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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苦再疼,你可以哭,但不能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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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苦再疼,你可以哭,但不能慫。

“你有沒有曾經日子緊張到吃飯都是個問題啊?”

“有啊。”

2010年夏天,我帶了2000塊錢去了北京,交完押一付三的房租,生完一場病,我就成了一個天天吹冷風吃小餅的姑娘。

我想我必須得儘快找工作了。

然後就誤打誤撞有家美容整形公司要我去上班。入職第一天,中午有個同事在負責統計大家誰要一起叫外賣,大家都點了各種蓋飯,輪到我了,我怔了一下,然後一臉高貴地說:“嗨,我就不要了,一會兒朋友來找我一塊吃。”

嗯,朋友真來了,但不是爲了找我吃飯的,而是爲了給我送來93塊錢。

因爲自動提款機取不出來不足100面額的錢,但這卻是我的全部家當,我只能拜託她找個銀行櫃檯幫我取出來,否則我中午就吃不上飯了。

是的,同事來找我統計要帶什麼外賣的時候,我之所以撒謊說朋友要來找我吃的原因,是因爲當時我身上沒有一分錢。

很多姑娘出門在外都像我一樣,特別能死撐,再難也不肯張口跟家裏要錢,因爲你害怕你媽會對你說,混不下去就別勉強了,趕緊回來吧。

再苦再疼,你可以哭,但不能慫。

我偏要勉強。

那家整形公司我只上了一天班就跑了,但奇怪的是,那件事我至今記得特別清楚。

還好我迅速在一家雜誌公司找到了工作,但發工資要一個月後,我這90幾塊錢實在撐不了一個月啊,怎麼辦?我不能餓死啊。

於是我繼續在網上投簡歷,抱着萬一有人可以接受我同時做兩份工作的僥倖,幻想着茫茫北京城中,有這麼一家倒黴催的公司,正面臨着不僱兼職寫稿就會垮掉的嚴重危機。

還真是幸運。

有一家雜誌社主編剛好給我打電話,我支支吾吾說,我只能兼職寫稿,稿費可以便宜一些,但希望可以預支給我幾篇的錢。然後做好了讓對方臭罵一頓的心理準備。

他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竟然沒有罵我,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讓我先發過去一些作品給他看看。

2個小時,他再一次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我寫新聞稿很專業,然後真的在沒見過面的情況下,給我打了1000塊錢,買我10篇稿子。

對,就是這1000塊錢,支撐我最終留在了北京,纔有了後來的一切。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有了絕地逢生的本事。”

“還有更慘的嗎?”

“嗯。”

不是我的故事,是一個叫青檸的北京女孩。

有一年,她跟一個男生談了戀愛,然後懷了孕。

當時她剛考上研,男的剛參加工作,想來想去,孩子不能要,所以男生求着她把孩子打掉,她從了。

手術完她嚇壞了,蹲在醫院門口哭,什麼都不懂,感覺若有所失,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想找個人說說話,卻不敢跟任何人多說半句。

畢業後,他們訂婚了。

然後,她又懷孕了,欣喜還沒捂熱,胎停育了,又拿掉了[]。

這次被男方家長知道了。

有一天晚上喊她去家裏吃飯,對面的中年女人,面容慈祥,殷勤夾菜,卻面帶笑容地告訴她,兒子是三代單傳,不能絕了後,所以,這婚得先退掉,訂婚的禮錢也得先還給他家,等她什麼時候再懷上孕,孩子能保證沒什麼毛病地生出來,再結婚。

她一下驚了,巴巴望着這個讓他走了兩次鬼門關的男人,希望能聽到一些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錯覺的解釋,可這個男人一直低着頭猛扒飯,一句話不說,好像那碗白米飯是他親爹。

之後,男的就結婚了,新娘當然不是她。

三年後的一個晚上,青檸突然給我打電話,哭着對我說:“我好像遇到了喜歡的人了,但我好想給他生個女兒啊,小軌你了不瞭解這種無助感啊?”

這大概是我聽過的最淒涼的絕望了吧。

再苦再疼,你可以哭,但不能慫。 第2張

當時我覺得真是挺無能的,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來,只是一個勁兒地跟她說,你一定要撐住啊,你一定要撐住啊……

“後來呢?”

“後來……起初青檸不敢嫁,怕自己萬一真不能生養,耽誤了別人,但她喜歡的男人偏要娶她,結果不到一年,倆人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娃,健健康康,睫毛很長,啥毛病沒有,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太酷了。”

就像《悲慘世界》裏說的那樣,人生至福,就是確信有人愛你,有人爲你的現狀而愛你,說得更準確些,有人不問你如何就愛你。

無底深淵,下去也可能是前程萬里。

幾個月前,我去洗車房洗車,老闆是個20歲出頭的小夥子。

那天的車是他親自洗的,店裏一個夥計都沒有,洗好之後,他告訴我,這個店他打算盤出去了,而我洗車卡里還剩下三次沒用完,問我是想要他退我現金,還是願意等下一個人盤下店來後接着用?

我好奇:“怎麼幹得好好的不幹啦?”

他看了我一眼,跟我聊了起來,陽光下抽着煙。

他突然被查出來心臟有問題,要去昆明做個心臟搭橋手術,所以這個活兒暫時就幹不了,那天大夫問他,你帶了多少錢?他說,1萬。大夫說,那不夠,最少得先準備5萬吧,這趟就先給你開點藥吧。

於是,他又坐着火車回來了,店裏的員工一聽老闆要打算把店轉出去,15號領了工資,16號就不來上班了。

他想不明白,平常他對大家都挺好的,爲什麼人心可以一下變得這麼涼薄。

他擔心手術不成功,於是給自己認認真真寫好了遺囑,一個人待在店裏把車子一輛輛洗好送走,挨個詢問洗車房的每個會員是想退錢還是等下個人接手店面繼續用。

去昆明做手術的前一天晚上,他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要加我微信把剩下三次的錢退給我。

我心頭一酸,一下就被一種莫名的傷感擊中,趕緊說沒事兒,萬一等你以後再開張還能用呢。

他堅持,說怕自己萬一再也回不來,那可就在這個世間留債了,死不瞑目。

“那後來呢?”

“這個故事的後來,我還不知道。”

我講出來的原因是因爲,當時很感慨這世間有這樣的人,不管世界待他如何殘忍,他都能回以溫情,報以友善。

他讓我想起《熔爐》裏男主的一句內心獨白:

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爲了改變這個世界,而是爲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我們這一生,苦悶彷徨的日子總是比幸福的日子來得長。

我們每個人,誰又不是在苦苦煎熬、拼命死撐?

但僅此一生,想要活着,就只能竭盡全力。

再苦再疼,你可以哭,但不能慫。

如果當初放手了,就沒有後來。

就沒有一個姑娘遇到一個不問你如何願意愛你的人,就沒有一個洗車店小夥子努力留給這個世界的溫情。

像尼采說的那樣,瞭解自己爲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然後,十年後,往事都成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