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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巖鬆勵志演講稿:幸福、信仰、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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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中國的球類運動水平不高了,因爲球場都用來做演講了。感受到同學們熱情的時候,我就想,同學們在歡迎什麼呢?不是我,而是你們夢想中未來的自己。我曾經也如你一般坐在你那樣的位置上,我知道當你用掌聲歡迎一個叫白巖鬆的人的時候,其實你也在希望有一天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成功。

白巖鬆勵志演講稿:幸福、信仰、青春

我最期待的一種人生,如果用體育賽場上的一種運動項目與之相對應的話,不是我喜歡的足球,而是跳高。跳高比賽是一個永遠會有新高度,不斷需要挑戰自己,並以最後一跳的失敗來宣佈自己成功的運動項目。我猜想最好的人生就該如此吧。所有的跳高選手每當跳過一個新的高度,就絕不會在這個高度上停留,或者降低高度讓自己再跳一次,哪怕所有的對手都已經在這個高度面前失敗了。

以最後一跳的失敗來宣告自己的成功,人生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呢?難道你成功過一回就可以停留在這個成功的高度上一勞永逸?如果那樣,你的能力就會萎縮,越跳越低。在中國一所大學的刊物上我看過這樣一句話:“也許我們喜歡的不是成熟,而是走向成熟的過程。”我們現在把幸福當作追求的目標,那會不會像百米賽一樣有個終點呢?人生總是不斷地面對新的挑戰,總在解決了舊問題又面臨新問題的過程中成行。所以在大學校園裏的你應該有遠大的理想,但是一定要知道,理想不會有實現的那一天,你們將永遠在路上。

對此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你又該做怎樣的準備?

就像有人對新聞界的期待一樣,中國一旦有一天新聞自由了,新聞界現在的局面就徹底改變了?我以爲等真的新聞自由到來的時候,局面不一定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很有可能八卦滿天飛,假消息到處都是。但即使知道這個結果,我們也不會放棄今天的努力,因爲那是一個必經的過程。所以我覺得你要做一個長跑的準備。長跑就意味着不斷變化的終點,而真正的終點在最遠方。

面對各位熱氣騰騰的青春,我在想,假如我是你們其中的一員,我會讓自己怎樣度過這大學四年呢?我會給自己添加一些什麼東西呢?

第一我覺得恐怕就是要知道人生是一個長跑,並且沒有什麼事情一旦實現了從此就可以一勞永逸。二十五、六年前,我們都以爲世紀末實現四個現代化,中國從此就幸福了。可是到了2000年的時候,我們發現幸福並沒有伴隨着物質的快速增長如約而至,新的問題出現了,焦慮甚至比以前更多了。也許什麼時候我們國家GDP世界第一了,社會更加民主自由了,我們就幸福了?其實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會發現你還不幸福,你還會有新的目標,所以你一定要了解人生向前行走的真相,也許我們喜歡的不是理想,而是走向理想的過程。如何完善這個過程,如何讓自己每天進步一點點,這可以使你更清晰地瞭解自己、瞭解生活、瞭解這個時代。如果我有機會重新回到你們這個年齡,我首先要修正一下我在大學時以爲會有一個一勞永逸的終點線的想法。

第二我要給自己一個更強大的心臟,讓自己在將來迎接挫折的時候依然能笑,在迎接成功的時候依然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如果在你要應聘一個工作崗位,而我有權利決定是否要你的時候,我的標準是什麼呢?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會觀察你的心理素質怎樣。因爲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好,他就可以從容面對挫折和成功。多年前,一位游泳教練跟我講起一個運動員時說:“你知道爲什麼他能夠成功嗎?他之所以成功,可不光是想贏,而是想贏不怕輸。”“想贏不怕輸”,如此簡單的五個字,做起來可真難。香港迴歸時,我負責的是駐港部隊的全場直播,可是演練的時候我經常把“駐港部隊”說成“戒嚴部隊”,這下我可真的害怕了,每天晚上睡不着覺。等到直播的時候,我把“駐港部隊”改成了“駐香港部隊”五個字,結果第一次直播沒錯,接下來的直播非常順暢。這個經歷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直播根本不是業務問題,而是心理問題。我用想象的恐懼把自己給嚇住了。在生活中是自己對不成功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擔心制約了你成功的可能。而當你真的不怕出錯的時候,你離贏就不遠了。

