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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電影夢和他電影作品背後的故事:愈恐懼愈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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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電影夢和他電影作品背後的故事:愈恐懼愈面對


前面分享過導演李安自述勵志成長經歷:《有夢想才能舉起奧斯卡》,今天再分享一篇北京文藝上江泓講述的李安的勵志故事:愈恐懼愈面對

作爲一個導演,李安好像有點英俊得過頭了,加上氣質儒雅、謙遜有禮、溫潤如玉,簡直是東方君子的形象代言人。就連臉上的那個酒窩都盛滿了和氣,可實際上那個酒窩是小時候被犬牙咬過留下的痕跡,導演身上總是不經意間都上演傳奇。

一直覺得李安和各個國家的人,以不同方式,拍各色故事,其實都是在拍他自己。他自己也說,好像總有一種力量,讓他回到自己的中心思想上來,故事只是一個外殼,電影也只是一種形式,表達的始終是自己的內心。

他的朋友依據他不同時期的電影,給了他不同的解讀。焦雄屏說,李安拍《臥虎藏龍》就是他自己渴望章子怡這樣的女人,可他不敢去愛這種女人,不敢追求,他必須像儒家一樣忠於他的婚姻。這就是李安,他拍的就是他自己。他渴望那個女性的肉體,可他不敢做。

李安的電影作品《斷背山》海報

拍《斷背山》,別人就說他也在拍自己,類似想出櫃,又不敢,想叛逆又受束縛。拍《少年派》,別人就說其實這就是李安,因爲他一直想要去冒險,可沒有膽量去,所以就做了這部電影。

李安比較認可第三種說法,他有一顆想嘗試、想跨越、想冒險的心,這一切只有寄託在電影裏實現。《少年派奇遇記》公映之後,大家都在議論,老虎是不是真實的存在?老虎意味着什麼?李安又想通過電影說什麼?

“這頭老虎是我們慾望,也是我們的恐懼,有時候,我們說不出它,我們搞不定他它,它給我們危險和不安,但也正是因爲它的存在,才讓我們保持精神上的警覺,才激發你全部的生命力與之共存。”所以,少年派能得以生存,而李安得以在電影裏實現他的夢境和虛幻。

李安的電影作品《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海報

恐懼和慾望是李安心中的老虎,又何嘗不是我們每個人的?李安自己說,“愈恐懼,愈面對。”細想一下,他的電影之路,也可以說就是他面對和解決恐懼、慾望的治癒之旅。

李安從小就乖巧懂事,羞怯本分,不招惹人。退伍軍人的父親身爲學校校長,當然希望他能夠好好讀書,光耀門楣。可是,天不遂人意,像很多偏科的天才一樣,李安就是讀不進數學,第一年考大學,以六分之差落榜;第二年數學考了0.67分,再度以一分之差落選。後來去考專科,才進了藝專影劇科。在那裏,一下子如魚得水,唱歌、舞蹈、畫畫、表演,他樣樣拿得起放得下,尤其是排舞臺劇,他像天生的導演,所有人不自覺的都聽他的,有如神助一般,自有權威,一離開舞臺,立刻又回到羞怯、內向、甚至有點木訥的老好人。

總覺得兒子不上道的父親,要求孩子去留洋讀書,放低願望,希望孩子學成歸來,回大學裏教教書,也算對祖上有個交待。有很長一段時間,家裏話題一轉到李安身上,氣氛就變得沮喪而壓抑,以至於李安這個名字大家都不敢在李父面前提。

李安考取了美國伊利諾伊大學戲劇系導演組,飄洋過海,反而讓他有了輕鬆之感,父親的失望成爲巨大的陰影一直尾隨着他,無法完成父親的期許,也成爲他內心的恐懼和隱痛。

李安的電影作品《飲食男女》海報

李安大學畢業後,漫長的6年時間都在做家庭“煮”男,吃能幹的科學工作者妻子的“軟飯”。胸有抱負而不可得,那自然是另外一種煎熬。直到有機會拍片,最初拿出三部電影《推手》、《喜宴》、《飲食男女》,形成父親三部曲,其實是有意無意的,圍繞潛意識裏的威嚴父親進行一種情緒和關係上的治癒。

這三部影片參展,尤其是《喜宴》獲得金熊獎,爲他贏得業內口碑和生存基礎,機會開始降臨到這個看上去有點羞怯的東方導演身上。甚至英國人找到他拍名著改編的電影《傲慢與偏見》,簡奧斯汀,地位大約相當於中國的張愛玲吧。在英國的地盤,拍英國的名著,用的是英國的明星休?格蘭特、埃瑪還有當時的新人凱特文斯萊特,可以想見李安面臨的處境。就像江湖上高手過招,那些專業人士、大明星都在以觀察和懷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要權威,要別人聽你的,要導演的地位,就要靠自己去掙,一點點去掙。

李安埋頭付出很多,他專門聘請資料員,幫助他了解、還原小說背景,又以有些疏離的態度跳出來處理,反而有了英國人深陷其中不容易獲取的角度。

一開始,工作人員是懷疑的,李安處理埃瑪和休·格蘭特書房道別那場戲,只要求拍遠景。攝影師不幹,說“這時候該拍特寫,這是我的規矩。”所以還是拍了,但李安沒用,官司打到西德尼?波拉克那裏,這位《走出非洲》的導演當時是這個組的教父。他讚歎李安的處理,“多好啊,這個畫面靜止不動,整個壓抑的氣氛就出來了。”爭論纔算打住。這些技術人員還不算最難的。處理明星問題是這部電影李安要邁過的坎。

各行各業都存在“店大欺客”還是“客大欺店”的問題,電影圈尤其如此,導演應該指揮演員,但是小導演駕馭不了大明星。

李安意識到明星的可貴,也琢磨出對待明星和新秀的不同導戲方式,對新手儘可能給予動作姿勢之類的具體指導,而對明星,講明那種聽上去虛幻的感覺,他們就可以把握和表演。

明星因爲精於表演,有時會流露匠氣,反而不容易打動人。埃瑪面對妹妹死去那場戲,她無論怎麼悲傷,觀衆都能看出她在演戲。李安分析給她聽,妹妹就像她靈魂的一面,妹妹死去,意味着她靈魂的離去,要她表現內心的恐懼感。埃瑪照此去演,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覺。

如果說做事就像鑿木板,有人專門喜歡挑薄板子,在慣性中,漫不經心輕鬆完成;也有人專門挑厚實而緊緻的板子,需要調動身心,想盡辦法,一次又一次嘗試,一次又一次衝擊。李安顯然屬於後者,不斷尋找看起去不可能鑿穿的木板,不動聲色中,溫和地跨越、擴張自身可能性的疆域。