寫了農家女麗莎與貴族青年艾拉斯特的愛情悲劇。卡拉姆津把“自然人”麗莎和“文明人”艾拉斯特相對立,自然的美造就麗莎的純真,她卻被文明所毀滅。

“俄羅斯詩歌的太陽”、浪漫主義文學代表普希金則在敘事長詩《高加索的俘虜》和《茨岡》中塑造了“在自然狀態下按自然法則生活的自然人”形象。主人公渴望渴望自由,離開了令人窒息的“文明社會”,到自然懷抱中去生活,最終與自然融爲一體。

到了19世紀俄國現實主義文學中,對自然的親近與對祖國的愛交織在一起。在屠格涅夫筆下,自然的一切都是美麗的。其代表作《獵人筆記》記敘了19世紀中葉俄國農村生活,其中出現了諸多性格迥異的俄國農民,他們在自然中得到快樂,自然賦予其淳樸和真摯的品格。

《獵人筆記》

作者: [俄] 屠格涅夫

譯者: 馮春

版本: 上海譯文出版社 2006年8月

屠格涅夫藉着自己打獵的經歷,記錄下俄國大地上夜氣未散的森林清晨,筆直金黃的白樺林,農村小屋裏燃燒的柴火紅光,以及在荒涼原野裏細碎而深切的喃喃細語。俄羅斯大自然的秀美背後,是不變的憂鬱靈魂。

寫出諷刺鉅著《死魂靈》的果戈裏,早把他熱烈的愛,獻給了自己第一本小說集《鄉村夜話》。

《鄉村夜話》

作者: [俄] 果戈理

譯者: 喬振緒

版本: 灕江出版社 2014年1月

俄國大名鼎鼎的文學評論家別林斯基評價這本書“美麗的大自然,普通百姓過的那種誘人的鄉村生活,富有個性的人民,所有這一切都五彩斑斕地閃耀在果戈理這第一部富有詩意、富有幻想的創作中。”

在烏克蘭鄉村度過童年時光的果戈裏,取材俄國民間傳說和歌謠,素描下烏克蘭絢麗的自然和淳樸的社會風習,濃郁的“小俄羅斯”泥土芳香撲面而來。

  20世紀的自然甦醒了

  前期的低吟,後期的呼喊

進入20世紀之後,俄羅斯作家對人與自然的探索更爲深入,逐步顯露出對自然與人的關係的憂患意識。被稱爲20世紀俄羅斯生態文學鼻祖的普利什文,在代表作散文集《人蔘》《大自然的日曆》《林中水滴》等作品中努力營造一種“我在自然之中,自然在我之中”的意境,表達一種對人與自然關係不和諧的擔憂。“如果有水,而水中無魚——我就不相信這是水。即使空氣裏有氧,可是燕子不在其中飛翔——我就不相信這是空氣。森林裏沒有野獸,而只有人——那就不是森林。”

《大自然的日曆》

作者: [蘇聯] 普里什文

譯者: 潘安榮

版本: 新星出版社 2015年6月

他學過農藝,豐富的林學知識幫助他讀懂大自然;他是懷有強烈宇宙感的作家,他與鳥獸私語,和樹木對話,試圖從自然界作用於人的每一個感應處找回自己。春夏秋冬,溪流松濤,白雪荒野……普利什文喜歡隨身攜帶來複槍和筆記本,走遍俄國大地,蒐集有關飛禽走獸和植物的一手資料,他在深夜林中傾聽雷鳥的鼾聲,觀察河塘裏的魚吃蚊子,他陶醉於在一滴露珠中看見世界。

《林中水滴》

作者: [蘇聯] 普里什文

譯者: 穆紫

版本: 天津教育出版社 2016年7月

20世紀四五十年代,隨着科技的飛速發展和經濟的高漲,人類對自然資源的開發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規模,生態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破壞,文學家們的生態意識很早就開始覺醒。1964年,加拿大作家卡森的長篇報告文學《寂靜的春天》拉開世界生態文學的.帷幕,蘇聯(俄國)作家也開始創作大量生態文學作品。與19世紀至20世紀初期那種表現人與自然融合的主題相比,20世紀後半期的生態文學開始思考人性悲劇,在自然(生態)文學作品中表達道德思辨和哲理探索。蘇聯作家們認爲,如何緩解人和自然的緊張關係,不僅是自然科學的難題,更是人文科學的目標。