大學應當以什麼樣的方式去給這些即將走向社會的人培養一顆強大的心臟呢?沒有強大的心臟怎麼可能去面對未來一個又一個的挑戰?這就是接下來要說的第三個方面。

如果我回到大學校園,我不會再用浪漫的方式去勾勒自己的未來,而是明白生活是平淡的。一位老學者說,人生的真相是什麼,人生的真相是5%的幸福、5%的痛苦和90%的平淡。我們都是因爲對幸福的渴望而忍受5%的痛苦接受90%的平淡。不同的人面對相同的人生會有不同的態度,這取決於如何面對這90%的平淡。聰明的人善於把平淡的日子過得幸福,不聰明的人就會被平淡的生活變成了痛苦,因此聰明人的人生有95%的幸福,只有5%的痛苦;而不聰明的人就有5%的幸福和95%的痛苦。

去接受人生平淡的真相,不管是誰都要如此。比如我,你可能會說,我有機會站在4000人的面前去表達我的想法,接受大家的掌聲,我是幸福的'。但我想告訴你,對我來說這是一份職責和工作。就算是一個校長,我敢打賭他每天所管的事,有百分之九十是他沒多大興趣但又必須要做的。有一次我採訪中山大學的校長,他說,“你知道嗎,中午的時候經常有老教授來一腳把我的門踹開,衝我喊‘有很多的學生在我門口唱歌,大聲喊,我睡得着嗎?’說完轉身就走。”那位校長說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這樣,忙着處理各種問題。幸福不幸福來自我們內心的感受,所以學會自己面對自己應該面對的生活。

馮友蘭先生曾經說過,人生求三個結果。第一是立言,但他說,立言太難,需要天賦,像老子、孔子那些人,能夠說一些對後世產生重大影響的話,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這樣的天賦。第二是立功,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事業有成,但是立功也不容易。事業有成需要機緣,事業不成的時候,你也別抱怨自己,可能你的能力足夠,只不過機緣沒到。第三是立德,每個人都有立德的機會,而立德需要什麼呢?需要持之以恆。立德雖然看似很簡單,但是到了最後反而最難。換個角度想一想,堅持住了就成功了。接受一個平淡的真相該是一個年輕人走向社會的必要準備。忍受平淡,做好每一天的事情纔是偉大。

第四,在大學校園,要讓自己擁有一種全新的思維方式。一種好的思維方式很重要,人云亦云不可能成就大事。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在八十年代接受教育,使自己有一種反向的思維方式。作爲文科生,我也擁有一種理性思維。中學學平面幾何時,由於受舅舅的影響,我總是想着用多種方法去求解一道題目,這種思維方式對我後來做廣播節目影響很大。大學時期,會有很多名人來學校,但是我們總學會用質疑的眼光來看他,向他提出問題,不斷調整我們的思維方式,在一個方向上行不通的時候要學會去尋找另外的方向。

第五我還會讓自己變得更“雜”。大學絕不僅僅只爲你提供專業知識,專業知識總是在不斷變化,比如新聞方面的知識一直都在更新中。我之所以在廣播電視行業呆這麼多年,是因爲四年大學生活教會了我用一個新聞人的眼光去看待問題,讓我擁有集體的友情,並且有了對國家、民族、社會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我覺得“雜”很重要,我以後想在大學開一門“雜課”。比如我們談音樂,我們可以從音樂切入發現和了解更多音樂之外的問題。楊振寧教授說:“物理研究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研究的盡頭是宗教”。想要成爲一名大科學家,必須要有很強的人文關懷;人文學科的研究也同樣需要理性思維。

我再說另外一個“雜”,這個“雜”是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友情等其他的東西。大學裏你談不談戀愛是意願問題,但是你一定不要因爲談戀愛而失去集體的友情。如果你過早地進入二人世界,那你失去的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