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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奏出世間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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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奏出世間的絕唱

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奏出世間的絕唱

作者:蕭蕭依凡

強哥是我的初中同學。高中時,我們去了不同的學校,繁重的學業使我們漸漸失去了聯繫。

前幾年,我聽說強哥在南方W市打拼,離我定居的城市不遠。我輾轉得到了他的聯繫方式。十幾年未見了,卻不曾想,我們在異地他鄉,離得這麼近。於是,我組織了個聚會,把周邊城市的老同學都蒐羅到了一起。

強哥還是和從前一樣義氣,舉家來赴會。他和愛人的臉上有着內斂而富足的笑容。他的兒子六歲了,像每個家境優渥的孩子那樣,舉止大方,彬彬有禮地跟我們問好。十幾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迅速地讓我們做出了判斷,強哥這些年混得不錯。

落座不久,大家對彼此的情況有了大概的瞭解。強哥高中畢業之後沒繼續讀大學。這幾年,他在W市辦了個廣告公司,有自己的加工廠,做起了廣告發光字等生意。頓時,豔羨聲四起。毫無疑問,強哥是老同學裏面最早走上康莊大道的那批人之一。

我們羨慕強哥之餘,不由地生出幾分心酸,讀大學有什麼用,“書中自有黃金屋”真的是一個最勵志的謊言。幾個未婚的同學,看着強哥身邊笑顏如花的愛人,又暗暗唾棄了那句“書中自有顏如玉”。

幾杯酒下肚,強哥的話匣子打開了。強哥說:“我真羨慕你們這些讀書的人。”我們毫不猶豫,一起把“呸”字喊出了口。我們罵強哥虛僞。強哥毫不生氣,笑了笑,自顧自接着說了下去:“十九歲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我們異口同聲:“啤酒炸雞啊。”

十九歲時,我們剛入大學,像脫了繮繩的野馬。彼時,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我們在啤酒炸雞的豪氣中,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揮灑青春,淋漓盡致。而強哥十九歲時,正在北方的小城,做白酒推銷員。強哥家境貧寒,兄弟三人,他是老大。父母整日唉聲嘆氣,發愁生計和兒子們以後的婚事。娶兒媳的成本,越來越高。因此,強哥勉強讀完了高中,就退了學。作爲家中老大,強哥自然要替父母承擔起家庭的重擔。沒學歷,想要多掙錢,做推銷員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強哥就這樣開始了推銷白酒的生涯。彼時,北方的小城,尚有很多陋習猖狂。酒量自然是決定銷量的,更何況強哥是做白酒業務的。每次談訂單,強哥就豁出了性命地去爭取。“好喝不上頭”,強哥用自己的酒量告訴客戶自己公司產品的優勢。

很多次,強哥都喝到胃出血。但是,酒醒之後,他就又跟打了雞血似的,慷慨上陣。仗着年輕,他一次次喝倒,一次次爬起來,繼續笑着應對刁鑽的客戶。當我們在大學校園裏,怡然自得地喝得酩酊大醉時,強哥用性命在掙生計。但是,他卻從來不敢任性地辭職。世界那麼大,跟當時的強哥終究是沒多少關係的。後來,強哥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愛人。他愛人也沒讀過大學,當時是工廠的女工。爲了讓家人過得好一些,強哥南下去闖蕩。他愛人繼續在工廠打工,用微薄的收入,給家庭一個並不堅固的退路,讓強哥安心地去打拼。

強哥在南方逐漸積累了一些人脈。因爲他的踏實可靠,身邊的朋友對他都相當信任。機緣巧合之下,他接觸到了廣告行業,跟朋友們借了一筆錢,加上自己的積蓄,就開始了創業。

創業初期,也是苦的。他和愛人擠在一間幾平米的小屋裏,一年四季不見陽光。其間,強哥愛人的大伯到W市出差,順道來看望他們。走在通往房間的沒有護欄的樓梯上,老人家險些踏空。大伯抓着侄女的手,老淚縱橫,說:“孩子,你們怎麼過得這麼苦啊?”

終究是熬出了頭。靠着老顧客的口碑相傳,強哥的生意越做越大。現在,w市很多耳熟能詳的品牌和公司,都是他的客戶。他把父母和弟弟們一起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一大家人,他安排得十分妥帖。弟弟們在他的幫助下,都已成家立業。

聽了強哥的故事,在座的人少了幾分最初的“嫉妒”,多了幾分感慨。我們這一代人中,沒讀過大學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身邊的人,大多都有着相似的抱怨,就是讀書無用。即使讀了大學,很多人不是照樣在底層掙扎?

雖然,向上看,我們從象牙塔走出來之後,似乎並沒有多少人攀爬到了生物鏈的頂端。然而,與那些沒機會讀大學的人相比,讀了大學的人遠遠沒觸碰到生活的最底層,也多了很多機會。

劉同曾在《我們爲什麼要讀大學》中寫到:“讀大學的價值也許在於能認識未來幾十年最重要的朋友,能分辨哪些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交往,能集中解決很多困惑,從而形成自己的原則,開始學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