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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斯泰日記對家庭的嚴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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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斯泰日記對家庭的嚴重影響

托爾斯泰日記對家庭的嚴重影響

1862年9月,陷入熱戀的托爾斯泰,做了一件至今難以恰當評判的事:爲顯得公平和忠誠,他將自己過去的日記帶給了未婚妻索菲婭。

儘管是在熱戀之中,隨即又很快結婚,可是,由日記引發的後果,還是很快就顯現了出來。後來索菲婭在一篇文章中回憶:“列夫·尼古拉耶維奇(即托爾斯泰)每天都來,有一次他把自己的日記帶給了我。記得,閱讀這些日記使我大爲震驚,他在婚前讓我讀他的日記,固然出於誠意,但適得其反:我看到他的過去,哭得非常傷心。”

托爾斯泰日記對家庭的嚴重影響

婚後十多天,17歲的新娘索菲婭,又將自出嫁時丟下的寫日記習慣恢復起來。大約是初與這個大她16歲的丈夫生活一起,有許多的不適應,另一方面,托爾斯泰日記的內容,也使她的情感世界受到震動而難以平復,她記下了這樣的文字:“他的(丈夫的)過去是那樣令人可怕,這使我好像永遠也不能不爲之耿耿於懷。”“他的整個過去是充滿了無數的良莠不齊的情感的生活,這些情感可不能爲我所有,就像他的青春也不能爲我所有一樣,他的青春,天曉得是消耗在什麼人身上和什麼事情上去了。”甚至,一點點誤會,也使索菲婭“於是我也開始不相信他的愛情了。他吻我,而我卻認爲‘這不是他初戀的那種鍾情’。因而就爲自己的感情受到那樣的委屈而十分痛心……我可真是不能原諒上帝,他竟作了這樣的安排,叫人先放蕩,然後才成爲體面人。我爲我的丈夫淪爲這種人而苦惱、痛心……”這些,是成爲托爾斯泰夫人十多天後,索菲婭寫的第一篇日記中的有關內容。

在與索菲婭結婚之時,托爾斯泰已經34歲了,青春躁動,狂熱戀愛,在軍隊中與人賭錢,四下追逐女人的種種習氣,在他的身上,統統發生過。他又是一個有動筆習慣的人,這一切,他並未隱瞞自己,大多記入日記。可這些內容,對於妻子,會是什麼意味,當初托爾斯泰也許並未想得十分清楚。所以,最初索菲婭讀到那些記錄時,雖然原諒了托爾斯泰,可日記裏的內容,在之後的日子,尤其在彼此發生不快時,就在她的腦海裏浮現盤旋,成爲一種折磨和痛苦之源。

從索菲婭的日記裏可以看出,他們的婚姻一直就不怎麼諧調。“爭執”、“苦惱”,甚至“痛苦”的字眼,常常出現。當然,這多是內心感受,實際的表現也許應當好一些。可是,一遇到與托爾斯泰日記有關的事,索菲婭就會出現不安。例如1876年9月,在托爾斯泰外出的日子,索菲婭讓廚子把丈夫的全部文稿拿了過來。這些文稿,包括日記。“我貪婪地在日記中尋找有關愛情的部分,爲妒忌所折磨,這樣我的理智就模糊起來,思想也就變得混亂不清……”

漸漸,孩子們大了起來,不用索菲婭費很大精神照應了[]。有了空暇,她又變得“孤單”起來。1890年11月,索菲婭開始幹一件並不愉快的事——抄錄丈夫一生的日記。因爲她希望與托爾斯泰精神上進行交流,所以:“我悄悄讀他的日記,總希望能弄明白,能夠知道:我如何能把自己帶進他的生活中,又如何能從他生活中得到能把我們兩個重新聯結起來的東西。”但是,由於內容,“他的日記給予我心靈的是更多的絕望……”由此,索菲婭產生了怨忿:“我過去把他過於理想化了,我竟如此長久地不願意知道,他沒有情感,只有肉慾……”

接下來便是一個痛苦的過程。1890年12月8日,索菲婭在日記中寫道:“仍舊抄寫廖瓦契卡(對托爾斯泰的愛稱)的日記。我怎麼以前從未讀過和抄寫過呢?這些日記很早就放在我的五斗櫥裏。我以爲,當我還是未婚妻時我讀廖瓦契卡的日記所感受的那種恐懼,那種面對男人的淫猥所產生的刀割般的痛苦和不可言狀的惶惑,從未消亡過。求上帝保佑,不要讓年輕的心靈出現這樣的創傷——這種創傷是永遠不能癒合的。”

12月14日,索菲婭在日記中又這樣寫:“今天抄廖瓦契卡的日記抄到這麼一段話:‘並沒有什麼愛情,只有生理上交媾的要求和精神上對生活伴侶的要求。’假如我29年前讀到過他這一段日記的話,我就說什麼也不會嫁給他了。”這句話,是托爾斯泰在1852年10月19日所寫。當時他只有24歲,參軍後來到高加索。在這裏,他繼續寫作自己的成名作《童年》,同時毫不留情地分析自己:“在我身上佔上風的是三種壞的慾望,即好賭,好色,好虛榮……”索菲婭記錄下來的,只是處於青春期年輕人的一種真實的感受和想法。當然,在妻子讀來,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可想而知。

在抄錄丈夫日記的過程中,索菲婭內心一直難以平靜。她難以擺脫回憶的糾纏:“今天我發現我心中產生了一種很壞的情感。我像一個醉漢狂飲似地抄寫他的日記,我的沉醉表現在日記涉及女人時我心中那股難以平息的醋意。”

在索菲婭抄錄日記之時,托爾斯泰也感到不安了。他當然瞭解日記的內容,這些內容除去妻子,還會給孩子以不良影響,所以,他告訴索菲婭,他想把過去的日記全都銷燬。在索菲婭看來,這是托爾斯泰“虛榮心”強的表現。可是,托爾斯泰日記仍然不斷給她精神上帶來負面影響。她在日記中這麼說過:“我今天沒有抄廖瓦契卡的日記,因此感到自己心裏很平靜,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1890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