在這個階段,列昂諾夫的哲理小說《俄羅斯森林》“如同俄羅斯生態文學的宣言書”,它主要講述了俄國人民和俄羅斯森林之間的休慼與共的命運,對人類倫理道德的滑坡進行了譴責。然而,雖然蘇聯評論界普遍認爲《俄羅斯森林》是蘇聯生態文學的發軔,但最爲完整的探討人與自然關係中的道德含義的作品,還是阿斯塔菲耶夫的《魚王》。

《俄羅斯森林》

作者: [蘇聯] 列·列昂諾夫

譯者: 姜長斌

版本: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1984年6月

阿斯塔菲耶夫被認爲在寫作風格上繼承了普利什文的文風,他著有許多探討自然的作品,如《樹號》《人的足跡》《小河邊的篝火》和《熊血》等,但最有代表性的還推《魚王》。這本厚厚的小說是阿斯塔菲耶夫的代表作,表達一種對“無理性的人”摧殘大自然所帶來的後果的擔憂。與小說同名的《魚王》這篇,描寫一貫偷獵捕魚的伊格納齊依奇終於受到了“魚王” 的懲罰,在與魚王搏鬥奄奄一息之際,他懺悔年輕時曾經凌辱過一個姑娘的事, 使他領悟到,“大自然也是一個女性! 你掏掉了它多少東西啊,而他竟然爲了這麼條魚… … 連應該怎麼做人都忘了! 讓貪慾迷住了心竅!”阿斯塔菲耶夫憂傷地指出,一個人掠奪自然,踐踏他人的代價,就是喪失愛的能力和起碼的人性。

《魚王》

作者: [俄] 維克托·阿斯塔菲耶夫

譯者: 夏仲翼 等

版本: 理想國 |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7年4月

從小受到吉爾吉斯和俄羅斯兩種文化薰陶的艾特瑪托夫,是大山和草原的兒子,他的代表作《斷頭臺》《白輪船》《花狗崖》等均帶有濃烈的悲劇色彩。艾特瑪托夫擅長用象徵手法來表現人與自然之間的善惡之爭。

《斷頭臺》

作者: [吉爾吉斯斯坦] 艾特瑪托夫

譯者: 馮加

版本: 外國文學出版社 1987年12月

比如《白輪船》裏,被父母遺棄的小男孩由外公撫養,父母誰也不願意來看他。他沒有夥伴,只能和林中小溪和小動物爲伴。自然的陶冶給予他純真的童心,但當他看見道德淪喪的護林所所長奧羅茲庫爾強迫他人射殺長角鹿,割其頭顱並食之血肉時,殘酷的現實讓小男孩不堪重負,自沉冰河。他只希望自己變成一條魚,遊向心中的白輪船,去尋找幸福。

《白輪船》

作者: [吉爾吉斯斯坦] 艾特瑪托夫

譯者: 雷延中

版本: 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3年4月

同樣專注於人與自然題材的還有蘇聯“農村散文”流派的作家拉斯普京,他擅長從人和土地的關係中探討人和自然的關係。他在這方面的代表作是《告別馬焦拉》,小說敘述了對自然的改造給人類生活帶來的巨大影響——因爲要修水電站大壩,居住在馬焦拉島上的村民被迫搬遷。對於老人們來說,馬焦拉島不僅是一塊單純的土地,它承載着先輩栽種下的一草一木的精魂。

《告別馬焦拉》

作者: [蘇聯] 瓦·拉斯普京

譯者: 董立武 / 王乃倬 / 沈治 / 石國雄

版本: 外國文學出版社 1999年2月

拉斯普京不僅通過文學作品呼籲保護土地和自然,而且身體力行直接干預某些可能危及生態平衡的建設工程。拉斯普京出生於西伯利亞一個鄰近貝加爾湖的地方,早在60年代初期聯名支持肖洛霍夫(《靜靜的頓河》的作者)保護貝爾加湖的活動中,他就非常活躍。從他另外一篇《貝加爾湖》這一近似報告文學的散文中,我們同樣可以窺見作家爲保護大自然而呼喊奔走的熱情。

大自然是最敏感的,你如何對待它,它就如何對待你。在萬籟俱寂中,“大地之子”阿斯塔菲耶夫曾有這樣的體驗——“好像只剩你和大自然兩兩相對。而且你還會感覺到一種怯生生的神祕的喜悅,覺得這周圍世界畢竟還是可以信賴和應該信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