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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勵志文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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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勵志文章《父親》

那日逛街,看到一個孩子坐在父親肩頭嬉鬧,便想到了我跟我的父親。

小的時候,父親是座山,坐在他的肩頭,我會因這種溺愛心生自得,還會因那裏能看到離奇的世界而高興不已。緩緩長大,父親時常會騎着28自行車載我出門,怕後座不保險,讓我坐在車的前樑。我在他雙臂圍繞的懷裏,駛向前方,也在一路旅程中看到了後座看不到的景緻。或者是父親從小給我的這種視線過於寬闊,讓我習慣了現在闊別故鄉,在外闖蕩。但時至本日,那些年在父親眼前成長的日子,仍然如昨日般歷歷在目。時間就是那麼矯情,從不肯在美妙的東西上多停留一秒鐘。當你身在幸福卻不知領會感知,也未曾想起扭頭去看一眼父親的臉,時光滴答一聲悄悄走過,等你想起似乎有什麼貨色就要溜走,猛一仰頭,便看到了父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從什麼時候父親開始老了?高中,大學,還是上次回家過年?走過的時光從不以分秒盤算,當我意識到父親開始漸老的時候,恍如真的就那麼一瞬間,他的臉上就生出深深的皺紋,像春日耕田的地壟溝兒,膚色也如黃土般,粗粗嶙嶙。我讚歎時間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也因我自己未曾細心關注父親而心生愧疚。他怎麼就說老就老了呢?我真的想不通。

回憶起我和父親的林林總總,從誕生到當初,他素來沒有打過我,也沒罵過我。這在我調皮的童年裏可算的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想,每一對鄉村父母,都會將自己的畢生全體搭在孩子身上。我出生農夫家庭,父親是地隧道道的農夫,他肯定理解“棍棒出逆子”的情理,只不外他的愛,如今看來,啞忍仁慈又大氣,許多年後我才恍悟,這是性情使然。我也還算爭氣,作爲家裏的老三,獨一的男孩,在父親這種看似並不嚴厲的教導下,固然淘氣,但並不張揚專橫,不可一世。

父親的愛,濃郁但不善抒發。

記得七歲那年,我正淘的沒邊,夏日大雨剛過,村裏小河如我般活躍不可耐,漲得湍急。看到村裏半大的哥哥姐姐們擼起褲管下河摸泥鰍,我也按捺不住,隨着下了河,卻一不警惕,滑進了橋下面的水窩裏。水流衝着我的腦袋,壓的我擡不開端,我在忙亂中掙扎,卻越陷越深。後來被人救起,模模糊糊中又被送到了奶奶家。剛被奶奶裹進被窩,就看到一個男人追風逐電地跑進屋來,一擡頭,是父親。我突然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從陷入漩渦到父親來,我都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看到父親,氣喘吁吁的站在我的面前,惶恐不安的望着我,我也不知怎的了,好像胸腔中灌進的不是水,而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冤屈一樣,全都傾注而出。父親見我哭,更慌了神,裹緊被子,抱起我就回家。回家的路很短,但在我的記憶裏,卻走的很漫長。他全身都在抖,還抱我抱得緊,手上的力道也勒的我生疼。

那時父親懷裏的我,尚不能學會去顧及父親的感觸,直到後來長大了,發生了一件事,才讓我多多少少體會到,當年父親懷裏的自己,把他的心,勒的有多痛。

事情產生在高中的一天,母親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父親幫舅外氏翻修屋子,不當心從梯子上摔下,背過氣去。我的心當時就懵的一聲,跌了下去,掛了電話就往家裏趕,一路上不知所措,頭腦也凌亂無比,心裏的惶恐與害怕吞噬了我,我突然便想起了七歲夏日那條路上的父親,他是懷着怎樣的心情一路跑來找我,又是以怎麼的心境把我抱回了家。他的發抖和鼎力抱緊我的臂膀,一定也是因爲恐懼。後往返到家看到父親並無大礙,我的心霎時就涌上了一種心酸,我想,跟着我長大成熟,父親變老,我會一點點的去承當那種肉痛,一點點的瀕臨那種恐怖,本該因成長脫離父親徑自有擔負,卻因爲體會了父愛而更加依附和親熱父親,這種難以言說的情感,終將愈來愈烈。

