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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相見,猶可暗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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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相見,猶可暗相戀


網絡作家“西湘”分享的一個愛情故事:最好不相見,猶可暗相戀

我們約有十五年不見了,算算佔了我們人生的一半,但是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牢牢佔據我春閨夢裏頭號男主角交椅,比劉燁戲分還多。

我們上小學時認識,到六年級的時候終於分到同一個班,我們之間最近的距離是坐在同一橫排。

他長得斯文俊秀,讀書很用功,是個乖學生。他有個叔叔在國外留學,算是我們那疙瘩有名的高材生,他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家人希望他像叔叔一樣學有所成。他家在我家隔壁的村子,他外婆家在我家背後的村子,假期裏他經常穿過我們村去他外婆家。

他的字很漂亮,方方正正,像他本人一樣乾淨利落,低調規矩。我曾經借過他的練習本回家練字,借了不短的時間,在家裏對着他的字跡苦練,後來,終於從老師口中的“雞瘃爛的一樣”變成娟秀方正的淑女字體。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只是牢牢記得有一個晚上突然夢到了他,大概就是在借他練習本練字的那段時間吧。夢到他坐在我家裏老房子的二樓窗口迎風讀書,他低頭翻着書頁,清風翻閱着他額前的碎髮。

他那時候和我的好朋友阿吉同桌,阿吉是個漂亮爽朗濃眉大眼的小女孩,袁詠儀那種款式。兩人非常友愛,共用所有的文具,他學會的第一句英文便是阿吉教他的“I love you”,不過那時單純的他還不懂是什麼意思。我有一次酸溜溜地對阿吉說:“你們好得都能穿同一條褲子啦!”僅管如此,阿吉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他。

那時我們成績都很好,有希望考省重點,老師把我們幾個尖子生圈養起來,常給我們開小竈,要求我們每個週末要比別人提前半天來,放了寒假又留我們在學校多讀了十天。我記得那時宿舍都鎖了,食堂也不開門了,我們只能回家住,每天早上步行好幾裏地去學校,下午放學再走回家。所有孩子都放假玩兒去了,只有我們還要去上學。有一天早上起來下了大雪,我媽說:要不今天就別去了吧,反正只是補課而已嘛。我還是決定要去,獨自推開家門走入茫茫的大雪中,因爲可以見到他。

我和他雖然一直做同學,但是同班生涯僅限六年級那一年,初中、高中我們一直是隔壁班,很多科目的老師都是同一個。

初中時我們兩個班是同一個語文老師,有次老師給我們佈置的作文題目是《最難忘的事》,這個老掉牙的題目實在是寫過太多次了,我懶得創新,就憑記憶把六年級時寫過的內容又寫了一遍。我寫的是有一年參加六一兒童節表演快板說書得了獎的事情,這篇作文被語文老師當作範文在兩個班級裏都讀了一遍。那天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我聽到後面有人在說:“今天老師唸的那篇作文,是某人以前寫過一次的。”我回頭一看,正是他對另一個同學說話——但是眼睛在看着我,臉上還帶着笑容,明顯是說給我聽的。我臊得臉都紅了,幸好旁邊沒有別的相熟的同學,我沒有跟他搭話,飛快地跑開了。

我們本來就不說話,不在一個班就更加沒有可能交流了,算起來我們同學那麼多年,對話總共也沒有十句。記憶中的自己聒躁乖張,我覺得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對我敬而遠之的,所以我也就自動跟他保持距離了。 我只是會在下課的時候若有若無地望向左手邊的走廊,每次走過他們教室的時候會飛快地朝他的座位瞟上一眼,課間做操的時候會在相鄰的隊伍中找尋他的身影,偶爾幸運地在同一排的時候,會覺得動作特別輕快,假裝與前後的同學說話,藉機多看他兩眼——不過那機會實在少得可憐,因爲我早早地開始長個頭,排隊的時候永遠是“耍龍尾”的,他呢,長個子慢得簡直讓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