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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祖父周福清的故事,清末時期的周福清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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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的祖父周福清的故事,清末時期的周福清舞弊案

小人物一聲吼改變了歷史軌跡

喬布斯的名言:“活着就是爲了改變世界”,被許多互聯網創業者奉爲人生圭臬,同時,也有更多的人疲於現世浮沉,限於自認小人物卑微之命。可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巴金說人不是爲吃米而活着的,事實上,每個人來到世界,就是在直接或間接地影響着世界,如果可以讓世界多一點好,就少一點惡;如果能讓世界多一點真,就少一點假。

今天在魯迅公園踏青,看到1936年魯迅去世時,覆蓋在先生靈柩上的“民族魂”旗幟,感嘆唏噓魯迅先生錚錚鐵骨一生的同時,想起了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裏,幾乎可以感受所有命運弄人的唏噓。

事情發生在慈禧太后六十大壽那一年,光緒二十年,也就是1893年,這一年也是毛澤東在湖南韶山沖出生的那一年,當然,這個故事跟革命舵手沒關係,只跟慈禧老佛爺的心情有關。

臨近大壽,老佛爺很高興,特意交代禮部開恩科,舉辦一次例外的鄉試,讓秀才有更多的機會成爲舉人。所謂恩科,就是科舉鄉試原本三年一次,老佛爺大壽心情好,額外允許在非鄉試年舉行一次考試,是爲恩典,因此叫恩科。好比讓6月落榜的高考生不用等一年復讀,秋季十月再讓考一次一樣。

科考就像今天高考一樣,考前考後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發愁的人裏就有一個叫周福清的,同治十年的進士,官至內閣中書。當大官了爲啥發愁呢,因爲這一年周福清的母親去世了,按照禮制,週中書大人要會鄉丁憂三年,也就是要停職放三年的假回家守孝。

這還不是關鍵,因爲母親79歲去世,當年算是高壽。關鍵問題是自己的長子周伯宜年屆33歲了,體弱多病的他應試多次還只是個秀才,好不容易趕上恩科,自己又丁憂在家,等三年回去後鬼知道清政府班子能留給自己什麼位置,因此而憂。

不過人總不會被尿憋死,愁着愁着,轉機來了,周福清得知這一次浙江的主考官殷如璋是自己的同年進士,有這層關係可了不得,古代沒有夫人麻將俱樂部,有“同年、同鄉、同窗”,其中同年是很重要的一層關係。

所以心急如焚的周福清決定搏一搏——通關節。這個關節可不僅僅是上下關係的關節,而是科考的一個作弊法門。晚清官場腐敗成風,科考更是所謂的“重災區”。封建社會學而優則仕,科考關係到的是一個人真真切切的前途,因此政府管理打擊的其實也很嚴,什麼替考、飛鴿、夾帶,都未必能奏效。

後來演化出朱墨雙卷制度,也就是考生答題用黑墨,交上去的叫墨卷,評卷之前把名字封起來,用紅墨謄一遍再給考官評點,因此叫硃卷,這樣一來,哪怕是認筆記也很難作弊。

但是有一個方法,是怎麼也很難追責防範的,就是通關節——考試之前,與考官約定好,破題文以什麼字開頭,以什麼字結尾,是不是連用四個“一”之類,這樣主考官評卷時一眼就能認出是誰的文章。

周福清大人這次就打算用這個辦法。

主考官殷如璋從京城順着運河一路南下,到達蘇州的時候,周福清剛好帶着僕人趕到這裏。古代沒有電話,打個電話說聲就行了,或是微信發個語音:“殷總啊,我兒子要高考了,關節處你要多照顧一下啊!”再發一個愛你麼麼噠的親親表情,沒這回事。怎麼辦呢?只能會面相商。

但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科考的考官在被指定後的赴考區途中,不允許見親友,同年這個關係我們之前說了,是很親的,所以周福清見不到這位同年。他只有一個辦法,把事情一五一十寫下來,連同一張鉅額銀票放在信封裏,託僕人陶阿順去拜會殷如璋大人。

陶阿順去的時候,殷如璋與副考官正在船上喝茶吹牛,看陶阿順報上一百年都不往來的同年周福清的名字,再看厚厚的一個信封,心裏大致有底了,因爲不方便當衆拆開,就說我知道了,你把東西放下吧。

陶阿順把信封放下上岸後,殷如璋大人裝作沒事一樣繼續跟副考官嘮着,?吧?聊個沒完。這可急壞了老實巴交的僕人陶阿順,他心想要是這位殷大人拿了錢不認賬怎麼辦,回去沒個準信交差不是討老爺一頓罵嗎?越想越覺得不靠譜,得嘞,還是得跟殷大人說清楚,於是在岸上對着船上吼了一嗓子:殷大人,信裏有老爺特意準備的一張萬兩銀票呢!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整船的人都聽見了,這個影響就好比人領導在開常委會,你在門口喊一聲:領導,我給你準備的卡里有五百萬哦!殷如璋腦袋電光火石之間想清楚了,科舉舞弊罪名太大,只能自保,於是下令逮捕陶阿順,也就牽出了送上銀票的周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