轉瞬便到了高中畢業,選學校和專業的時候,我徵求父親的看法。父親告知我,讓我本人拿主張。填意願的前一晚,父親很晚纔回家,見我沒睡,忽然同我說道:我問你洪叔了,石油專業這多少年都還能夠,電力也是個不錯的抉擇,而後給我說了良多對於石油和電力方面的就業遠景。說罷他便分開了。我不覺莞爾,父親讓我自己做主,又盼望我能一路順風,還不樂意強加給我意見。他的心坎,這些天確定比我還糾結和煎熬。

我的洪叔是石油管道局的一名工人,也算是家裏唯一有正式工作的人。父親一個沒讀過幾年書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將洪叔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記下來並傳達給我的。錄取告訴書發下來,我去異地求學,原來自己去報道即可,父親卻擔憂這擔心那,非要我母親同我一起。我便想借此機遇也讓父親出來看看,他卻以沒有時間爲遁辭,不肯來。想起填報自願那會兒的情景,便知當時父親肯定也是心念着我,但礙於體面和各種家庭瑣事,抽不開身,便不過來。適逢大學畢業,我再次懇求父親來學校,看看兒子四年生涯學習的處所,可他仍是那句話,沒有時間。我不情願,便以東西一個人帶不回家爲理由,硬是把父親約到了學校。父親來的那天,我把所有的事件都放到一邊,專門陪着他們逛了我的校園。我們去了寢室,又去了學校藏書樓、教養樓,還給他和母親在學校的校牌前照相紀念。那張照片,現在還在我的手機裏,父親的面容,看上去拘束又快慰。

寫到這裏,突然想起關於父親的好多優良品德,像光一樣,照着我。

父親沒讀過幾年書,但印象中卻把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寫的.都很難看,雖不是什麼書法墨畫,但每個字看上去都蒼勁有力,古樸厚實。也許這樣形容有些誇大,但父親的字在我眼中,就是這樣子的,並且我認爲還很難得。現在想想,已多年不見他拿筆寫字,一雙手長滿了老繭,我知道那是握多了鋤頭,握多了家裏的擔子,歲月在他手上打磨出的痕跡。我曾屢次拿起筆,模擬記憶裏的筆跡,看看,再看看,從一開始連字體的樣子都不見,到後來有了樣子,但仍不見他字體的影子。況且上學工作,多年以來,我自己的字寫的也越來越沉甸甸,有時候不當真便一劃而過,有時候尋求灑脫一蹴而就,殊不知,這從來就是個跟隨者所爲。在寫字上,也未曾有個主心骨。父親雖然受教育少,文明水平低,又不常常練字,但他懂得字如其人,每一個字,都忠誠又認真的去書寫,因爲這就是一個人處世立場的微縮影。我寫不出,大概是因爲我至今連韻味都未能完全部會,更找不到那種切入體膚的感想。

父親不醉酒,在男人的角度來講,認真言傳身教。但在我的印象裏,也曾經喝多過一次,僅此一次。那年我還小,父親酒後排闥而入,渾身刺鼻的酒氣,還沒走到堂屋,便在院子裏吐的逝世去活來,母親在一旁照料他。後來聽母親講,是因爲父親做生意賠了幾萬塊錢,虧了空,天然情鬱於中,便發散於外,借酒消愁。那時虧了幾萬塊錢,對一個農民家庭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他醉酒後的第二天,同平常一樣,勤勤奮懇,腳踏實地幹活,從此之後,直至今日,未再醉酒一次。

父親還做得一手好菜。我時常想,要是前提可以,他興許是個不賴的大廚。父親刀工美麗,火候控制的好,抖炒勺都不在話下。每次父親掌勺,母親便在一旁打下手,這廚房溫馨的一幕和父親的手藝,成績了我們家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飯菜。飯餘,父親習慣抽支菸,但母親在家裏定了個硬規則:吸菸可以,去外面。對母親的這個規矩,父親至今都是個好的履行者。有時我放假回家,在屋裏抽支菸,被母親覺察,她因心疼兒子並不說什麼,反倒是父親,爲了母親,也請求我去外面。

畢業後,去單位報道那天,父親送我到火車站,我很開心。離別並不設想的那麼悲傷,反而由於我要去加入工作,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高興和些許等待。可能因爲長期本地求學,我與父親或許也習慣了這種離別和相聚。但我沒有意識到的是,實在每一次的告別,都和以往不同。我們是父母的棉襖也好,破褂也罷,終歸是難以脫下。告別父親後,甚至直到進站時我都未曾回首望他一眼。那日和父親一起送我的姐姐後來告訴我,父親在車站外望了你良久。聽得別人講起我未曾留神的,背影后的父親,突然心裏很好受。大略年青人的每一次的告別都是那麼促忙忙,更不曉得,咱們走後,父親單獨回家的路,又有如許的漫長。

拿到第一份薪水,給父親買了一把刮鬍刀。刮鬍刀是手動的,因爲父親不愛好用電動的,說鬍子硬,電動的刮不清潔。幾個月後因事回家,發明刮鬍刀仍舊躺在嶄新的盒子裏,原封未動。我驚訝的問父親,爸,爲啥不必。他答:兒子買的太高等。看着他的那把舊的用了不知多少次的刀架,再看看旁邊那把簇新的,就像他和我。我不知道,父親會將它保留到什麼時候,或許還沒用上這把刮鬍刀,便已逐步老去。

參加工作後,我長年流浪在外,父親雖想我想的緊,但卻從不會自動給我打電話,即使到了忍不住的時候,也只是對我的母親念念叨叨:三兒幾天沒打電話了。大概是父子連心,每每父親唸叨我,我的電話便打了從前。母親接了電話,老是先揶揄我們。可能是因爲成長帶給我和我父親男世間的爲難,亦或是離家久了不知如何相處,我總不習慣和父親長時間談天,我們之間的談話,總不過那麼幾句簡短的問候。倒是母親,佔了電話大多數時間,而母親所說的,也往往是電話那頭父親在旁邊左一句右一句的問候和吩咐,這時的母親便起到了傳話機的作用:你爸說你那冷不冷?你爸說讓你出門注意,你爸說消息裏雲南地震了你那沒事吧?如此如斯。

去年回家,看見父親的頭髮又白了不少,牙齒也掉了兩顆。但精力矍鑠,年近六十的他更加顯得小孩子氣。晚上看電視,他會和母親搶遙控器,還有一句沒一句的逗我們開心,也會和我的外甥玩的不可開交。這些都是我成長歲月裏親自閱歷但未曾感觸到的,如今傍觀者的我,突然感到我的父親、我、我的後輩,就像一個圓形跑道上的跑者。我看着我子弟們胡作非爲的往前衝,就像當年父親前面的我自己一樣。跑得快,離着我的父親也越來越遠,終於有一天,你意識不到,人生便呈現了一段遲緩的彎道,跑過彎道,我突然就從後面看到了我的父親,開端有些遙遠和含混,後來越來越近,於是他在我面前也越來越清楚。我看着父親,彷彿一不留心,兒子就奔向了遠方,再也不須要他的庇護了。

歲月從不肯厚待誰,也不肯薄待誰,他只管公正公平的走過每一秒,刻錄平平常凡的每一個日子。在這些流年紀月裏,我的父親,像中國世世代代的農民一樣,臉朝黃土背朝天的養大了三個孩子,並勝利表演着兒子人生中的嚮導。他對子女的愛,因文化匱乏且不擅長表白,成爲一種不便言說又不問可知的機密。我們成長的歲月就是去感知這種力氣,因爲你必定信任,父母在,心就踏實很多,然而他在我們身邊,又將持續離我們遠去。那些我和我的父親一路走來的過程,多年當前,再回想,不禁潸然淚下。因爲直到我從成年走向中年時,才膽怯到他們的漸行漸遠,而我對他們的愛,卻越來越濃。此時的我,多麼想回到終點,看一看來時的風景。

願時間更慢一些,讓我有時間,和父母面對着面,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天。在這個世界裏,一起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